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河六四,與魏鬼和魏乾一起,潛伏到了君府的大堂房頂。


    期初,三人趁著君府門前混戰引發的騷亂,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埋伏地點。然而君府外的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隨著趙兌被護送進府,大批的銀甲近衛以及重甲兵湧進府門,開始仔細的搜查君府內的每個角落。


    這時候河六四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於是便開始想辦法躲避搜查,同時也想看看魏鬼他們是如何躲避搜捕的。


    可魏鬼和魏乾的想法與河六四一樣,也想看看河六四要怎麽做。


    河六四也沒在意,既然自己佯裝是花族身份,當然要用花族的方法躲避。


    於是,河六四趁著縱身一躍,跳到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掛到了樹的最頂端,隱藏在了不多的樹葉裏。


    魏乾見狀,冷哼道:“哼,我還道他有何絕技!隻是躲進樹裏,嗬!”


    一旁的魏鬼卻是搖了搖頭,有些讚歎的說道:“你看他隱進樹梢,隻憑那細如手指的樹杈根本就經不住他!他是靠花族的靈力,吸附在樹上,要不然就憑那細細的樹枝,他早就掉下去了!再說他的修為,靈力吸附在樹上,多一分樹則斷,少一分人會墜,就這份控製力,你我拍馬難及!”


    魏乾聞聽,有些不服氣的撇了撇嘴,可也沒再說什麽。


    隨即,魏鬼和魏乾同時掠向兩個方向。


    河六四藏在樹上看去,隻見魏鬼並沒有走多遠,隻是來到了一個煙囪前,壯碩的身體忽地一陣惡心的蠕動,整個身體慢慢變小,竟是鑽進了狹窄的煙囪內。


    “原來他會縮骨功。”河六四微笑著暗暗說道,然後扭頭看向了魏乾。


    魏乾的辦法就比較簡單了,他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掠到了一口井附近,恰好有一隊重甲兵搜捕至此,其中一個重甲兵剛好在探頭望向井內。


    就在這時,魏乾突然出手,一擊手刀狠狠的刺向重甲兵的咽喉。重甲兵連聲音都沒發出來一聲,便當場死去。


    等到周圍的重甲兵搜查完了之後,魏乾已經換上了重甲兵的鎧甲,將屍體扔到了井裏,整個過程極為迅速,沒有一個人發現有異。


    就這樣,魏乾堂而皇之的成為了重甲兵中的一員。


    一直觀看著魏乾的河六四,都忍不住讚歎的搖了搖頭,魏乾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


    魏鬼和魏乾兩個人,各有神通,而且河六四早就發現,這兩個人的實力,比起那七個少陰使,強了不知多少。


    雖說少陰使的實力已經很強悍了,可是那七個人的實力,實際上還沒有孟勾的實力高。


    而這兩個人卻不同,河六四能感覺到,魏鬼和魏乾的實力,不在他之下。


    尤其是魏鬼,根本就看不透他的修為,河六四總覺得魏鬼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很快,府中的搜查結束了,但銀甲近衛將大堂團團圍住,而在其它的庭院,更是沾滿了重甲兵。


    君府內一片肅然,安靜的連個蒼蠅都沒有。


    河六四知道,這是因為這些將士圍在的周圍的緣故。


    這些將士每一個都經曆過戰場殺伐,每一個都是鐵血軍人,身上的殺氣,根本就沒有蚊蟲敢靠近過來。


    就這樣,三個人躲在不同的地方,潛伏了許久。


    終於,高大的大堂內,出現了一個衣著華貴,被人簇擁著的男子。


    其身旁跟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軍師,還有若幹將領,看起來,這就是當今淮南府的府君,趙兌!


    河六四是見過趙兌的,隻不過時隔多年,他也記不清趙兌是什麽樣子,隻記得趙兌是個胸懷天下的真英雄。


    可如今看去,眼前的這個趙兌,卻顯得有一絲拘謹,甚至說,有一絲緊張。


    河六四皺著眉又仔細看了看,終於還是確定,眼前的這個趙兌是替身無疑。


    隻是如此替身,明眼人一下便能看出他是假的!趙兌乃是何等的英雄,雄韜武略,大智大謀,天下誰人不知道驃騎將軍趙兌的名號,怎麽可能是眼前這副有些畏首畏尾的樣子!


    而假趙兌身邊的軍師,好像也看出了假趙兌的拘謹,急忙上前耳語了幾句。


    等到軍師說完,假趙兌的做派果然好了許多,看上去倒也像是一個手握生殺予奪之大權的封疆大吏。


    河六四長處了一口氣,暗道這軍師還真是厲害,竟是簡簡單單的耳語幾句,就能直接改變了一個人的氣場。


    這個軍師,正是公孫質本人。吉利和福星在密室中陪伴趙兌,而且趙兌根本也舍不得讓他們兩個出來冒險,但既然找了替身,外麵如果全都是假的,勢必會出亂子。而且,外麵也必須有一個人坐鎮指揮。


    所以,公孫質這個智囊,是最適合的人選。


    而假趙兌,自然就是趙兌本人親選出來的替身,程睢。


    程睢的實力其實也不算低,但是程睢這個人的誌向,是要在朝局當中謀得功名。自從趙兌大舉尋找修煉之人後,原本隻是一個百夫長的程睢,受到了趙兌的重用。


    而程睢也的的確確下了功夫,將銀甲近衛營**的極為厲害,集百家之所長的建議,就是他提出來的,而且也實實在在的提高了銀甲近衛營,甚至是整個淮南軍的戰力。


    趙兌見屬下能有如此功績,怎能不高興?當即便將銀甲近衛設為銀甲近衛營,程睢被封為近衛營督軍校尉,受府君和中郎將的直接調配!


