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黑衣少年嘶聲喊叫著,一邊用手敲擊著沉重的石壁。


    忽然,黑衣少年冷靜了下來,自言自語的說道:“哎?我有何懼之?”


    伸手從懷中拿出一支蠟燭,點燃後照了照,看著狹長黝黑的暗道,黑衣少年歎了口氣,彎腰走了過去。


    這黑衣少年進入公主墓的方式,與當初河六四帶著櫻早進入時,如出一轍。


    黑暗幽深的暗道裏,黑衣少年吃力的匍匐前進著。


    “師父啊師父!你叫我做什麽不好,非要我來到這個古怪的地方!真是難為死我了!待我回到可劫城,一定要去涪雲樓,找兩個姑娘,好好陪陪我!”


    黑衣少年一邊爬,一邊嘟囔著。


    當初河六四與櫻早之所以能夠開啟那道暗門,是因為開啟那道暗門的鑰匙,必須是花族血脈。以血脈浸染壁畫,方能開啟暗道之門。


    而這個黑衣少年能夠打開暗門,說明他也是花族之人,而且,還是居住在花族聖城可劫城的花族族人。


    方才他坐在地上用後腦撞了一下壁畫,後腦上當即便破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流出,直接打開了暗門。


    黑衣少年爬了許久,終於來到了盡頭,伸手摸了摸,便摸到了機關。


    輕輕扭動機關,暗門應聲而開。


    不過,黑衣少年卻是沒有像河六四當初那般冒失,直接從暗道跳了下去,掉進了飛刀閃現的機關大陣當中。黑衣少年似乎是知道這座公主墓葬的機關布置,他從暗道中探出頭來,極力的伸出胳膊,用蠟燭那微弱昏黃的光芒,照耀著黑暗的密室。


    雖然當初這裏的火把被河六四點燃過,可那也是一年多之前的事情了,此時墓室中一片黑暗。


    看了許久,黑衣少年忍不住嘟囔道:“這是第幾道墓室啊?”


    邊說,黑衣少年邊從暗道中探出身子,貼著牆壁緩緩的滑了下去。


    落地之後,黑衣少年從身上的布袋子裏掏了一會兒,竟是拿出了一隻小巧玲瓏的飛鳥。


    黑衣少年撫摸著飛鳥的頭顱,說道:“小家夥,看你的啦!”


    說罷,將飛鳥扔了出去。


    那飛鳥在空中盤旋了一圈,撲棱著落在了地上。


    就在那飛鳥落地的一瞬間,飛鳥突然消失不見,緊接著便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黑衣少年睜大了眼睛,緊緊的盯著那隻飛鳥,見它忽地閃現,差點沒能找到飛鳥的身影。


    那飛鳥忽然移形換影,當即便受了驚,撲騰著翅膀飛了起來。


    可就在這時,墓室中出現了無數把鋒利的飛刀,瞬間將那隻飛鳥絞殺。


    幾片羽毛在空中飄落,黑衣少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一絲冷汗也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師父果然沒騙我,這個地方簡直太危險了!”黑衣少年拍著胸脯說道。


    而後,黑衣少年緊貼著牆壁,慢慢向著墓室深處走去。


    隔絕在每個墓室之間的沉重鐵門早就被河六四毀了,黑衣少年沒費什麽功夫,便走到了玉石兵馬俑所在的墓室當中。


    玉石兵馬俑早已被毀壞成人頭大小的碎塊,滿滿的堆積在地上,發出柔和的光芒,將墓室照耀的一片通明。


    黑衣少年看著腳下的巨大玉石碎塊,依稀的還能看到玉石兵馬俑的麵龐,腰身,刀劍。


    “乖乖,這個該死的道人,簡直是暴殄天物!”黑衣少年搖頭歎息著,伏下身搬起一塊玉石,“有朝一日,我定要將此人碎屍萬段!不過也好,碎成這樣,我也容易拿走!”


    一抬頭,一尊身穿甲胄,手持巨劍的白骨,坐在一道大門之前。正是已經化為白骨將軍的花族戰神,葵星雲。


    黑衣少年一愣,忙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翻了起來。


    最後,翻出一副畫像來,畫像上畫著一個星美劍目,英朗無雙的男人,身穿甲胄,手持巨劍。


    黑衣少年拿著畫像和葵星雲對照了一番,而後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收起冊子倒頭便拜。


    “戰神在上,請受葵棖一拜!”


    這黑衣少年,正是花族族長葵盛之子,葵棖!


    當初,與十二聖令之首的武天一同追擊李氏的,也是他。


    隻不過,當時的葵棖,是個二十多歲年紀,麵色輕佻的成年男子,而此時竟然變成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葵棖看著葵星雲的遺骨,眼中盡是興奮的光芒,葵棖對著葵星雲的遺骨說道:“我族戰神至死守衛公主墓葬,真是感天動地!戰神大人,晚輩奉家父和師父之名,前來探尋公主墓葬!公主遺命,待我族為難之際,可盡取墓葬珍寶,振興花族!此番晚輩前來,正是為取回珍寶,振興我族!戰神大人之遺骨,我也會帶回可劫城的!”


