忙忙碌碌的一直到了除夕,中午在老宅吃了頓勾心鬥角飯,晚上劉若蘭使盡渾身解數做了頓豐盛的大餐,一家人過了個熱熱鬧鬧,溫馨祥和的年。


    過了年,許多多兄妹幾個又去了幾個長輩家裏拜過年,許建斌就開著車,借著職務之便,把許多多送去了學校。


    一套流程走完,許多多便拿著輕便的行李去了宿舍,許建斌拎著家裏給許多多準備的包裹走在後麵。


    許多多的宿舍在三樓305,她來的不算早,宿舍已經有兩個人在了。


    兩人正在收拾床鋪,身邊也都沒有家人在。


    聽到敲門聲,抬頭看過來,許多多開口道,“你們好,我叫許多多,外語係的,分到了咱們宿舍。”


    兩人也笑著介紹自己,紮著兩條麻花辮的黃美珍先開口道,“你好,我是黃美珍,也是外語係。”


    穿著一身綠軍裝的張靜也介紹道,“你好,你是張靜,外語係,外麵的人也讓他進來吧,沒事的。”


    三人互相介紹完,許多多招呼許建斌進來,“大哥,你進來吧。”有對著兩個舍友說道,“這是我大哥,送我過來的。”


    許建斌客氣的打了個招呼,“你們好。”然後就不說話了,默默把行李搬進宿舍,又拿出一卷錢給許多多,“多多,我先走了,這個拿著,做生活費,別省著,下次來我在給。”


    許多多沒接,“不用,你留著自己花,我還有呢。學校還有補助,餓不著我。”


    許建斌見許多多不要也沒硬給,他也知道妹妹有錢,“嗯,那沒錢了就跟我說。上學了就好好學習,知道嗎?”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互相叮囑一番,許多多才把許建斌送走了。


    這是個六人間,條件也還不錯,多多選擇的是靠窗的上鋪,從這裏看,外麵的風景挺不錯的。


    下鋪是張靜,好奇的問,“許多多同學,你怎麽不住下鋪啊?還有一個呢。”


    許多多在上麵收拾自己的行李,“我喜歡靠窗的位置,亮堂,看書累了,還能看看風景,歇歇眼睛。”


    其實是因為靠門的地方太吵,要是遇到個不講究的上鋪,那可得憋屈死。


    黃美珍也羨慕的說道,“你家人對你真好,給你送來,還要給你錢用,真不錯。”


    張靜也說,“是啊!哪像我家的那幾個,當初下鄉就鬧得不愉快,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


    這種事情是難免的,現在家家都困難,住房緊張,有的人家一大家子住一塊,這也是沒辦法。


    許多多不知道她家裏的情況,也不好多說什麽。


    黃美珍卻附和著道,“是呀,下鄉之前,好歹還有個床鋪,等回來了,都長大了,我大哥孩子都上小學了,我跟妹妹都住到陽台去了。”


    許多多看她們這麽抱怨,趕忙扯開話題,別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了,“好在現在考上大學了,也不用擠了,以後畢業出來分配工作,最差也會有宿舍住的。”


    兩人聞言也高興了,說起了關於學習的事,氣氛也不那麽沉重了。


    把東西都收拾好,許多多就打算出門,去外麵買個小桌子小櫃子,放東西方便。


    問了兩人,她們都說不用,宿舍裏有兩個課桌,她們用的挺好的。


    於是許多多自己出門,去外麵逛起來。


    買了輛破舊的自行車,方便以後出行。


    在一個木匠家裏,自己動手做了個可以折疊的小桌子,買了一個可以放床上的小櫃子。


    正好綁在自行車上帶回去。


    到了宿舍,受到了張靜兩人的圍觀,兩人覺得方便又實用,也想買,在聽說要五塊錢後,不舍的放棄了。


    第二天,張靜兩人很早就起床,要去圖書館看書,也叫了許多多,不過許多多覺得太早了,天還沒亮呢,就拒絕了。


    再次醒來是被吵醒的,宿舍裏又來了新同學,在外麵砰砰砰的敲門。


    許多多換好衣服打開門,就被鎮住了。


    外麵老老少少十來個人,過道都擠滿了。“你們是…”


