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樓下門鈴響了。


    陸嘉逸聽到姚芊芊開了門,有點兒害怕地向他的房間喊道:“嘉逸,你聽到敲門聲兒了嗎?”


    “聽到了,我去看看。”陸嘉逸道。


    姚芊芊卻是忽然拽住了他,道:“還是我去吧!這麽晚了,也不知道是誰……”


    陸嘉逸笑笑:“就算真的有入室打劫的,我一個大男人,還用得著你來保護?”


    姚芊芊也不說什麽,而是緊緊跟在陸嘉逸身後,生怕他出事兒似的。


    陸嘉逸也不知道哪兒根神經錯位了,居然回身問道:“現在是在演戲,還是真心的?”


    “你猜。”姚芊芊卻隻是笑著給了他這樣一個回答。


    陸嘉逸懶得去猜,而是笑笑不語,去門口兒看情況。


    一見外麵的人,陸嘉逸愣了一下。原來是——蕭宴。


    嗬嗬……怎麽找到這兒來了?


    難道是忽然發現自己躺在新區別墅這邊,就聯想到是他做的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可是蕭宴沒有證據。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就是他發現自己沒有車,回不去了,來問他借車的。


    “誰啊……”姚芊芊湊近了看了一眼,可是嚇得不輕:“他怎麽來了?”


    “誰知道呢,來找茬兒的吧。”陸嘉逸隨口說了一聲。


    沒等姚芊芊阻攔,陸嘉逸就已經給蕭宴開了門。


    “什麽風兒把蕭董吹來了?”陸嘉逸笑道。


    聲音中有明顯的不悅,顯然是對蕭宴這麽晚了過來打擾,很不滿。


    蕭宴闊步進了屋,在他身上掃了一眼,沉聲道;“怎麽這麽晚了,陸總還不睡?衣服還沒換呢,剛從外麵回來吧?”


    “嗬嗬……這事兒不勞蕭董費心。”陸嘉逸道。


    “蕭先生……都這麽晚了,我們已經要休息了。如果蕭先生有什麽事兒,能不能明天去辦公室找嘉逸談?”姚芊芊道。


    “沒你的事,你上樓去。”蕭宴道。


    陸嘉逸一聲冷笑,很是不悅:“蕭董,你什麽意思?大半夜的跑到我家裏來,來命令我的女人,這樣未免有些不妥當吧?”


    “有些話想要和陸總談,如果陸總不介意的話,我倒希望身邊能有一個美女作陪。”蕭宴冷聲道。


    陸嘉逸察覺到蕭宴是來興師問罪的,因而向姚芊芊示意了一下:“你上樓去吧,我和蕭董聊會兒天。”


    “我……”姚芊芊很是擔憂地看了陸嘉逸一眼,但還是道,“那好吧,有事兒你叫我。”


    陸嘉逸心裏覺得好笑,心想如果真有什麽事兒,叫她有用嗎?她能幫得上什麽忙?


    更何況蕭宴自己來的,能有什麽事兒?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不一定能把他怎麽樣吧?


    “蕭董,我們去書房談?”陸嘉逸道。


    蕭宴起身,麵無表情地隨陸嘉逸去書房。


    到了書房,陸嘉逸還謹慎地關上了房門。


    “怎麽?陸總害怕你的小情人兒聽到你做的齷齪事,就此不崇拜你了?”蕭宴的話語中,有些諷刺。


    陸嘉逸也不甘示弱:“蕭董,我看在你是我妹夫的份兒上,處處對你禮讓,可是你大半夜的跑到我家裏來撒潑,這有些說不過去吧?我脾氣再好,也容忍不了。”


    “撒潑?”蕭宴一聲冷笑,卻是搖搖頭,懶得和陸嘉逸計較。


    “你弄暈我的時候,我聽到你說話的聲音了。”蕭宴直接開門見山。


    陸嘉逸也不是那沒有膽色,敢做不敢當的人。如今聽到蕭宴這麽說,就已經想到了,或許是他動手的時候太著急了,那藥還沒有完全發揮作用,蕭宴還是有意識的。所以聽到蕭宴這麽說,他是打算承認的。


    但是剛要開口,忽然笑道:“蕭董,你不會是拿了手機或者錄音筆之類的東西來錄音,想要陷害我,回去給沈心白聽吧?”


    蕭宴這人可是隻老狐狸,而且從來也不遵循什麽做事規則,在他身上,發生什麽事兒都是有可能的。


    聽到陸嘉逸這麽問,蕭宴一聲冷笑,聲音中的輕蔑很是明顯。從兜兒裏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按了下,道:“你看見了吧?關機。所以不用那麽害怕。如果實在太害怕,要不要搜一下我的身?”


    陸嘉逸覺得,蕭宴和美女出去玩兒,是沒有可能隨身攜帶著錄音筆的。而且他的西裝很合身,隻是一打眼兒,就能看出他的衣兜裏有沒有東西了。


    “不需要。”陸嘉逸道。對蕭宴諷刺他膽小,倒是好不辯駁。覺得如果在這事兒上辯駁,未免顯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氣。和蕭宴這種人對峙,言語上吃虧不算什麽,氣勢上不弱就行了。如果弱了氣勢,那才是丟人至極。而且一旦氣勢上被蕭宴壓住了,會影響到談話過程中的較量。


    蕭宴隨手將自己的手機仍在陸嘉逸的書桌上,順勢靠在書桌上,道:“陸總,今晚的事情,我不需要你的解釋,我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我隻是想要問問你,你都做了什麽,好讓我心裏有數兒,知道該怎麽應對不是?”


