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看到狼頭的那一刻,我下意識爆了粗口。


    而“草”字剛出口,一道灰影便躥了過來,那顆狼頭幾乎是在瞬間,就來到了我的眼前,一股腥臊味隨之鑽入我的鼻腔。


    與此同時,我隻覺得後脖領一緊,被人往後一拽,躲過了這顆狼頭。


    大黑更是叫都沒叫,迎著這頭狼,便衝了上去。


    砰的一聲中,大黑和這頭狼在半空中撞在一起。


    落地後,大黑翻身便咬,這頭狼轉身便跑,可沒跑出兩步,一縷寒光自我身側一掠而過,飆中這頭狼的後腿。


    這頭狼的速度一降,大黑順勢一躥,一口咬住狼耳,向下一拉,這頭狼的速度再降。


    老葛和二叔也自我身側一前一後躥過。


    二叔還好,他的速度快,我能接受,可老葛怎麽也這麽快呢?


    關鍵是,老葛不走尋常路,他不是正常往前跑,而是如同猴子一樣,一躥一躥的。


    這兩位,手裏都拎著東西。


    二叔手裏的是砍山刀,老葛手裏的,是一把類似軍刺一樣的東西。


    追上正撕咬的一狼一狗後,老葛貓腰躬身,又是一躥,手裏的軍刺一樣的東西,照著狼屁股往前一送,整個插了進去。


    被匕首飆中後腿時,這頭狼沒叫;被大黑咬住耳朵時,這頭狼還是沒叫,可這次,這頭狼嗷的一嗓子叫了出來,身體更是好似被電擊了一般,一下子躥到了半空中。


    由於大黑咬的太死,它往上這麽一躥,隻聽吱嘎一聲,它的半張臉皮,都被扯了下來。


    這還沒完,老葛手裏軍刺一樣的東西,後麵有根鏈子連著,老葛衝過去之後,一拉鏈子,這根軍刺一樣的東西,又從這頭狼的屁股裏拉了出來。


    這一拉,帶出了一根腸子。


    “草!”


    看到這一幕,我人都傻了,再次爆了粗口。


    二叔先是一頓,然後一刀砍下,斷了狼頭,結束了這頭狼的痛苦。


    這還沒完,二叔迅速上前,用狼血在地上畫了一道符,將狼頭擺在中間,然後掐訣念咒道:“引魂,出!”


    話音落,一個漆黑的狼影,從狼頭中鑽了出來,二叔一把抓住,拍向胸口,一顆貓頭鑽出,一口吞下。


    老葛見了,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麽,手上一甩,狼腸子甩了出去。


    “葛叔,你那什麽東西?”我掃了一眼二叔胸口,走向老葛。


    “改過的判官筆!”


    老葛手指一轉,筷子一般粗細的黑鐵棍在他僅存的三根手指上轉了兩圈。


    判官筆通體漆黑,比筷子長上三分之一左右。


    前端尖細,後端稍粗,尾部有細孔,孔內串了一條不知什麽材質的細鏈子。


    “你看,這裏還有機關,按下之後,這裏會彈出倒刺!”


    老葛又指了指尾部細孔上方的位置,輕輕一轉之後,判官筆的筆尖如同傘一樣,突然開花,形成一個倒刺樣的結構。


    “真毒啊!”


    看到這個設置,我咂咂嘴,這要是中了一下,往回收時,倒刺冒出,肯定會帶下一塊肉。


    就如這頭狼,連腸子都被勾出來了。


    要說這頭狼,那是真的慘,魂被二叔吞了,腸子被勾了出來,而且這還沒完,二叔又拔了幾顆狼牙。


    拔完狼牙,二叔把狼屍拖過來,把狼頭放在狼屍上,擺成了一個塔狀,又用狼血在狼屍周圍畫了一個圈,寫了一道符,這才罷手。


    “妥了,我把這頭老狼獻祭給山林了,咱們繼續走!”


    二叔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沉聲說道。


    “嗯!”


    老葛什麽也沒說,隻是在前麵帶路。


    我和二叔跟在後麵,大黑則跟在我身邊轉悠。


    “大侄子,教你一個乖,在山裏,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看到的人,可能不是人,看到的獸,也可能不是獸!”


    老葛這次話突然多了起來,還拿這頭老狼舉例。


    老葛說,山裏麵類似這頭狼這樣,假扮成人,殺人吃人的事情不在少數。


    “大侄子,我和你說,今天哪怕沒有我和你二叔,你也能弄死那頭狼!”


    老葛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嘿嘿一笑,道:“這是因為那頭狼是孤狼,你記住,要是碰到了兩頭狼,一定要跑!”


    “兩頭狼?”我狐疑的看著老葛,說道:“兩頭狼有點問題,但問題也不大吧?”


    “你葛叔說的兩頭狼,指的是一狼一狽!”


    二叔接過了話頭。


    “對!”


    老葛點點頭,道:“經常跑山的人都說,不怕孤狼,就怕狼狽!”


    “離群的孤狼由於是獨自一個,最怕受傷,除非餓急了,很少攻擊體型大的,即便餓急了也沒事,你扔點食物給它,它就滿足了!”


    “可狼狽湊到一起就不同了,狼狠狽毒,這兩個湊在一起,招數太多了,人根本玩不過,所以才有不怕孤狼,就怕狼狽這一說!”


    “而山裏除了狼狽,還需要防備帶崽子的熊,這幾年環境漸好,東北虎也開始多了!”


    “其他的東西,我慢慢給你講!”


    老葛一邊走一邊說。


    進了山裏之後,他的話,是越來越多。


    一個小時後,我們停了下來,找了一片空地當做宿營地。


    和昨天不同,今天老葛守夜。


    一夜無話,早上起來,我們繼續向前。


    “情況有點不對!”


    走了一上午,中午休息的時候,老葛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怎麽了?”


    二叔問道。


    “我總覺得,有東西盯著我們!”老葛說道。


    “怎麽說?”二叔臉色一沉。


    “不是人!”老葛想了想說道。


    “不是人?”二叔問道。


    “嗯!”


    老葛點點頭,說道:“人沒那麽靈活,昨天半夜,出了一點動靜,我去看了看,是一隻兔子,我找到那隻兔子的時候,它已經中了我灑在外圍的毒,死了!”


    “雖然死了,但我總覺得有點不對!”


    老葛皺著眉頭說道。


    說完,他又道:“不用管它,再有兩個小時,就能到那座墓,那座墓的周圍很開闊,到時候你下墓祭煉法器,我和大侄子在外麵守著,如果守不住,還可以退到墓裏去,不會出什麽紕漏!”


    “行!”


    二叔想了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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