    結果還沒等許多多問完,就被擠開了,“哎呦,小姑娘年紀輕輕的,眼神怎麽不好,看不到老人家等在門口呐?還不趕緊讓開。”


    隨著一個老太太打頭進了宿舍,陸陸續續的,後麵的人都進來了,宿舍裏一下就擠滿了,許多多覺得那真是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還是打頭的那個老太太,嫌棄的說道,“哎呦,這個房間怎麽這麽小的啦?這還沒有我們囡囡的衣櫃大嘞,怎麽住人的啦?哎呦,這不是委屈我們囡囡嗎?這還大學嘞,還不如廠子裏的宿舍嘞。”


    又一個女聲說道,“媽,這學生宿舍就是這樣的,先讓囡囡委屈幾天,等我家走好關係,給她換個套房住。”


    一群人在那裏嘰嘰喳喳,討論討論去,就是不見人收拾床鋪。


    許多多甚至都等了十幾分鍾,還沒看到正主在哪,不禁開始疑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三十年後的豪門世界。


    等的不耐煩,敲了敲門提醒一下這些人,宿舍裏是有人的。


    可這些人還是沒反應,自顧自的說著話,張靜和黃美珍的床鋪上都坐滿了人,許多多忽然很慶幸,自己選了上鋪。


    見他們隻是自己說的開心,根本不理人,許多多大聲喊到,“誰是新來的同學,能不能管管你帶來的這些人?一個個跟沒見過世麵一樣,在這裏轉了半天了還不走,是沒來過大學嗎?還有,不經主人同意,就隨意坐人家的床,教養呢?這裏是女生宿舍,不知道嗎?那個賊眉鼠眼的,你一個大男人,就這麽大喇喇的坐上去,不知道避嫌嗎?在家裏,跟自家人也這樣嗎?”


    一群人被許多多一頓輸出說的愣住了,還是最先開口的老太太反應快,不滿許多多的指責,“你誰啊?敢這麽跟我說話?小心我讓我兒子把你抓起來,關進小黑屋。”


    說完,老太太還一臉高傲的看著許多多,而本來還在看熱鬧的眾人,聽了老太太的話,臉色都不好起來。


    許多多才不怕這個,現在張王幾人已經被抓, 下麵這些蹦噠的歡的犬牙們,也囂張不了幾天了。


    “好啊,老太太,那你去啊,讓你兒子來抓我,我倒要看看,你兒子多大的能耐,是不是能隻手遮天,能來浙大抓人。


    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嗎?去豬圈稱稱重就好了,沒得在這裏丟臉。


    哦,對了,能向你借幾張臉皮嗎?用來做防彈背心,我看你臉皮挺厚的,借幾張應該也不會有問題的。”


    老太太被氣的手捂胸口,另一隻手顫抖著指著許多多,“好你個小娘皮,敢這麽跟我說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然後看向其他人,“你們去把她抓住,送去g w h,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聽了她的話,有人蠢蠢欲動,有人低頭不動,到底也是沒人敢動手。


    也是現在外麵已經來了不少人,本來都是來看熱鬧的,現在卻都一臉憤怒的看著這些人。


    這時坐在老太太旁邊,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搖著老太太的手臂道,“奶奶,咱們別跟她一般見識,我才剛來上學,就跟同學鬧得不愉快,以後就沒人跟我玩了。”


    老太太拍著小姑娘的手說道,“哎呦,乖囡囡呦,你這麽軟和,才是要被欺負的嘞!就是要把她們打服了,以後才不敢欺負你,隻會討好你,曉得不啦?”


    兩人就那麽旁若無人的在那裏溫馨甜蜜的說話把別人都丟到了一邊。


    許多多翻了個白眼,“好了好了,你們不是住宿舍趕緊走,不要在這裏礙事。


    話那麽多,是比別人多個舌頭嗎?”


