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宴卻是很為難……


    “我又不是不讓你聘女秘書,我隻是說再等一等而已。而且我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啊!”沈心白爭取道。


    “我是怕你不好好兒伺候我,反而給我臉色看。就算你隻是一個代理秘書,但也畢竟是秘書。這關係一旦確定下來,隻要一進入蕭氏辦公樓,我就是你老板,你要對我的吩咐百分百的服從,不能像在家裏那樣。你能做到麽?”


    “當然能了!”沈心白拍著胸脯保證道。


    蕭宴看了她的胸一眼,剛好紅燈了。


    將自己的領帶摘了下來,遞給了她:“圍到你的胸前去,做一個……抹胸,對,抹胸。”


    “你不是喜歡這樣兒的嗎?”


    “但你是我老婆,我不能讓你把這點兒本錢都讓別人看去!我多吃虧?”蕭宴已經不由分說地,直接將他的領帶塞到了沈心白胸前。


    “這怎麽塞啊……”沈心白整了了一下他的領帶,覺得塞進去實在太奇怪了,“果然是商人本質啊,你看人家老婆的就行,人家看你老婆的就不行。”


    “那當然。怎麽著啊?你還想讓人看?”


    沈心白沒回答蕭宴,而是將他的領帶扔給了他,自己從包裏拿出了一條真絲披肩來,將自己嚴嚴實實地圍上了:“我傻嗎?路上我是這麽來的。”


    蕭宴很滿意地看了一眼:“的確不算傻。”


    車開了,沈心白忽然想到剛才的話題!險些被蕭宴給繞進去了!繼續爭取道:“你放心,家事是家事,公事是公事,我還是很能分得清楚的。就算你不給我開工資,我也一定會做好秘書的本職工作,絕對不會給你臉色看。”


    “嗯……”蕭宴故作很為難的樣子,“再說吧!如果這頓飯過後,我還是沒有下決定的話,會考慮你的意見的。”


    “我真是在幫你,沒有私心,而且也不是小氣。”沈心白再次強調。


    “嗯嗯……我知道。”


    蕭宴一邊兒享受著勝利的快感,一邊兒在心裏想著,這蠢女人,騙她沒商量啊!


    沈心白現在還沒功夫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被騙了呢,而是在提心吊膽地想著,蕭宴會不會在飯後就想好了?


    所以在用餐的時候,沈心白不停地和他說話,以轉移他的注意力。


    “對了,你不是說已經聯係了黃大廚嗎?”


    “沒關係的,可以不去啊”,沈心白道,“而且我現在不是有了她嗎?”


    沈心白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其實過去了,也就隻能學一些理論,和記住一些簡單料理的方法步驟而已,大的菜式也是做不了的。沒有緣分成為他的第一期學員,就第二期第三期唄!反正我去學料理,也是為了討好你,現在又有了一個更有效、更方便的討好你的方式,當然要選擇後一種了,你說是不是?”


    蕭宴笑笑:“你還挺有覺悟的哈?終於承認你是在討好我了!你要是早這麽說,我不就不這麽虐待你了?未必舍得讓你去做這些累人的事兒。”


    天知道,聽到蕭宴這麽說,沈心白有多激動!


    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啊!


    “以後接送搖搖可以,但是那個健身班就不要再去了,強度太大。”


    “沒有那麽嚴重吧?現在我們學的是倫巴,運動量是相對較小的,而且我是穿工字鞋,又不穿高跟鞋。再說我們也不是專業的,隻是根據自己的身體狀況,隨意比劃比劃而已,看起來像那麽回事兒就可以了……”


    “沒得商量”,蕭宴道,“我懷疑那天的流血,就和你的運動有關。我仔細問過馮主任了,她說最好不要。你以為你控製好了力度,但實際上運動起來,人的大腦處於興奮狀態,力道是很難控製好的。”


    “你是在說你自己吧?”沈心白壞笑道,“推卸責任。”


    蕭宴卻是一本正經:“不是推卸責任,而是就是論事。我看你的認錯態度還是可以的,所以打算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選擇,要麽你從現在開始什麽都聽我的,要麽就繼續承受我的壞臉色,怎麽,你選哪一個?”


    “我……”沈心白覺得蕭宴的話有些欺人太甚了!不給好臉色的話,還要拿到明麵兒上來說嗎?


    但最終給出的答案卻是:“好吧,我都聽你的。”


    而且還賤特特地端起了果汁杯:“老公,謝謝你大人有大量,給我這次機會。我敬你一杯,愛你哦……”


    “咳!”麵對如此紅果果的表白,蕭宴好懸沒把自己給嗆死!


    很高冷地打開了她舉過來的酒杯,繼續道:“從現在開始,你的任務就是,跟我上班,給我端茶送水。估計……得試用個一兩個月吧。等我做好決定了,再辭掉你。不是讓你白幹,會給你工錢的,月薪一萬,可以吧?”


