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裏,史徑斜盯著手裏的書,目不轉睛,這紙質,這畫技,還有這字,哦,這字倒是不怎麽認識。


    “哎哎,把你眼珠子往裏收收,都快掉出來了。”


    史徑斜摩挲著書的封麵,不舍的移開眼睛,“嘿嘿,知辛,那咱們開始吧。”


    “嗯,我念你寫,不過你考慮下怎麽排版,是橫著寫還是豎著寫,這裏麵有數字,有符號,還有圖形。”


    “好嘞,我有分寸。”


    白知辛將空間裏的物理、化學、生物書都拿了出來,他想讓史徑斜摘抄下來,先找一部分夫子學著,然後等孩子們有基礎了,再教給他們。


    白知辛一邊念,一邊無聊的看著四周,這時她才發現史徑斜還穿著單鞋,衣服是隊伍裏發的麻布衣,並不厚。


    想到當時史徑斜來關蘭山時除了身上的衣服,什麽都沒有,就有些可憐他,“你不冷嗎?”


    “還好吧,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屋裏,有炕,就不覺得太冷。”史徑斜頓了頓,“那些在外麵巡邏操練的人,好多穿的還不如我呢。”


    白知辛歎了口氣。


    史徑斜低著頭,眼尾泛著紅,“知辛,謝謝你們,即使他們受著凍,但還是特別感謝你們,真的。”


    “呀呀,好了,趕緊寫吧,好幾本書呢。”真是的,怎麽突然煽起情來了,啊呼。


    “嗬嗬!”


    花珊將糧食搬出來時,見一旁的婦人正默默的垂著淚,婦人和她一樣,也是從礦裏出來的,她們這樣的有二十三個。


    當時大隊長還讓韓大夫瞧了,她們基本上都是心病,所以隻能慢慢恢複,因此,隨著隊伍裏人數的增加,大隊長就陸陸續續的將她們全部安排來做飯了。


    兩個多月來,礦上的人無論男女都逐漸開始和身邊的人接觸起來,尤其那些匠人還受到了重用,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融入到了隊伍裏。


    隻是,今日不知……


    “林姐,你怎麽了?”


    “唉,現在咱們越來越好了,我反倒想起了以前的事。”林湘抹了抹眼淚,開始生火。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咱們還年輕,以後還有很多可能,你看對麵,說不定那裏麵的哪個人就是你以後的如意郎君呢。”


    林湘不可思議的看著花珊,這話是她這個靦腆的妹子說的?


    花珊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她剛才安慰的有些過了,好似有些輕浮了,“咳咳,劉村長說的,大致就是這意思,那啥,我再去搬袋兒糧食啊。”


    花珊的背影略顯倉皇,林湘思考起她剛才的話。


    “墨之,你這臂力還得練。”趙衝試了試雲墨之的弓,嗯,弓還不錯。


    雲墨之捏著自己的胳膊,這才練了半個時辰,已經開始發抖了。


    “還有,不管射箭還是學功夫,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除了天賦,更多的是日複一日的練習。”


    “嗯,我懂,是我太急功近利了。”


    “哎?今日怎麽沒見到你們的小隊長呢,又有任務了?”


    “沒有,他們在鐵匠……”


    “哎呦。”他可是問百夫長要了一個造兵器的名額的,怎麽給忘了。


    雲墨之隻覺眼前人影一晃,人刷就跑遠了。


    晚上,楊軍楊將帶著兩大車的東西回來了。


    第二日,吳越有些不舍的看著張勇勝。


    “咳咳,千夫長,這是花果山的一點心意。”張勇勝衝旁邊使了個眼色。


    吳越看著送上來的兩個壇子,“軍規不讓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啥,不是酒,是凍瘡膏。”


    吳越有些無語,誰會用這麽大個壇子裝凍瘡膏的,這讓將士們怎麽分。


    最後,吳越還是帶著人走了,同時還帶走了韃子的馬,隊伍裏,三個大夫抱著懷裏的包袱,這可是寶貝呀。


    “可惜了啊,這麽多馬,可都是良駒呀。”


    “你還懂馬?”


