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站在薄霧麵前,伸手探出霧中撥了撥,原來的濃霧之中似有一層軟而柔韌的薄膜,阻止了她的探索。


    但此刻她伸手在薄霧裏攪了幾下,霧氣漸散,麵前出現了一道竹編小門,推開小門,門外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出現在她麵前。


    天空沒什麽好看的,沒有日月星辰,自然沒有風景。


    但竹門外麵,是個小庭院,庭院中出現一小塊土地,約有兩平方。


    黑土地之外,卻是一片濃霧,霧氣重重,又似有一種看不見的隔膜,阻止她向外探索。


    她放棄了繼續探索,眼神落在院子當中的兩塊土地上。


    兩塊土地,就像某農場一樣,規劃得方方正正的,整整齊齊的。


    這是進化成空間農場嗎?給她種糧食,還是水果?


    水果,她忽然想到了什麽,今天出現這道門,是在蘋果與柑子放進空間之後。


    難道,這個小庭院的土地,是因為空間放進了兩種水果?這其中有什麽關聯嗎?


    或許,改天可以再試試。


    陸霜眯著眼睛看著手心七八顆小籽,那是剛才吃柑子吐出的籽。


    沉默了一會,她又切了一個蘋果,從中間掏出十幾顆蘋果籽,和柑籽一起種了下去,然後,澆了幾滴乳液。


    單純用乳液,是不是浪費了點?會不會燒根,不過,當她看到澆過乳液的土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又放下了心。


    如果幾滴乳液能讓土地變成黑土地,證明乳液是有用的,如果不行,大不了浪費幾顆籽而已。


    不過,兩平方的土地,種不了十幾棵柑子樹或蘋果樹的。


    沒關係,空間所出的樹苗,她可以留下兩三棵,餘下的移植到外麵呀!


    外麵的院子種上幾棵,多了,種到原主娘家的後院與自留地去?


    自娛自樂了好一會,她裝起了半瓶乳液,回到外麵房間。


    清晨,門外響起了小雨脆生生的叫喚聲,陸霜頭痛地按了按太陽穴,認命地起了床。


    窗外天色陰沉沉的,晨風夾著寒意襲來,一夜之間,氣溫似是下降了好幾度,她的手從被窩中伸出,手臂上頓時掠過一絲寒意。


    陸霜瑟縮了下,從枕頭下摸出手表看了看,不禁痛苦地哀嚎一聲。


    昨晚她足足畫了十二張圖,差不多到十二點才睡下,早上七點不到就來敲門了?


    哪是夜貓子可以起床這麽早?而且,今天早上還感覺特別的冷。


    在七十年代,得改改夜貓子晚睡晚起的習慣了,她可不想小小年紀掛個大大的眼袋在臉上。


    她認命地起床,隨便套上長袖棉衣,用手指梳理了下長發,起身開了門。


    “嬸嬸,你看我好看嗎?”


    小雨像一隻翩躚的蝴蝶,穿著漂亮的小裙子溜了進來,在她麵前轉著圈圈。


    她穿了件加厚的紅色毛衣,外麵套著荷葉領的長袖連衣裙,還加了一件小外套。


    裙子下擺繡著幾朵漂亮的蓮花,腳上穿著加長的羊毛襪子和保暖褲配小皮鞋,看起來漂亮極了。


    她仰著粉雕玉琢的小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布滿了歡喜,神情天真嬌憨,陸霜肚裏再大的怨氣,對上那純真的笑容,心頭的氣也沒有了。


    陸霜蹲下身下,一把抱著小雨,在她白裏透紅的臉頰上狠狠地親了兩口,逗得小雨咯咯咯地笑。


    “哎喲,這是誰家的小仙女呀,就像天上的花仙子飛到了家裏來,太漂亮了。”


    “我是江家的小仙女,嬸嬸也很漂亮,而且還是香香的,小雨喜歡嬸嬸。”


    江曉雨抱著陸霜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陸霜隻覺得軟乎乎的嘴唇要碰了下,還留下了一點熱乎乎的口水。


    她嘻嘻一笑,揉了揉她一頭散亂的乳發:“小雨一大早到二樓叫嬸嬸,有什麽事?”


    小雨羞澀地嬌笑起來:“奶奶給小雨穿上了新裙子,小雨想給嬸嬸看看。”


    就這樣?陸霜不禁歎氣,兩個小豆丁還不到三歲,用得著七點不到喚起床嗎?


    孩子嘛,就應該讓他們多睡一點,睡眠時間長一點,孩子以後也會長得高一點。


    算了,陸霜放棄了講道理的想法,把小雨抱到椅子上坐下,把昨晚畫了一小半的連環畫遞給了她,讓她坐在一邊看小人書,自己則換了紅色毛衣加薄外套。


    幾分鍾後,陸霜換了衣服,用梳子給小雨梳了兩個漂亮的雙丫髻,紮上碎布做的小花繩,牽著她的手下一樓。


    一樓,小祺板著小臉站在蔣愛蘭麵前,任由蔣愛蘭用毛巾給他洗臉洗手。


    他也換上了新做的小襯衫與背帶褲,襯衫外麵是一件桃領無袖毛衣背心,裏麵穿著一件黃色保暖毛衣,漂亮的小臉白裏透紅,粉雕玉琢的,就像一個漂亮可愛的小紳士。


    不對,他們是中國人,兩個孩子站在一起,就像王母娘娘身邊的金童玉女。


    陸霜遠遠笑了起來,小雨已經揮舞著手中的小人書跑了過去。


    “哥哥,嬸嬸昨晚畫了一本小人書,畫得好好看。”


    小祺聞言頓時滿臉歡喜回過頭來,他喜歡畫畫,喜歡嬸子畫的小人書,可是前幾天畫的已經看過多回了,現在,又有新的了。


    蔣愛蘭回過頭來,看到孫女已經梳好了頭發,還戴著兩個漂亮的發圈,不禁會心一笑。


    “媽,早上好!”


    “早,怎麽不多睡一會?昨晚畫了一本?”


    蔣愛蘭看到小祺接過一本厚厚的小人書,不禁回頭關心了一把陸霜。


    “沒畫一本,大概畫了三分之一吧,本來想多畫幾張,但畫到後來太困了。”


    陸霜說著打了個哈欠,又翹又長的羽睫似沾上了晶瑩的淚水,弄得蔣愛蘭心中還有些愧疚。


    “困了就早點睡,哪用得著熬夜,對了,今天我帶著他們一起玩,你用過早飯,困了就上去休息。”


    陸霜聞言不禁驚訝:“你帶他們一起玩?你不用上班嗎?”


    “今天星期天呢,不用上班,我陪著他們玩就行。”


    陸霜恍然大悟,沒上班都忘記周末了。


    她爽快地答應了,既然有人帶孩子,她正好可以多做兩件衣服,累了便畫畫。


    叮囑兩個孩子不要把小人畫弄壞弄丟,她回了廚房。


    廚房裏,孫嬸正要忙碌著,看到陸霜的身影,不禁鬆了一口氣,連忙向她請教。


    陸霜用水杯接了一點熱水,一邊在牙刷上擠牙膏:“怎麽啦?有什麽問題嗎?”


    孫嬸滿臉無奈之色:“蔣姐說想吃牛奶做的早飯,我想著按你昨天教的做,又害怕做不好。”


    “等著,我待會教你。”


    陸霜嘴裏含著牙膏,含糊地應了一聲,喝了兩口漱口水把嘴裏的泡沫吐掉,才安慰道:“不著急,你先熱牛奶,今天天氣有點涼,我教你一個速度最快的薑汁撞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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