    沒等陸嘉逸回答,蕭宴就冷笑道:“陸總也不必覺得我大度。我這麽做,不是因為我大度,而是因為我覺得陸總這人沒救兒了。說實話,你沒救兒了,我是很高興的。”


    陸嘉逸原本是想要坐在沙發上的,但蕭宴是靠在他的書桌上站著的,如果他坐下,可就比蕭宴矮了不少。因而也就和蕭宴對立著站著。


    “不管怎麽說,蕭董這種吃了悶虧自己咽個幹淨的行為,我還是很佩服的”,陸嘉逸道,“其實很簡單,就是把你和那位漂亮的性感美妞放在一起,拍一些照片而已。這原本也是蕭董你想要做的事兒吧?隻是我這人呢,做事講求尋求方便。如果在蕭董你和那位性感美妞辦事兒的時候我再去拍,顯然太麻煩。”


    “照片已經放出去了?”蕭宴道。


    “當然。”陸嘉逸的回答很是痛快。


    “陸總做事果然夠速度。”蕭宴說了這麽一聲,拿起自己的手機,就起身要走了。


    陸嘉逸跟了出去,道:“這邊不好打車,要不要我送你?”


    “不必了,被你弄暈的那美妞兒現在還沒醒呢”,蕭宴忽然回身,提醒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今晚的事兒,你是白做了。因為被你弄暈的那個性感美妞,是我的堂妹。”


    陸嘉逸一愣,但隨即,就笑道:“這不是更有料嗎?”


    “嗬嗬……”蕭宴冷笑一聲,“我估計陸總心裏是很受挫的吧?不管有多大的料可炒,隻要沈心白不相信,陸總就白玩兒。你覺得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沈心白會相信麽?”


    蕭宴搖搖頭,闊步而出。


    陸嘉逸陰沉地看著蕭宴的背影……


    媽的,原來是他的堂妹。


    這次是白忙活了。


    不過這事兒一出,對蕭氏的股價還是有所影響的,到底還是有些收益。隻是正如蕭宴所說,不管這事兒被外界炒到什麽樣兒,隻要沈心白不相信,就是白玩兒。


    至於蕭氏的股價和蕭家的名聲,隻是他順帶著的收益而已,他從沒有把這些看得很重要。更何況以蕭宴的本事和蕭家的實力,股市上一點兒小動蕩,根本無關痛癢。


    出了陸宅,蕭宴走了幾步,停下來,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一部iphone6來。這是瀟瀟的手機。他早就料到陸嘉逸會顧及到他會錄音,所以把瀟瀟的手機也拿了出來。真是……哎!為了維護和沈心白那蠢女人之間的感情,他也真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回去一定要多洗幾次澡才行。


    因為知道陸嘉逸也是個謹慎的人,即便他把手機交出去了,陸嘉逸也一定不會放心的,還會在他的衣兜裏和所有可藏東西的地方看一看。但他穿著襯衫、襯衫外麵有西裝、西裝的扣子還是扣著的,這緊貼著皮膚藏在腰間的東西,陸嘉逸自然是無法發現的。


    好在瀟瀟的手機上有一個矽膠保護套,本身就比較黏。他把這矽膠套的一邊和手機屏幕那一邊,都用裝修用的雙麵膠帶沾上了,一麵貼在自己的皮膚上,一麵貼在褲腰帶上。


    真是夠拚搏的了……他敢肯定,這是他活了小半輩子裏,做的最滑稽最丟人的一件事兒。


    不知道剛才撕拉雙麵膠的聲音,有沒有被這手機給錄下來。該死的,早點兒按結束鍵好了。


    蕭宴按下了結束鍵,見裏麵一共有三十幾分鍾的錄音,是從他出了自己別墅的門兒就開始的。其中和陸嘉逸談話的內容,應該有十幾分鍾,其餘的都是無用的。


    但他也不能找人去刪除,必須原原本本的將這錄音給沈心白。沈心白那蠢女人,該聰明的時候從來都不聰明,不該她精明的地方,卻是聰明得很。如果這錄音剪切過了,沈心白一定會懷疑他陷害陸嘉逸。


    當沈心白的老公,真他媽難……


    蕭宴忍不住都要爆粗口了。


    回自己的別墅去,剛走到房門口兒,就聽見裏麵有人哐哐哐地拍打著放門:“孬種!有本事你放老娘出去啊!把老娘困在裏麵算什麽本事?孬種你出來!老娘和你單挑兒!”


    蕭宴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覺得好像有要多蒼蠅飛進來。


    閃到一旁去,用鑰匙開了房門。


    門一打開,正在凶猛用力砸門的瀟瀟,毫不客氣地撲了出來。


    蕭宴很善良,抓住了她的胳膊穩住了她,以免讓摔到樓梯上,毀了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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