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看我不把你撕成千萬塊!”


    “來呀!叫你嚐嚐我丹鼎教獨門秘技!”


    兩個孩子不斷的吵鬧著,河六四與河垚急忙走進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這兩個孩子分開。


    河六四厲色瞪著雲歌,雲歌看了一眼河六四,倒還是不再說話,氣哼哼的轉過頭去。


    姑遙見狀,剛想嘲笑,卻被師父河垚一記拂塵敲在了頭上,疼得‘哎喲’一聲,捂著頭看向師父。


    一旁的櫻芙和玉天揚見此情形,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姑遙見自己丟了顏麵,氣的小臉通紅,奪門而出。


    河垚見狀,苦笑著說道:“此子自小在我身邊長大,寵壞了!往各位見諒。”


    河六四還沒說話,雲歌不依不饒的說道:“老頭兒!你也不教些真本事給他,技藝如此拙劣,以後出門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河垚本就對雲歌印象極差,聽她如此說,有些不悅的說道:“哦?小友像是修為得道,讓貧道領教領教如何?”


    雲歌小臉一揚:“來就來,怕你不成?”


    說著,挽起袖子就要過來。


    河六四急忙攔住雲歌,尷尬的笑著解圍道:“失禮失禮,舍妹頑皮,前輩見諒!”說完之後回過頭,嗬斥道:“還不給前輩賠罪?”


    玉天揚也在一旁幫腔:“前輩海涵,前輩海涵!”


    雲歌見這二人這幅樣子,委屈至極,一雙靈動的眸子裏泛起了霧氣,皓齒咬著嘴唇,卻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隻有櫻芙看見雲歌這樣子,微笑著說道:“豆蔻之年,本就活潑好動!前輩愛徒嬌貴,我這妹妹亦是我掌中之寶!孩童鬥氣不足為奇,前輩這年高,卻和孩子一般見識,真是叫小女子驚奇萬分!”


    聽聞櫻芙此話,河垚臉上也有些掛不住,當即尷尬的說道:“戲謔之言,萬請勿怪!”


    河六四和玉天揚見櫻芙一語消了當前的形勢,也都笑了起來。


    隻有雲歌,委屈的一頭撲到了櫻芙懷裏,低聲啜泣。


    河六四和玉天揚一陣迷惑,不解的對視了一眼。


    櫻芙氣道:“你們兩個就留在這兒對談好了!疆藏府我們兩個去便可!雲歌,我們走!”


    說罷,櫻芙拉著雲歌走出了房門,留下河六四和玉天揚一頭霧水。


    夜深了,三人圍坐在廂房中,閑談著。


    “前輩,這陷龍荒漠,到底是因何而成?”河六四問道。


    河垚撫了撫長須,說道:“貧道也隻是聽了些傳聞,不知真假!相傳此地原是肥沃之地,水草豐美,可後來不知因何緣故,此地的幾個門派大打出手,各相折損,死傷慘重!其中有一門派掌門為喪妻之恨所驅,不知從何處討得一奇毒功法!聽聞那功法會將所修者的靈力盡數煉化為劇毒之氣,揮手間便是生靈塗炭!此人練得邪功,一夜之間屠了仇家滿門,自此之後更是無人能敵!諸門派見此情形,便相約共同追殺此人。後來此人被眾門派圍困,彌留之際,竟是自爆靈力,將聯盟之眾全數誅滅,而他自己也煙消雲散!不僅如此,從那人自爆之後,此地便常年彌漫著劇毒瘴氣,侵蝕生靈,不消幾年,此地便成了這幅光景!”


    河六四聽著這段過往,有些惋惜的點了點頭:“想不到門派相爭,竟是得了這樣的後果!人和人之間的仇怨,當真令人心驚。”


    玉天揚問道:“那荒漠裏的那些異獸,是怎麽來的?”


    河垚說道:“毒瘴蔓延,此地的生靈盡皆被毒死,能活下來的,都是適應了毒氣侵體!那毒瘴乃是靈力自爆所生,蘊含著那人畢生的修為,這些飛禽走獸在毒瘴中年深日久,慢慢便將毒瘴中的靈力融到了自己的血肉之中!等到毒瘴被完全吸食幹淨,這些異獸也就誕生了!而且代代相傳,成為了全新的獸類!”


    玉天揚恍然大悟,感歎世間之物真是奇特萬分。


    而河六四在聽聞了荒漠的由來之後,便已經猜到了異獸的來曆。這片荒漠中的異獸,和寂聲林中的那些毒獸,基本上沒什麽區別。隻是此時看來,寂生林中的毒獸比荒漠中異獸厲害些許。


    真正讓河六四感興趣的,是傳說當中,那個人所得到的奇毒功法。河六四好奇的是,到底是什麽樣的奇毒功法,能把人的靈力全部變為劇毒無比的毒氣。


    “那,前輩是怎麽來到這裏的?”玉天揚又問道。


    河垚一笑,說道:“當年貧道的師伯和師父因違反教規,私自將所煉出的丹藥施以傷病苦人,被罰進入罪己宮思過。師父和師伯憤憤難平,一氣之下便帶著我下山出走,來到這片荒漠中,建了這道觀,貧道也算是在這裏長大的吧!”


