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楚這艘遊輪的時候,沈心白一瞬窒息……


    這……是她和蕭宴第一次相見的地方!


    而除了蕭宴本人、紅姐和蕭玉山之外,隻怕這世上沒有其他人知道遊輪的事。


    已經幾年過去了,難道這遊輪還能一丁點兒改變都沒有?


    所以一定是有人特意做出了布置,使得這遊輪又變回當時的樣子!


    做出這些布置的人,到底是誰?是想要提醒她什麽嗎?


    難道是……蕭玉山!


    “蕭宴!蕭宴……”沈心白又喊了兩聲。


    依舊沒有回應。


    如此,倒是確定了這是蕭玉山所為。或許蕭玉山這樣做,是想要讓她意識到自己的出身,意識到她曾經做過的那,讓人不齒的事情。


    “嗬嗬……”沈心白一聲冷笑。


    反而氣度從容,緩緩邁上台階,步入二樓。憑借著記憶,找到當時的房間……


    蕭玉山,你以為我怕麽?


    哪怕是當時的場景完完全全重現,我也再不會懼怕什麽。因為……那已經不是我的噩夢。


    記憶中,應該是最盡頭這一間……沈心白輕輕推開房門。


    卻看到……


    一個戴著金色麵具的男人,在她進門的一瞬間,做出邀請的姿勢來,道:“美麗的小姐,能請您跳一支舞麽?”


    說實話,蕭宴這清冷的聲音,真的不適合說這種浪蕩子的話。所以……既不瞎也不聾的沈心白,已經在蕭宴邀請的一瞬間,就把他認了出來。


    “蕭宴!你搞什麽名堂?”沈心白上前去,趁著蕭宴猝不及防之際,一把摘下了他的金色麵具。


    “哎……”蕭宴一個站立不穩,向下摔去。


    “蕭宴……”沈心白一驚,急著想要扶住蕭宴,因為他的腿才剛剛恢複啊!


    可……現在的情況卻是,兩個人都摔在了地上。還好她身下有一個肉盾,但蕭宴顯然沒那麽幸運。


    “呼……”聽得蕭宴長呼一口氣,一臉無語地看著她。


    擺擺手,不耐煩道:“你快起開!”


    “哦,好好好……”沈心白忙聽話地起身。


    即便被人嫌棄了,卻還是好心的來揉他的腿,到沒事吧?


    “沒事”,蕭宴沒好氣兒,“殘不了!”


    嘀咕道:“你當我傻?我故意屁股著地的……”


    “噗……”


    天地良心,沈心白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


    但問題是,這笑容實在收不住。


    索性坐在地上,指著一臉狼狽的蕭宴,笑道:“你到底要幹嘛啊?弄得神秘兮兮的……”


    好好兒的一張臉,非要戴上麵具幹什麽?況且有家不回,你非到遊輪上幹什麽?毛病吧?


    “行了行了!別笑了!”蕭宴有些氣急敗壞,起身,順便拉起了沈心白。


    一臉嫌棄地看著她,上下打量了半晌,然後搖搖頭,自語道:“我看我真是病得不輕!”


    這就是個沒情調的女人,他至於花費這麽多心思?直接在家裏辦了不就得了?


    也不至於弄得自己這麽狼狽……哎呦,這……臀部還是挺疼的。


    呃……看到蕭宴如此氣急敗壞的樣子,沈心白忽然意識到,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麽?


    很明顯,剛剛蕭宴那一番彬彬有禮的邀請,是在“調戲”她啊。所以按照常理來說,她是不是應該接受他的“調戲”,配合他玩兒下去?


    “哎!”一扶額,也是對自己感到無語。


    屁顛兒屁顛兒的拿了床頭櫃上的金色麵具,轉身就要往蕭宴的臉上扣。邊解釋道:“我剛剛是沒反應過來麽……來來,咱們再來一次,這一次我一定配合。”


    “打住”,蕭宴直接拿下了金色麵具,用麵具點了下沈心白的頭,無奈道,“我對你這女人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行了”,蕭宴指了下出奇寬大的床,命令道,“躺下。”


    “啊?”沈心白一驚,心想蕭總您這命令也太直接了吧?


    這……不太、好吧?


    但是看到蕭宴那冷如冰山的臉、又隱藏著些許委屈和不甘的眼神兒,不免一陣愧疚,隻好照辦。


    “好了,躺下了,你要幹嘛啊?”沈心白道。


    “閉上眼睛。”蕭宴又命令道。


    “行。”沈心白無奈應了一聲,聽話照做。


    蕭宴嘴角一勾,這女人,看來噩夢真的沒了……現在即便躺在這張床上,都沒有什麽抵觸的情緒。


    “喂,你……你要幹嘛?”察覺到有人欺身而來,沈心白立刻警覺,下意識地反抗道。


    “怎麽?不可以嗎?”蕭宴道。


    沈心白緊緊閉眼,重重喘息了一下,道:“蕭宴,別在這裏。”