    “可以可以!”沈心白連連點頭。


    即便人家根本不接受她的敬酒,也還是痛快地將杯子中的果汁一飲而盡了。


    放下酒杯的一瞬間,忽然看向蕭宴,很認真的……


    他不是在和她生氣呢麽?怎麽還對她這麽關心?就連可不可以去健身班的事情,都特意去問了馮大夫。這冷戰進行得有點兒太溫暖了吧?


    再加上她剛剛答應他的話、再加上他剛剛的決定,沈心白怎麽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兒呢……


    怎麽總覺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一個大圈套之中?


    他真的生她的氣了麽?還是故意借著這個機會治她呢?


    蹊蹺,很是蹊蹺啊……


    但不管如何,好在蕭宴的意思是,他們已經和好了。這一次,她應該沒會意錯吧?該不會一會兒又要說,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吧?那可真是太過分了!


    冤家路窄啊……


    剛到餐廳門口兒,就見葉詩雅挽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正往這邊走來,看起來是很親熱的樣子。


    看到蕭宴和沈心白,葉詩雅有些尷尬地想要收回手。但可能是顧及到身旁男人的想法兒,所以並沒有真的收手。


    沈心白就裝作沒看見她,沒有和她打招呼的意思。


    倒是她身旁的男人,看到蕭宴,撇開葉詩雅上前來,伸出手來要和蕭宴握手:“哎呀蕭總,真是太巧了……沒想到多年前一別,能在這裏見到你。聽說你已經繼承了蕭氏?愚兄真是好愧疚啊!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些,就不方便登門道賀了!”


    沈心白發現,蕭宴居然伸出手來和他握了手,可見這人是很有分量的。


    “袁先生遠在美國,沒得到消息很正常。”話也是說得很體諒。


    “阿宴啊,你就不要為我開脫了,這事兒啊,沒什麽說的,就是哥哥的不是。改天哥哥一定要請你吃飯,好好兒向你賠罪!”


    蕭宴點頭,道:“好,有空兒聯係。”


    “這位就是弟妹吧?哎呦!我可真是太欠禮數了,你我這關係,你結婚,我也沒當場道賀!該罰,該罰啊……”忽然壓低了聲音,更加湊近了蕭宴,道,“隻是過去的一年裏啊……太忙。滿世界的跑,什麽事情也顧不上了。”


    蕭宴道:“理解。而且我和太太隻辦了二人婚禮,並未邀請賓客。這事兒袁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那可不行”,袁先生道,“不管怎麽說啊,就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不是!改日愚兄請你和太太一起吃飯,你可一定要賞臉啊!”


    “當然。”


    “那行,你和弟妹先去忙,我也和朋友去吃午飯。咱們有空兒聯係!”袁先生說道“朋友”二字的時候,指了葉詩雅一下,和蕭宴談笑的眼神兒中,是頗有深意的。


    但是從蕭宴的那張冰塊兒臉上,是得不到任何回應的。


    沈心白覺得這位袁先生絕對不是一般人物,非但是一個十分有地位的人,而且在為人方麵,也是口碑相當不錯的。不然如果隻是有地位,蕭宴是不會放在眼裏的。


    而且他似乎對蕭宴的脾氣很了解,即便蕭宴對他如此冷淡,也依舊沒有影響到他對蕭宴的熱情,更沒見他有什麽窘迫感。反而在知道了蕭宴沒有什麽和別人閑談的耐心的情況下,言談是相當痛快的,沒有浪費時間。


    告別了袁先生,沈心白和蕭宴到車上去。整個過程中,她和蕭宴都沒有看葉詩雅一眼。而且,葉詩雅也沒看他們。


    “這位袁先生,是什麽人物兒?”


    “這是一個國際掮客,各國政府要員,都賣給他幾分薄麵。四年前,叔叔在美國辦過一次壽宴,他是座上賓之一。當晚和他交談了一番,覺得他很有見解。”


    “日後一個偶然機會,看到他開著一輛普通的車、穿著一件舊夾克,提著大包小裹地去孤兒院裏看孩子們。那個孤兒院,我有出錢資助,在美國的時候,有時候也會去陪孩子們玩兒。總在孤兒院裏見到,在那一段時間裏相處得不錯。”


    “一個掮客,還有這份愛心,的確很難得。”沈心白道。


    對蕭宴有這份愛心,沈心白是一丁點兒也不好奇的。因為在她心裏,蕭宴一直都是一個很善良的人。隻是不善於表達而已。


    其實每一個人的本質,都是隱藏在外表之下的。或冷漠或熱情,都隻不過是一個貼在頭上,麵對世界的一個標簽而已。真正的自己,隻有在麵對最純真的事物時,才能表現出來。


    “他之前就認識葉詩雅?”沈心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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