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輕咬薄唇,道:“與秦國公有一夕之歡。”


    “你說啥?”


    “妾身但求與秦國公一夕之歡,今夜過後,再無瓜葛!”


    深更半夜,鬥室之內,有一個美女嬌嬌怯怯,任君采擷,還不用你負責。


    此情此情,要說郭業不動心那是假的。


    不過,就這麽要了薛心蓮的清白之身,似乎也太禽獸了一點!


    郭業強忍內心翻騰的欲望,吐了出兩個字:“不行!”


    薛心蓮嬌軀一震,眼圈泛紅,道:“難道妾身就這麽入不得秦國公的法眼?”


    “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這樣實在對郡主不公平。你以後總要嫁人的,要是被夫家發現你不是清白之身……”


    “妾身當是什麽呢,您是擔心這個?”


    “對呀!”


    佳人咯咯一笑,道:“秦國公您這也太杞人憂天了。我們草原上的女子,可不講究什麽三貞九烈。您以為曲哲會上光騎馬射箭嗎?其實塞完之後,有那看對眼的青年男女,當場就鑽了帳篷了。”


    “不會吧?你原來還跟我說過烈女不侍二夫什麽的……”


    “既然妾身要嫁秦國公,自然要守你們漢人那邊的規矩。不過我們草原上……”


    她歎了一口氣,繼續道:“大部落吞並小部落,大國吞並小國,殺光男子,擄掠女子的事情多了。要是女子都堅守貞潔,恐怕如今草原上都沒人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薛心蓮嫣然一笑,把外罩的羅裙褪去了半邊,露出了貼身的小衣,勾了勾手,道:道:“秦國公,現在您已經沒有後顧之憂了,還等什麽呢?”


    此情此情,郭業要是還能忍住,那就真是禽獸不如了!


    他衝上前去,把眼前的美女抱在了懷裏,熱血沸騰,準備行禽獸之事。


    正在這個關鍵時刻,忽然外麵傳來一陣冷哼之聲,道:“郭業,你太令我失望了!”


    “誰?”


    郭業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破門而出。


    隻見一個佳人俏生生的站在窗前,麵若寒霜。


    “鳳怡?”


    “是我。夫君大人,妾身不是不講理的人,您能不能解釋一下,您和明玉郡主在房間之內,在做什麽呢?”


    “這個……”


    “說不出來了?那就不是誤會了。我……我恨你!”說到最後,她已經語帶哭腔。


    然後,轉身就跑。


    郭業追了幾十步,卻與楊鳳怡的距離越來越遠,最終無奈地歎息一聲,停在了當地。


    ……


    經過這麽一場變故,薛心蓮也覺得有些訕訕的,在郭業回來之後,就告辭離去。


    接下來的幾天裏,楊鳳怡就徹底失蹤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光陰似箭,眨眼間,就到了曲哲會召開的日子。咄摩支特意邀請郭業作為貴賓,參加曲哲會。


    這一日,鬱督軍山腳下,鑼鼓聲聲,嗩呐陣陣,好不熱鬧。


    一座高高搭起的彩台之上,咄摩支手舉酒杯來到了郭業的麵前。


    他說道:“秦國公,其實我們薛延陀的曲哲會,和你們漢人的過年差不多,乃是一年之內最為盛大的節日。您來自大邦之地,對這異域風情可還看得過眼?”


    郭業道:“不錯,不錯。觀這場曲哲會,見到您治下子民的風采,就知道可汗把薛延陀治理的非常興旺,算是一個有道的明君。”


    “這是您的心裏話?不是純粹是為了逗本王開心的吧?”


    “剛才所言,的確是發自郭某人肺腑。”


    “那秦國公知不知道,還有一些草原子民沒有在本王的治下,饑寒交迫,衣食無著。”


    “您指的是……”


    “當然是東突厥人。他們的可汗,乃是有名軟蛋李思摩。此人無能至極,坐擁肥美的草原,卻讓自己的子民生活在凍餒之中。現在想來,東突厥的子民還真不是不幸!”


    郭業冷笑一聲,道:“東突厥過得不好?這我還真是孤陋寡聞了。不知可汗從何得知?”