    “我們回家去。”沈心白試著推開蕭宴起身。


    但卻被他控製得更緊了。


    “蕭宴,你到底要幹嘛?”沈心白有些惱了。


    她站在這裏不反感、躺在這裏不害怕,卻並不代表她能夠接受,再次在這裏和蕭宴……


    她不想讓他們第一次正式關係,仍舊在這裏進行,這樣她會覺得……這事仍舊和六年前沒什麽區別。


    “我要讓你的噩夢變成美夢……”蕭宴俯下身來,氣息吹拂在沈心白耳畔,“沈心白,這一次我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想要什麽……”


    “蕭宴……你放開我”,沈心白道,“我沒說不可以,但絕對不能在這兒。絕對不能……”


    可,蕭宴的唇已經堵住了她的話。


    沈心白掙紮、推搡,但一切都無濟於事。


    最終卻也隻好認命,緊閉雙眼,咬牙……試圖說服自己,不要把這環境太當回事兒。


    隻要她知道和她在一起的人是蕭宴,隻要她知道打心裏,她是願意的,這就夠了……


    可,心裏的勸說是一回事兒,肢體的反應卻是另一回事兒了……


    直到蕭宴察覺到她的僵硬,停止下來,問道:“那一晚,你也是這樣?”


    “差不多吧。”沈心白道。


    蕭宴起身,沈心白隱約聽到他的一聲輕歎。


    “算了,回家。”蕭宴說著,整理下衣服,麵無表情地拉著她起身。


    沈心白沒有再說什麽,也不想去揣摩蕭宴此刻的情緒。隻是任由他牽著她的手,出了遊輪,上了車。


    直到在車上坐定,她才意識到,今天的事情,是蕭宴花了很大心思去做的。


    這艘遊輪之前沒在江邊,所以一定是蕭宴特意派人開過來的;再加上遊輪上的裝飾,很明顯都是新的,是他特意還原的。而至於房間……


    當時蕭宴是迷迷糊糊的,所以根本記不清遊輪的樣子,而今天她見到的,卻是完完全全的還原,所以蕭宴一定是仔細問過那天的工作人員。已經過去六年的時間,工作人員自然也難免更換,蕭宴這一番折騰,真不知道要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花上多少時間。


    車子緩緩發動,沈心白能夠感覺得到,蕭宴此刻的心情和他的神情一樣沉重。


    心裏對蕭宴是有愧疚的,但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花了這麽多心思,到最後卻隻換來她如此僵硬的對待。


    可……事無從頭,她總不可能要求蕭宴再回去吧?況且即便再回去了,她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做到完全放鬆。


    到了家門外,蕭宴對守在門外的兩個保鏢一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回去了。


    隨即,屋旁、屋後,又有幾個黑衣保鏢走出,向蕭宴鞠了一躬,迅速離開。


    “還以為今晚回不來呢。”開門之時,聽到蕭宴道。


    “對不起啊……”沈心白這才說出了憋了一路的話。


    “沒什麽。”蕭宴道。


    這此是他自己沒弄明白,沒想到這些日子的相守之後,這女人還是對那晚之事如此介懷。


    他想要將那晚的噩夢,變成她心裏的一個美夢。但,那晚的事,或許就如同陸嘉逸一樣,已經是她心裏的一個烙印,無從更改。


    “阿宴,你太過分了!哼!”


    聽到開門聲,搖搖從書房衝出來,叉著腰,氣呼呼地對蕭宴道。


    “對不起啊寶貝兒,爸爸忘了,答應過你要早回來的……”蕭宴抱起搖搖,哄著道。


    “哼……”搖搖仍舊氣呼呼的,“你們兩個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阿宴你說,是什麽事情這麽重要?讓你忘了答應過我的事?”


    沈心白扶額,心想我的小祖宗啊,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好吧?


    “爸爸幫你洗澡,然後給你……”


    “不要啦……我要讓媽咪給我洗!”搖搖忙掙紮道。


    一聽蕭宴說要幫他洗澡,那簡直是如同要上斷頭台一般!


    “不行,爸爸幫你洗。”蕭宴堅持道。


    這家夥,難道是把對她的怒氣都撒到搖搖身上了?


    然後就聽到了浴室內一陣殺豬一般的掙紮之後,就傳來父子倆的笑聲,顯然這兩人又玩兒水了。


    “快點啊,搖搖要早點休息的,明天上學不能遲到。”沈心白敲敲門,故意打擾這對正玩兒得很開心的父子。


    真怕有一天蕭宴把搖搖的心給搶走了!


    這人,搶了她的心還不夠,居然連兒子的也要搶走……


    有蕭宴哄搖搖入睡,沈心白樂得清閑。在二樓衛生間衝了個澡,就躺在床上會周公去了。


    朦朧間,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這才揉了揉眼睛,對眼中這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兒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


    睡懵了,光記著心裏的愧疚,忘了和這人還是有對弈在的啊。


    “嗬……”蕭宴一笑,道,“還挺識趣兒的。”


    莫名其妙,看到這個笑容,心裏什麽失落的情緒都沒有了。


    這女人,真有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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