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都像你這麽蠢,我兒子已經不知道被綁多少次了。”蕭宴道。


    “我養了他六年,不是一直好好的?”沈心白道,“蕭先生,貌似是您回來之後,搖搖才開始有危險的吧?”


    蕭宴覺得,這女人真是越來越找死了。


    沈心白本以為蕭宴說的需要按摩,隻是隨口的一句刁難,沒想到蕭宴真的記在了心上。而且把她的承諾記得死死的。


    於是,睡覺前,少不了經受蕭宴的一番剝削。


    這一次的事情給沈心白的教訓就是,千萬不要瞎許願。你說過的每一句話,蕭宴一定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會把他理應得到的利益,翻兩倍的要回去。


    “uncle……在忙嗎?”


    蕭氏大廈,頂樓總裁辦,葉詩雅笑靨如花,十分乖巧地推門而入。


    “不忙”,蕭玉山笑道,“最近你忙著全國巡回畫展的事,怎麽有空兒到叔叔這裏來?怎麽樣,累不累?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下午才下飛機呢……”葉詩雅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道,“是挺累的。不過我喜歡。因為這是我熱愛的事業。看到大家都這麽喜歡我的畫兒,就有一種被認同的成就感。而且我覺得,藝術有一種神奇的魅力,是藝術家和老百姓們之間的精神交流,我很享受這種狀態。”


    蕭玉山向來很欣賞葉詩雅的說話方式,聽了她如此高尚的一番話,更覺得,這才是蕭家未來女主人該有的思想和氣度。


    “難得你在自己喜歡的領域裏做出了成績”,蕭玉山笑道,指了指自己桌邊的一本雜誌,道,“剛看完你的報道。有媒體評論說,你是國內青年藝術家的領軍人物,叔叔看來,你的確是當之無愧的。我看這上麵還報道了一個叫……”


    蕭玉山說著,拿起雜誌翻看了一下,才想起這人是誰,道:“說她是唯一有實力,或與你一較高低的人。我看了她的畫,光是從色彩構造上和意境呈現上,就和你不是一個檔次的,太流俗了些。”


    “多謝叔叔讚譽”,葉詩雅笑道,“有叔叔的這一番話啊,可比那些媒體的十句百句吹噓都強。那些媒體啊,就是人雲亦雲的。但是叔叔您就不同了,您可是真正有眼光的人。”


    “你啊……”蕭玉山笑笑,道,“就是乖巧。”


    “對了叔叔”,葉詩雅忽然收斂了笑容,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道,“瞧我這記性!光顧著和叔叔聊天兒,有件事情要和叔叔說的,險些忘了。幸虧叔叔提起了雜誌的事……”


    葉詩雅說著,拿出一疊照片來,麵露為難之色。


    “怎麽回事?”蕭玉山問道。


    葉詩雅做出猶豫再猶豫的樣子,最終還是把照片遞給蕭玉山。


    當然,這是她此行的目的,遞給蕭玉山這照片,是毫無疑問的。隻是過程一定要做得很為難,很有懸念才行。


    “叔叔看看這些照片吧……”沈心白道,“這是我的一個在報社工作的朋友拍到的……其實也不是他拍到的了,而是他手底下的狗仔們拍到的。因為想到我常提起阿宴哥,所以他便壓了下來,不知道是否應該發出去。


    蕭玉山看著這些照片……是沈心白在沐九歌家樓下。兩人站在樓下,依依不舍地說話。還有沈心白出沐九歌小區,也是照得清清楚楚。


    上次他自己找人跟拍沈心白,可就拍到了沈心白出入沐九歌家。


    一次是巧合、是誤會,難道兩次還是如此?不過是公司裏的一個小藝人而已,如果沒有什麽特殊的關係,沈心白有必要出入他家?


    “這事情蹊蹺得很”,看到蕭玉山的神色,葉詩雅忙添油加醋,“心白為什麽會出入沐九歌家?原本也不過是上下級的關係而已,女老板和男藝人之間,能有什麽交集?還有上次的新聞,也是和這照片上的場景如出一轍。uncle,該不會是這小藝人,故意拉著心白炒作吧?”


