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張月娥送入客房,我和二叔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裏的凝重。


    我想起了在候機室時,張月娥似有意又似無意的在我小腹撫摸說的話,她說我氣衝丹田,盈衝於關,也想起了她剛剛說二叔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和二叔的底細,被她摸了個底掉,甚至二叔以身納貓鬼的事,她都有可能知道。


    當初采摘鬼參,發現那株鬼參是以人為養料,是被人有意種出來時,我和二叔曾經有過擔心,但誰也沒有在意。


    誰能想到,種鬼參的那位,還有後人,還能找到我們呢!


    張月娥恐怕從我們采摘鬼參起,就盯上了我們叔侄兩個。


    被盯了這麽長時間,我們兩個,卻一無所知。


    “二叔,咱們爺倆栽了!”


    我苦澀一笑。


    二叔陰著臉看了一眼客房房門,低聲道:“回書房再說!”


    “嗯!”


    我點點頭。


    “二叔,閭山狐仙法脈,什麽來頭?”


    回到書房,我連忙問道。


    “國內的狐仙法脈,數不勝數,大大小小的加起來,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但凡有點道行的,都敢稱一聲狐仙,但成氣候,有底蘊的,就三家!”


    二叔伸出三根手指頭搖了搖道:“第一家,是龍虎山天師府的天狐法脈;第二家東北鐵刹山的黑媽媽一脈;第三家,便是閭山狐仙法脈!”


    “至於為什麽這三家能成氣候,主要有兩點,一是自身的功力高,二是靠山牛逼!”


    二叔又補充道。


    龍虎山天師府執正一道牛耳,可以說是天下最大的道家勢力。


    鐵刹山黑媽媽則是郭守真郭真人的護法。


    郭守真郭真人是誰?


    他是東北道家龍門派的開山始祖。


    閭山一脈,形於唐,成於宋,盛於明清,也是道家最為重要的一脈勢力。


    所以,這三脈狐仙,之所以出名,除了本身的修為外,最重要的就是背後的靠山硬。


    說白了,我背後有人,打不過你,我可以搖人。


    靠山硬,找傳人也輕鬆,法脈流傳有序,不至於斷傳。


    其他法脈則不同,背後沒人,一旦出點意外,便容易斷絕傳承。


    “張月娥既然是閭山狐仙法脈的傳人,那便不用擔心她不守信用!”二叔想了想說道。


    “既然閭山狐仙法脈這麽牛逼,她為什麽不找自己門裏的人幫忙,非要找我們?”我問道。


    “是人都有私心,她找我們幫忙,是因為我們欠她的,采摘的靈藥,她可以全收,要是找門裏的幫忙,采摘的靈藥,她必須要分潤出去!”


    二叔說道。


    這一點,倒是事實。


    “她是怎麽瞞過我們的呢?”我還是不能理解。


    不提我,單說二叔,二叔身上有多少秘密,連我都不知道,但隻靠一個貓鬼,二叔也能橫行一方,可即便這樣,都沒發現張月娥。


    “狐仙一脈,最擅幻化魅惑之術,沒有準備之下,被她瞞過很正常!”二叔說道。


    說完,二叔皺了皺眉,道:“她說的邪僧,應該不是編的,咱們爺倆,確實被盯上了,不過還不急,等明天,看看她怎麽說!”


    “嗯!”


    我點點頭,又和二叔商量了一會,便去休息。


    二叔的意思是,張月娥這個人,可以合作,甚至可以長期合作。


    現在是末法時代,各大法脈,傳承艱難,都在給自己找出路。


    抱團取暖,或者是投靠豪門,都是一種選擇。


    張月娥找上我們叔侄,或許不單單是因為我們叔侄摘了她家的鬼參,也可能是和我們背後的三爺有關。


    一夜無話。


    早上五點,我還沒睡醒,便被一身休閑打扮的張月娥從床上拖起來修煉。


    按照她的說法,卯時和酉時是一天中靈氣最多的兩個時辰,不能浪費,必須修煉。


    “大姐,這麽屁大的功夫能修出什麽來?”我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麽修煉半個月,都趕不上我泡一次藥浴修煉的。


    “別叫我姐,你比我大!”張月娥翻了個好看的白眼,已經站好了樁,開始修煉。


    “我比你大?”我瞬間散掉已經擺好的姿勢,轉到張月娥的麵前,仔細看了看她那張臉。


    就這張略顯成熟的狐媚臉,我怎麽看怎麽覺得,張月娥三十了。


    “看什麽?人家今年才二十一!”


    張月娥哼了一聲,跟著收功。


    “你,二十一?”我還是不敢相信。


    “怎麽,長得成熟一點也不行嗎?”張月娥反問道。


    見我還是不信,她磨磨牙,掏出身份證遞過來道:“不信你自己看!”


    我接過身份證看了一眼,她還真是二十一。


    “不是,你長的這麽著急嗎?”


    看完身份證,我下意識來了這麽一句。


    “你才長的著急,你全家都長的著急!”


    張月娥一把從我手裏奪過身份證,也不修煉了,氣哼哼的回屋了。


    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我有一種說不出的舒爽。


    打從見到她起,我就被她調戲拿捏,現在總算是扳回了一程。


    但是,她看著真不像是二十一,她這長相氣質,有點像是嫁人好幾年,熟透了的美少婦。


    反正也起來了,她不修煉我修煉。


    我站在院子正中,擺好姿勢,緩緩吐納。


    修煉完畢,阿姨已經把早飯做好了。


    回屋吃飯,飯桌上,陳玉瞪著她那雙明亮的眼睛,一會看我,一會看張月娥,嘴角還不時翹起。


    “哥哥惹嫂子生氣了!”


    五分鍾後,陳玉第一個吃完,下桌前,她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跑。


    “小屁孩!”


    我笑罵一聲,有點感慨,希望她永遠也想不起曾經的過往,永遠這麽快樂。


    吃過早飯,我和二叔還有張月娥再次回到了書房。


    “說吧,邪僧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次還是我先開口。


    “這個邪僧,具體的來曆,我不清楚,隻知道他曾經是五台山的一個和尚,後來入藏,不知道打哪學了一身的藏密手段!”


    “學成後,他又返回五台山,自號藏傳法王,收徒授法,坐下有五大徒弟,桑傑便是其中之一!”


    張月娥沒猶豫,開始說這個邪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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