    “不懂,但韃子的馬能有差的嗎。”


    康大中看了看四周,放低音量:“百夫長給墨之留了一匹,想騎咱們可以找墨之呀。”說完他還衝鄭旺眨了眨眼。


    隊伍裏不是沒有馬,如楊家兄弟那裏,有四匹呢,可那到底是白姑娘身邊的人,還需要經常外出,他們也不好意思提,現在好了,墨之有了,那也相當於是他們有了呀。


    藥堂裏,栓子大叫:“啊,誰把我豬皮拿走了,還沒拆線呢。”


    有了炸藥後,花果山好像沒了後顧之憂,茂村也分了一部分,一切有序的進行著。


    而鐵匠鋪那邊,經過商量,除了部分人的兵器外,先打一部分長矛和箭矢,剩餘的打成大刀。


    雲墨之拿著庸城傳過來的信,他找到王卲幾人。


    “爺爺,你不想給這件事做個了斷嗎?”


    王卲不語。


    “老弟,欠債遲早要還的,這債欠的也夠久了,該收了。”


    “王叔,我陪您去吧。”


    “還有我。”她最喜歡看痛打白蓮花的場麵了。


    “我……”算了,他這把老骨頭就不去添亂了。


    “你們……我,我還沒想好。”時間太久了,好多事都模糊了,那種錐心的痛也早已淡化,他不知道應不應該冒險去報仇。


    “王叔,這事由您決定,去的話明早咱們就出發。”


    一早,天又下起了雪。


    毛毛、大樹和貓貓幽怨的看著車上的三個人,昨晚怎麽就猜拳猜輸了呢。


    “哇……”貓貓太後悔了,他明明想出剪刀的。


    劉村長一把抱起貓貓,“快走吧,都把孩子氣哭了。”


    白知辛訕訕的放下簾子,條件不允許呀,要不然全帶上了,這仨還都是勉強才帶的。


    “乖乖,你們是跟誰學的?”怎麽不學好呢。


    昨晚,西廂傳來哭聲,她正想去看看呢,結果,乖乖過來問她要褲腰帶,說要上吊。


    乖乖他們的褲子都是改過的,她為了孩子們方便,就給褲子穿了空間裏的皮筋,所以沒有腰帶。


    白知辛一度以為自己幻聽了,一問才知,幾個孩子也要鬧著出去,爺爺不同意,所以他們才哭鬧起來。


    “阿姐,我們知道錯了。”乖乖垂著小腦袋。


    小山怯怯的說:“姐姐,是王大嬸說的,她說,男人最怕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白知辛驚愕,“她跟你們說的?”


    狗兒昨晚雖然沒跟著胡鬧,但卻因弟弟們的胡鬧有了這次外出的機會,他覺得自己應該把事情講清楚,“姐姐,是我們路過時聽見的,王大嬸看見我們時,還說了這樣不好,不能學。”


    感情這後半句是沒聽見唄。


    “姐姐,弟弟們知道錯了,他們平時很乖的,你和爺爺從外邊回來都受傷了,所以弟弟們才想跟著去保護你們。”


    白知辛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一時有些無言。


    雪紛紛揚揚下了一天,他們臨近月城時,才停下來。


    楊威楊武去租了個小院子,晚上,幾個大人就現有的信息開始計劃。


    邱廣賢這些年表麵上還算勤勉,但背地裏貪贓枉法的事沒少幹。


    他們來月城沒幾年,王卲二叔王義一家也跟著搬到了月城,這些年,他們借著邱廣賢的勢,沒少為非作歹。


    鎮北王府在調查吳秋月時,將她身邊的關係也一並調查了,其中就包括幾個受害的苦主。


    楊威突然想起牙行的事,“王叔,剛我們去牙行的時候,聽說年底,郡守巡視各縣,這兩天就輪到月城了,不如,咱們把苦主找出來,讓他們去找郡守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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