    葉詩雅故意把責任推到沐九歌身上,但是她知道,越是這麽說,蕭玉山就越會把問題推到沈心白身上。


    “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蕭玉山道,“就像你說的,沐九歌不過是個小藝人,能有多大的能耐?如果沈心白自己沒做虧心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爆出來,難道她不回去找沐九歌理論?顯然這事情,沈心白字也有很大的問題……”


    “這……”葉詩雅故作為難,道,“叔叔說,這些照片要不要給阿宴呢?阿宴對心白如此真心,如果被他看到了……我想阿宴哥一定很難過吧。”


    “照片交給我來處理”,蕭玉山道,“你的身份有些尷尬,阿宴或許會以為你另有所求。”


    葉詩雅感激地笑笑,道:“多謝叔叔體諒我。其實朋友給我這些照片的時候,我原本是不想要管這些事的。但是出於對阿宴哥的關心,卻還是把照片接了下來,讓他將這事情暫且壓住……”


    “其實壓住這事,對他們報社的損害可是不小。但……沒辦法了,也隻能豁出去我這張臉。誰讓……嗬嗬……誰讓我心裏還放不下阿宴哥呢……”


    葉詩雅越說越神色淒然,坐回到沙發上,歎了聲,道:“叔叔,如果人的心真的是鐵石做的就好了。被澆一些熱水,它就會熱起來,被澆上冷水,它就會冷下去……如果太長時間沒有溫水的溫暖,它就又恢複了冰冷……可是我……”


    “我知道阿宴已經結婚了,知道我心裏總放不下他是不對的,但卻偏偏無法放下。叔叔,您是知道的,我從小最大的願望,就是嫁給阿宴哥。我不沾家族的生意,就是因為以為他不喜歡商場上的女孩兒;我努力在事業上做的優秀,就是因為我知道他喜歡獨立的女人。”


    “可是這些我都做到了,阿宴卻還是看都不看我一眼……”葉詩雅一聲長歎,無比哀戚。


    蕭玉山聽了這些,也是無可奈何。原本他屬意的侄媳婦人選就是葉詩雅。詩雅和阿宴自小認識,很了解阿宴的脾氣性格。而且也隻有詩雅這樣知根知底的名門出身,才配得上做他蕭氏未來的女主人。


    可是沒想到,六年前他自己挖了個墳,今天把自己給埋進去了。沒想到阿宴真的會看得上那晚陪他的女人。


    但身為長輩,也不能明著說——你別放棄,你還有希望。


    這哪能是一個長輩,而且還是一個男性長輩該說出來的話?


    葉詩雅見蕭玉山一臉為難,就知道效果已經達到了。因而故作輕鬆道:“看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見到叔叔就說這些不開心的話。對了,叔叔下個月的行程安排怎麽樣?爸爸說下個月會回國……其實我知道他不是回來看我,是因為聽說叔叔近來身體不大好,才回來的。”


    “不管行程安排怎麽樣,老朋友總是要見的。”蕭玉山笑道。


    又和蕭玉山說了些輕鬆的話題,覺得差不多了,這才離開。


    一踏進電梯,葉詩雅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和剛剛的樣子完全不是一個人。


    沈心白,你以為你成為了蕭太太,日子就能過的安穩了?我告訴你,隻要我一天沒得到阿宴,你一天就別想過安穩日子。


    我葉詩雅,向來都是沒有得到,便永不罷休。


    “阿宴,周日有空麽?”蕭玉山給蕭宴去了個電話,“等下我叫上晴兒,咱們周日回老宅聚一聚?”


    “可以”,蕭宴道,“我問下沈心白是否有時間,等下讓秘書給叔叔回話。”


    “好,就是要一家人團聚。你一定要帶著沈心白和搖搖一起過來。”蕭玉山道。


    接到蕭宴電話的時候,沈心白隻以為蕭玉山是因為生病了,所以更加珍惜和家人之間的相聚。完全沒有多想,便應了下來。


    給沐九歌母親找的保姆已經選好了,約好了今天由她親自帶著小保姆到家裏去。這小保姆是醫學院的學生,因為家裏的一些原因,無法繼續完成學業,這才迫不得已出來賺錢養家的。沈心白覺得家裏有個懂醫的人,穩妥一些。親自見麵後,覺得這姑娘還不錯,便定了下來。


    “沈總,真的是沐九歌家嗎?沐九歌是我的本命偶像呢。我讀書的時候,超級喜歡沐九歌。但是之後沒辦法了,為了生計奔波,哪有心思去追星啊。漸漸對自己偶像的動態也不關注了。”去往沐九歌家的路上,小保姆很是興奮。


    這姑娘二十四歲,個字不高,剛剛一米六,長得也瘦瘦小小的。紮著一個短短的馬尾,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還在讀書的學生一樣。


    但是據時時介紹的那個靠譜的家政中心,所提供的資料顯示,這姑娘一直都在做高端市場,不管是鍾點工還是長期工,聘請過她的人都給予了很好的評價。最統一的幾條是:膳食營養搭配合理,為人勤懇,手腳麻利。


    作為保姆來說,這幾點是最重要的了。更何況這小姑娘人很積極樂觀,並不避諱提起自己的傷心事。平時和佟秀豔做個伴兒,也是挺好的。


    “心白,你到家啦?我這就回去!”沐九歌打給沈心白,聽到沈心白已經到他家樓下了,急匆匆道。


    “不用那麽麻煩”,沈心白道,“我帶她見了伯母,如果伯母覺得行,就留下。你回來也沒什麽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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