    老太太被許多多接連懟,這回是真忍不住了,站起來就想朝著許多多抓過來。


    可惜,起的太猛,頭頂一下撞到了床上,發出捧“砰”的一聲響,險些暈過去,捂著頭不住的哎呦哎呦的叫喚。


    跟著來的人立馬圍上去,七嘴八舌的關心問候。


    人太多,圍的幾乎密不透風,老太太虛弱的說道,“我…我喘不過氣來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那勸解她的小姑娘寬慰道,“不會的奶奶,你能長命百歲的,我送你去醫院,咱們找醫生看看啊。”


    然後一群人又七手八腳的把老太太扶起來,由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背著走了。


    宿舍裏終於清淨了,許多多就拿上洗漱用品,把門一鎖,去洗漱了。


    至於宿舍裏的那一地狼藉,許多多也不打算收拾,還要讓其他人也看看呢,而且,誰弄亂的誰收拾。


    洗漱好,就出門去吃飯了,結果在路上遇到了匆匆往宿舍趕的張靜兩人。


    黃美珍率先看到許多多,趕忙過來問,“許多多同學,咱們宿舍出什麽事了?我怎麽聽說有人來鬧事?你沒事吧?”


    許多多搖搖頭,“我沒事,是新來的同學,一大家子人都是拎不清的,現在去醫院去了。”


    兩人吃了一驚,“怎麽還去醫院了?出什麽事了?這麽嚴重嗎?”


    許多多無奈的道,“我嫌他們吵,就說了兩句,那家的老太太是個氣性大的,站起身的時候沒注意,不小心碰到上鋪了,被送到醫院去了。”


    張靜擔心的問,“那不會有事吧?他們會不會賴著你啊?你沒跟著去,到時候他們說花錢多,跟你要可怎麽辦?”


    許多多搖搖頭安慰道,“沒事,又不是我動的手,是她自己撞的,好多人看著呢。”


    兩人勉強放下心來,許多多跟著她們一起回了宿舍,找了宿管。


    剛才爭吵的時候,宿管就在了,也知道情況,這會不過是找她一起去確認情況,再看看兩人少東西了沒有。


    看著亂糟糟的屋子,兩人很氣憤,幸好貴重物品,像是錢票這些,她們都是隨身帶著的,除了床鋪和桌子亂了些,並未少什麽東西。


    但也讓兩人很不高興,尤其是聽說有男人坐了自己的床,臉色難看極了。


    在這個講究男女大防的時代,女人的名聲極其重要。


    當場就對宿管告起了狀,要求把新來的人趕走。


    可這個要求,宿管也做不到啊!


    宿舍是早就安排好的,她隻是做個登記。


    再說,發生了剛才的事情,還有哪個宿舍願意去接納她?


    宿管也頭疼,隻好安慰幾人道,“高山杏同學家人雖然不好相處了點,可你們也不會跟她家人相處,等她回來,我會好好說說她,不讓她再帶她家裏人來了。”


    三人雖然不滿,可也知道,剛開學就鬧了一場,對她們可沒好處,最後隻能無奈作罷,希望這位高山杏同學能明事理,不要跟她家人一樣吧。


    宿舍裏因為這事,還出了新規定,每位學生,隻能帶一個同性別的家長去宿舍。


    這也讓最後帶著哼哈二將回來的高山杏傻眼了,她的床鋪還沒收拾呢,她不會呀。


    隻帶一個人,那等天黑也收拾不好她的東西吧?


    宿管看著眼前的高山杏,也是一臉無奈。


    高山杏皺起眉頭,焦急地說:“可是我的床鋪還沒收拾呢,她們就幫我收拾好床鋪就走還不行嗎?”


    宿管當然不會同意。事情就是她引起的,宿管怎麽會給她開綠燈?


    跟著高山杏回來的人這時開口道,“那早上那個人呢?我們還要找她賠醫藥費呢。老太太傷的挺重的,還要住院,那那人得賠錢才行。”


    宿管黑著臉拒絕,“那是老太太自己撞的,跟人小姑娘有什麽關係?你們別胡攪蠻纏,這裏是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不是你們的一言堂。”


    這個宿管也是跟著丈夫被下放,剛回來的。


    受了這麽多年的磋磨,最恨的就是gwh的人,早上的對話裏,她也聽出了這家人跟那裏肯定有關係。


    她能忍著沒有遷怒高山杏就已經是因為她有涵養了,又哪裏會願意幫著這些人。


    再說她說的也沒錯,確實是老太太自己太激動了,撞到了頭,這可是好多人都看見了的,她可沒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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