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k低聲喃呢。


    意料之中的答案,雖然忍不住怒火對他詢問了一遍,但結果並沒有超出k的預料。


    畢竟對方都殺了自己那麽多手下了,數不清的蟲子在齊瀟灑的攻擊下出現了裂口,就像是連綿不絕的大山在正中間打開了一條能夠看到終點的道路。那麽齊瀟灑究竟殺死了多少蟲子呢?就連k自己也無法計數。


    這雖然是卡倫卡亞為防止齊瀟灑所將其帶進的領域,但在這裏的蟲子死了,那麽就代表它們在卡倫卡亞上的長眠會從萬年延長至無限。


    它們真的死了。


    付出了那麽多代價卻也不是沒有收獲。


    以能量狀態存在的齊瀟灑能夠被很多人清楚地察覺他此時的狀態,k當然也發現了。


    “殺死了我手下那麽多的戰士,也讓你的能量走到盡頭了嗎?”k眼簾微抬,“一邊抵擋著蟲群,一邊破壞引星塔。融合八元素的你的確是當前的最強,但你殘餘的能量已經無法讓你達到目的了。”


    就算是擁有著無限的子彈,但齊瀟灑拿來轟擊的機槍已經發燙到沒辦法再將子彈吐出去了。


    他總算知道了卡倫卡亞的憎恨有多深了,就連他融合的八元素之力都無法將其擊潰。


    “如果連事都沒試過又怎麽知道不可能?”齊瀟灑攥緊了雙手,璀璨的光輝從身體綻放。


    光芒如同帶著尾巴的暴雨衝出,像是流星。


    爆炸聲此起彼伏,大量的蟲子在爆炸中命隕。


    現在的k唯一能夠看清的就是齊瀟灑逐漸消失的身體,身體的主人在笑,像是對自己的諷刺。


    “為了離開這裏耗費如此巨大的能量?!”k牙關緊咬,“果然是個蠢貨。”


    “那也是你的血製造的蠢貨。”成神的齊瀟灑個性依舊,伸手做出鬼臉,“所以你也是個蠢貨啊,繆爾五世。”


    爆炸仍在持續,白色的流星群墜落與蟲海中,帶著淒厲的嚎叫收割著蟲子們的性命。


    但發出攻擊的人已經消失了,隻剩下k在這裏看著損失了大半的戰士扯著嗓子發出怒吼。


    “混賬!!”


    ————————————————


    鎖霧鎮。


    齊瀟灑直視著前方。


    遠處的引星塔像是拉起終點線的跑道盡頭,但沒想到過了這麽久依舊遙遠。


    成為神明的他歎了口氣,身體開始顯得虛無。


    “果然沒辦法了嗎?”他低聲開口,語氣裏充斥著失落。


    他現在的力量好像沒辦法一舉將整個塔矩陣給摧毀了,擋著他的屏障出乎意料的堅固,就算在不斷後退都沒有完全崩毀的跡象。


    本來放出豪言要拯救世界的自己卻連目標都沒有觸及,這算是諷刺吧?


    應該就是諷刺。


    無力感,失去了肉體的他開始連靈魂都要離開了。


    不甘嗎?


    齊瀟灑當然不甘。


    “給老子……再往前衝啊!”不甘的他發出了與神聖狀態不相符的吼叫。


    粉碎的力量在這一瞬間擴大,堅固的屏障破碎大半,大量的黑塔在這股力量下變成粉末。


    失敗了。


    引星塔依舊屹立,它依舊在呼喚著卡倫卡亞的到來。


    但齊瀟灑已經沒有能量了。


    身體後仰,齊瀟灑倒在了半空。


    這副身體在緩慢下墜,同時也在消散。或許真正落地時隻有些許的光點觸及地麵後消失。


    到時候這個世界上將失去一個叫做齊瀟灑的人,或許會有人記得他的名字,但卻沒有人知曉他的死亡。


    在他的記憶裏這裏隻有他和呼喊敵人的黑色高塔,敵人是不會為他準備葬禮的,更何況這座高塔連能夠準備葬禮的手都沒有。


    “直接就跳過了一二階段了啊。”齊瀟灑笑了笑,僅剩的能量還能支持他說話,“希望破軍那個老小子能夠記得我久一點吧。”


    閉上了眼睛,他仿佛聽到了天使發出的悼言。


    齊瀟灑曾聽說人在死去之前,一生做過的事情會像走馬燈那樣重現。他能夠看到的景物不多,但無論是歡快的記憶還是悲傷的記憶總有人陪伴著。無論是vv學院的各位還是之後認識的朋友們,齊瀟灑發現自己的這一生總有人和他一起走著。


    人生就像是一趟疾車行,總有人會提前下車,與我們就此訣別。


    齊瀟灑以前以為自己會是最後一個下車的,到那時候沒有人會自己的離開而悲傷那樣挺好,但沒想到自己會再第二個離開,不過這也挺好,畢竟這樣他就不會因為同伴的逝去而悲傷了。


    惡魔之子還是有著朋友,所以他沒有真正變成惡魔,而是成為了正義的夥伴。


    ‘果然這一生過得挺瀟灑的啊。’


    ‘你說是吧……艾米博士。’


    ————————————————


    齊瀟灑感覺有些奇怪。


    本應該消散的意識居然還存在,本應抬不起來的雙手似乎開始有力量回歸了。


    這個狀態的他應該和一次性用品很像,本不可能自己補充能量才對。


    “到底是誰?”就連說話的力量也有了。


    齊瀟灑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正上方的靈魂體女孩對他展露著燦爛的笑容。


    “貪狼先生,我來幫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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