    說完,又是一拜。


    而後,葵棖站起身來,望向了葵星雲身後的大門,眼中也迸發出了一絲貪婪的光芒。


    緊張而興奮的搓了搓手,葵棖邁步走向了葵星雲身後的大門。


    可剛剛走到葵星雲身前一丈處,兩側的棚頂忽然射出幾道冷箭,葵棖急忙暴退而去,冷箭射在鎏金地麵上擦出數道火星!


    抬頭看了看兩側,葵棖怒道:“這麽多機關!難道連本族之人也要射殺?”


    像是被這句話觸動,兩側竟然傳來一聲聲沉重的鐵器碰撞聲,像是有人搬走了什麽重物一般。


    葵棖見狀,心中一疑,緩緩的向前挪動了過去。


    走到方才冷箭射出的範圍前,葵棖試探地揮了揮手,兩側機關毫無動靜。


    葵棖咬了咬牙,邁步向前走了一步,完全踏進了機關之內。


    然而,這一次機關並沒有再次射出冷箭,墓室中一片寂靜。


    葵棖見自己幾句話竟然讓機關失靈,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得意至極。


    一邊笑,葵棖邁步向前走去,路過葵星雲的遺骨時,還不忘伸手拍了拍葵星雲的肩頭。


    來到大門門前,葵棖依稀還能看到當時河六四與葵星雲惡鬥時,所留下的痕跡。


    葵棖嘖嘖稱奇,口中忍不住罵道:“這些道門中人沒一個好東西,把我族公主的墓葬毀成這副樣子!也不知他順走了多少好東西!哼!”


    說完,葵棖伸手推了推門,大門紋絲未動。


    又推了推,一樣毫無動靜。


    葵棖又不耐煩了,抬頭望著頭頂,調動靈力大聲叫嚷道:“自己族人前來取寶,還不開門?”


    然而這一次,葵棖的叫嚷卻並沒有換來什麽響動,大門仍舊緊閉。


    葵棖氣道:“不就是一個公主,把墓葬弄的這麽複雜作甚?你藏的這些珍寶,還都是我花族之物?真是小題大做,豈有此理!”


    話音剛落,忽然身後傳來了一聲響動。


    葵棖一喜,急忙伸手推門,可卻還是推不動。


    葵棖徹底沒了耐性,破口大罵了起來。而在他那難聽至極的叫罵聲中,坐在他身後的葵星雲,緩緩站了起來。


    罵了許久,葵棖口幹舌燥,喘著氣說道:“這個葵平,不是說對墓葬裏麵的情況了如指掌嗎?怎麽不告訴我開門的玄機?豈有此理,廢物!混賬!唉,還是看看師父給的圖冊裏有沒有線索吧!”


    說著,葵棖從懷中重新拿出那本冊子,極不耐煩的翻了起來。


    葵棖的注意力,全都在冊子上,根本就沒有察覺,身後的葵星雲已經走到了他背後。


    葵棖翻著翻著,忽然發現自己被一個巨大的黑影籠罩住了。葵棖一愣,緩緩轉過身來。


    “啊!!”


    一聲驚呼,葵棖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葵星雲緩緩抬起手中的巨劍,對著葵棖的腦袋怒劈了下來。


    葵棖連滾帶爬的一躲,巨劍堪堪擦著他的身子落下。


    見葵棖逃竄,葵星雲提劍追趕。


    葵棖被嚇得大呼小叫,不斷的叫著:“戰神大人!我乃是花族之人!與你同根同源!你休要傷我!!”


    可是此時的葵星雲猶如追趕當初的河六四一般,不把葵棖誅滅在巨劍之下決不罷休,任憑葵棖如何怒罵如何求饒,都無濟於事。


    其實,公主墓葬中的確擁有隻對本族之人有效的機關。


    葵棖僅憑一句話便讓機關失效,就是因為他的花族靈力被機關感應,這才會放他進去。


    其實當初櫻早如果獨自前來,一樣會收獲這樣的效果,隻不過當時河六四在側,這些機關一樣會繼續守衛墓葬。


    而那道最後的大門被開啟的方式,也和開啟密室暗門的方式一樣,隻要將鮮血滴在門上,大門自會被開啟。


    可是葵棖為人輕浮,專橫跋扈,見不能打開大門,便破口大罵。而這一罵,便喚醒了守衛墓葬的葵星雲。


    葵星雲化作白骨卻仍舊守護墓葬,是因為葵星雲生前是以身中詛咒為代價,永生永世守護墓葬。而花族之人進入,葵星雲也會和那些機關一樣,不會對本族之人出手,並且放行。


    而葵棖那幾句對公主極為不敬的汙穢之言,直接讓身中詛咒的葵星雲醒來,將這個無禮無恥的同族之人,視作盜墓的惡賊。


    葵棖的修為和武天在伯仲之間,麵對葵星雲的追殺,起先因為驚恐而狼狽不堪。可久而久之,葵棖冷靜了下來,便開始和葵星雲打的你來我往。


    打著打著,葵棖見葵星雲隻是以蠻力攻擊,花族的功法一概不用,葵棖提著的一顆心便放了下來。


    “我當我族戰神是何等的威風無敵,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


    說著,手中靈力化成一麵圓盾,伸手一格,擋開了葵星雲的巨劍。而後葵棖翻身一掌,靈力瞬間化成一隻巨拳,狠狠的打在了葵星雲的臉上。


    葵星雲倒飛而出,重重的摔在地上。


    葵棖嗤笑道:“今天就讓你看看,族長之子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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