    成為了趙兌眼前的紅人,由此程睢就有些飄飄然了。嚴重除了趙兌以外,也隻是對吉利和福星敬畏有加,對其它將領官員根本不屑一顧。


    最重要的是,程睢雖是武人,可其權謀手段卻是更加熟練,對一些利用不到,或是對自己並無助益的人,程睢甚至會刻意打壓。


    如此一來,在趙兌麾下,很多人都對程睢不滿,無形中樹立了很多對手。


    而趙兌因其手中並無實質兵權,也並非身居要職,隻是一個保護自己的衛士統領而已,所以趙兌也沒太在意。


    然而,因為趙兌的沒在意,程睢的膽子就越來越大了。


    巧的是,就在這時,程睢忽然聽到有人對他說,他程睢既然能夠訓練出一支戰力非凡的銀甲近衛營,就能訓練出一整個戰力強勁的軍隊。


    那個人甚至認為,如果程睢做了中郎將的話,那才是他大顯身手的好時機!


    程睢也不知這些話到底是誰說的,但自從聽了這些話之後,程睢愈發的對自己如今的官職感到不滿,他覺得趙兌這是在屈才。


    於是,程睢每當抓住一個機會,就會瘋狂的在趙兌麵前表現自己的能力。


    程睢想要通過這種行為,證明自己並不是隻能做一個區區的銀甲近衛營督軍校尉,他的能力,能做好更大的事情!


    所以,程睢今天才會不斷的想要讓趙兌出去,他想證明自己,證明不管是什麽樣的危險,他都能力保趙兌的安全!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的行為招致了趙兌兩員虎將的怒斥,甚至遭到了趙兌的懷疑。


    趙兌雖是還在說程睢是他的愛將,可程睢能夠感覺到,趙兌已經對他起了疑心。


    此時此刻程睢才意識到,自己的急功近利,已經引起了趙兌的懷疑。


    他雖然並沒有害趙兌之心,可是用自己的主上安危做代價,來證明他自己的能力,這是古往今來的大忌!


    程睢隻覺得自己現在有口難辯,所以他才會惴惴不安,才會魂不守舍,甚至有些畏首畏尾。


    但是,公孫質在他耳邊的一席話,讓他徹底清醒了過來。


    “若因你露出馬腳而放走了刺客,那才是你萬劫不複之時!”公孫質如此說道。


    程睢呆呆的看向了公孫質,心中對於公孫質的智謀,第一次感覺到了佩服。


    公孫質竟是完全看穿了程睢的心思,而且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如果你裝的不像趙兌,那你意圖謀害主上的罪名,就徹底坐實了!


    聽到這樣的話,程睢怎能不驚醒。向公孫質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之後,隨即正襟端坐,威風堂堂,和趙兌平日裏的做派一模一樣。


    程睢的身形本就和趙兌相似,經過一番打扮,遠處看倒還真的難分真假。如今程睢再拿起架子來,整個人就更像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偌大的君府內仍舊一片肅然,沒有一絲動靜。


    夜色以深,這時重甲營督軍校尉,王旌,帶兵走了過來。


    來到大堂前,自有人高聲稟報:“重甲營督軍校尉王旌求見!”


    程睢聞聽,先是看了一眼公孫質,見公孫質微微點了點頭,這才輕輕揮了一下手。


    公孫質一笑,說道:“傳!”


    令出之後,王旌帶著兩個衛兵走進了大堂,見到假趙兌之後,先是一愣。


    公孫質見狀,緊皺起眉頭,急忙向王旌使眼色。


    王旌一看,癡呆呆的點點頭,慌張的說道:“啊!哦!拜見將軍!”


    公孫質怒極,先前已經秘密通知過了各部將領,見到替身猶如見到趙兌本尊,這王旌竟然還會如此!


    可如今不是發怒的時候,公孫質急忙問道:“何事?”


    王旌也知自己闖了禍,急忙調整心神,卻仍舊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呃...末將率軍,率軍已將方圓三裏內無關人等全部暫時驅散,特來回稟!”


    公孫質點了點頭,說道:“下去吧!”


    王旌如釋重負,急忙跪拜:“是!”


    說完,帶著自己的衛兵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然而,被王旌帶到書案前的兩個衛兵當中,竟有一人留在了原地。


    藏在樹上的河六四自然知道,這個留下來的重甲兵就是魏乾無疑,此時他留下,看來是決定動手了!


    而屋內的眾人見到魏乾假扮的重甲兵並未離去,皆是一愣。


    公孫質的反應最為迅速,急忙大吼:“保護主公!”


    隨即,公孫質直接撲到了程睢身前,以肉身擋住了魏乾。


    而與此同時,穿著一身重甲的魏乾,臉上浮現出一抹邪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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