    “本王收留了不少從那裏逃過來的牧民,秦國公不信的話,我可以把他們找來,和您當麵對質。”


    郭業心說你找幾個人來說謊還不簡單,難道我還能查證他們的身份?再說了就算李思摩的確不是東西,那也是我們大唐養的狗,關你屁事?


    他擺了擺手,道:“不必了!東突厥可汗到底稱職不稱職,自有陛下決斷。此事和我無關,也與可汗無關,咱們何必為此事爭執?來,喝酒!喝酒!”


    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咄摩支臉色微微一變。


    他說道:“好,不談李思摩,咱們說說曲哲會吧。曲哲會第一天比射箭,第二天賽馬,合起來就是騎射之道。秦國公,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倒要向可汗請教!”


    “這意味著我們薛延陀的先人把兵法融入了生活之中,即便在最盛大的節日,也不忘征戰。而你們漢人,在過年的時候,卻是盡情享樂。如此一比較,豈不是高下立判!”


    郭業輕蔑的一笑,道:“聽起來倒是有些道理,不過也就是聽起來有道理罷了!你們薛延陀的大軍又不是沒和我們打過,結果如何


    ?可汗不會是不知道吧?”


    “好一張利口。”咄摩支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不過是你們唐軍以多欺少罷了,算不得英雄!”


    郭業道:“以多欺少?不見得吧,在下聽戰報,同等兵力下,一般可是你們薛延陀吃虧。這點可汗承不承認?”


    “呃……兵力雖然相同,但是我們薛延陀軍中大部分乃是普通牧民,當然不能和你們唐軍的精銳相比。真要是同等數量的精銳對精銳,必然是你們大唐完敗!”


    郭業一撇嘴,道:“同等數量的精銳對精銳,根本就不可能有這種戰例!您拿這種死無對證之事當借口,真是讓人可發一笑!”


    “你……”接二連三被郭業擠兌的下不來台,咄摩支臉上還真有點掛不住,道:“秦國公舌辯滔滔,小王佩服!就是不知您手上的功夫,是否也同樣拿得出手?”


    “可汗還真是健忘!想當初在大帳之內,您不是已經用幾個侍衛的性命,驗證了郭某人的身手了嗎?”


    “哼!那些人不過是普通的侍衛罷了,秦國公和他們比不是有失.身份嗎?真要比,您就和我們薛延陀的高手比!”


    郭業還真不怵這個,一伸手,就把身上的大氅脫了下來,道:“郭某不才,倒是想領教一下薛延陀高手的利害!不過,我提醒您一句,刀槍無眼,要是一不小心把您手下所謂的高手打死了,您可別心疼!”


    他這麽有恃無恐,還真把咄摩支給嚇住了。


    咄摩支心中暗想,郭業身為大唐悍將,擒頡利可汗,殺拔灼可汗,想必手底下是有真功夫。要是真派上幾名勇士上去,還真有可能被他打死了。


    那樣的話,不但白白損失了幾條勇士的性命,還弱了我們薛延陀的威風,實在是不美。


    但是連比都不敢比,那豈不對士氣的打擊更大!


    怎麽辦?怎麽辦?


    誒,有了!


    咄摩支靈機一動,計上心來,道:“秦國公,千萬別衝動!您也講話了,刀槍無眼。您身份尊貴,傷著我們薛延陀的人還好說。但是萬一他們把您傷了,那可咋辦,小王交待不起呀!”


    郭業微微一笑,道:“可汗,您要是怕丟了麵子就直說,何必找借口呢?”


    “不,不,不,秦國公您誤會了。小王不是怕我們薛延陀戰敗,而是怕傷著您!這樣吧,不進行武比,咱們文比怎麽樣?”


    “文比?莫非要比詩詞歌賦?”


    “當然不是。小王的意思是,今天不是曲哲大會的第一天嗎?我們薛延陀人要比射箭。不如就由秦國公和比賽的前三名比試一翻!”


    “這……”這個提議還真叫住郭業的弱點了,他的箭術實在是稀鬆平常,比一般的小兵強不到哪去。


    見郭業沉吟不語,咄摩支得理不饒人,道:“怎麽?秦國公不敢比?沒關係!隻要您承認你們大唐的精銳確實不如我們薛延陀,那這場比賽不比也罷!”


    郭業心說要是我老婆在這裏,我怕你這個?論箭術,誰玩得過她?


    可問題是,佳人已經被氣跑了呀,這可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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