    玉天揚聽聞,點了點頭,又問道:“可那個孩子呢?”


    河垚說道:“姑遙這孩子,也是個命苦之人!當年我出荒漠買些糧米,見路邊有一個嬰孩啼哭,無人問津!恰逢寒冬臘月,風霜正勁!貧道心生不忍,便把他抱了回來,收做徒兒,視如己出!”


    說到姑遙,河垚的臉上盡是疼愛的微笑,對自己這個頑皮的徒弟,喜歡的緊。


    一旁的河六四一直沒有說話,隻是聽著玉天揚與河垚一問一答。他發現,這個河垚是個絕不多言的人,問一句答一句,隻回答所問之話,其餘的半個字都不會說。


    例如這陷龍荒漠的由來,明明可以將異獸的來曆一同說個清楚,卻非要等人問了才說。


    河六四覺得,眼前的河垚也是個城府極深之人。


    但是,問一答一也並沒有什麽不對的,河六四也不好說什麽。


    看了看門外那坍塌的大殿廢墟,河六四漫不經心的問道:“前輩,在這片荒漠之中,除了前輩的天溪觀,是不是還有其他的門派?”


    河垚看了一眼河六四,頗感興趣的問道:“道友是如何得知的?”


    河六四也不隱瞞,說道:“前輩這天溪觀的外圍,布有一倒轉八卦陣,我見生門一象已被人破了去,天溪觀的大殿又像是因爭鬥所致而崩塌,故而如此猜測!”


    河垚讚歎的點了點頭,說道:“果然是道門之祖啊!世間奇門大陣多如繁星,獨天罡教冠絕天下!這小小的倒轉八卦陣,根本逃不出道友的法眼!不錯,這荒漠之中,的確還有其它的門派!”


    一陣微風拂過,吹的燭火一陣晃動。


    河六四等了半天也不見河垚再有下文,這才想起自己隻是問了荒漠中還有沒有其它的門派,而這河垚當真是問一答一,多半句都不說!


    無奈,河六四隻得又問道:“這些門派,和前輩之間可是有著什麽仇怨?”


    河垚聞言,又是饒有興致的反問道:“道友如何得知?”


    河六四撇了撇嘴,說道:“倒轉八卦陣一無奇玄機關,二無通天法力,隻是探知行蹤的陣法而已!而來人卻偏偏是要破開陣法一角,而且還選擇生門,恐是要將前輩置之死地方才罷休!”


    河垚讚許的看著河六四,眼中盡是喜歡和遺憾,說道:“倘若貧道有你這樣的徒弟,死之無憾呐!嗬嗬,不過若你真的是我徒弟,恐怕也達不到今日的修為,美事隻能想想罷了!你說的不錯,這陷龍荒漠中,確實有幾個門派想要置我天溪觀於死地!”


    這次河六四也不再等了,幹脆直接問道:“為何如此?”


    河垚苦笑了一聲,說道:“還不是因為那孩子!”


    河六四一皺眉,河垚所說的,自然就是姑遙,隻是幾個門派如此大張旗鼓,確實為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這著實讓河六四極為不解。


    河垚說完之後,就不再說話了。好在玉天揚也是個直率的性子,直接問道:“那孩子有何奇特之處?竟能引得這般災禍?”


    河六四也開口說道:“前輩,不妨將那些門派為何也在陷龍荒漠的原有,一並講出來吧!”


    見兩個人連珠炮一般發問,河垚歎笑了一聲,緩緩說道:“此地能修出異獸,亦能養出怪人!當年我和師父師伯到達此地,便發現這裏除了異獸之外,還有很多修為奇特的怪人!這些人看似與常人並無不同,可體內靈力卻與我等大相徑庭!乃是單一的五行之力!而且在這片荒漠之中,有大大小小九個門派,其中有四個勢力最為龐大!分別占據在荒漠的東西南北四方。離我這道觀最近的,便是北邊的雷宗!”


    “那,毀了這大殿的,便是雷宗的人嗎?”河六四問道。


    河垚點了點頭,說道:“我這道觀之中,有一鼎能試人修為深淺的試靈池。十年之前,雷宗宗主前來索要,被貧道拒絕。那宗主惱羞成怒欲強奪,被我廢去修為,重傷而逃!前幾日,那宗主之子修為小成,便想著為夫報仇,欲先行將試靈池偷了去!卻不想,那日姑遙正在試自己的修為,被他撞見,便心生不軌之心,想要將姑遙擄去!在你們來之前,他派一眾下屬前來尋釁,爭鬥之間,我這大殿也被毀了去!”


    玉天揚聞聽,氣憤不已,罵道:“這些微門小派,行事卑鄙無恥,當真可恨!”


    河六四看了一眼玉天揚,他總覺的,玉天揚似乎對派別宗門有著一種極大的仇視。


    “那此後,前輩如何打算?”河六四問道。


    河垚聞言,沉默不語。


    良久,河垚才說道:“貧道,想與你們一道出行,離開陷龍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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