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想不通,我為什麽和你說這些?”


    看著一臉不解的我,鄭老板笑著問道。


    “是!”


    我點點頭。


    “其實很簡單,黃萍以及那些黃萍的同類人,心心念念的都是能回到民國時代,回到那個買辦橫行,大師治國的年代,他們想成為新時代的大師,乃至四大家族!”鄭老板冷笑一聲道。


    鄭老板這話,讓我皺了皺眉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這話確實直指本質。


    “至於我為什麽和你說這些,原因很簡單,我們鄭家雖然在娛樂圈裏有一些投資,但都是小打小鬧,我們鄭家的根,在實業!”


    “內地發展的越好,越穩定,我們賺的越多,內地一旦亂了起來,我們還能安穩的賺錢嘛?”


    “再說了,真要讓他們搞成了,以他們的貪婪,隻會在我們鄭家身上扒皮,而不會輸血,更何況,我不看好他們,更不信他們!”


    “一群連祖宗都能賣的人,我怎麽能放心和他們合作?我們鄭家怎麽能放心?”


    說到這,鄭老板一頓,拿起高腳杯,和我碰了一下,抿了一口酒後,他繼續道:“剛才那些話,有點唱高調,接下來鄭叔和你說點實在的!”


    “實在的就是,黃萍許下的利益,不值得我這麽幹,如果我們鄭家是玩金融的,那你鄭叔今天絕對不會邀請你過來,也不會和你說這些話,早就和黃萍他們在一起,商量著怎麽割韭菜了!”


    “可我們鄭家,是走實業路線的,要的是細水長流,而不是竭澤而漁,要的是安安穩穩,長長久久,而不是一錘子買賣,以至於被秋後算賬!”


    聽到這,我聽明白了。


    說白了,黃萍許給鄭家的利益不夠,也不值得他們動心。


    再直白一些,得加錢。


    而黃萍他們,加不起錢,或者說,不想加錢。


    搞不好,還因此談崩了。


    想想也是,鄭家在內地的投資,九成左右都是實業。


    無論鄭家在哪個省份投資,都能給當地帶來實實在在的就業和稅收。


    所以,無論在哪,鄭家都是當地的座上賓。


    在這種情況下,黃萍很難收買鄭家。


    鄭老板,和我說的是實在話。


    黃萍許下的利益,不足以讓他冒險改變立場。


    話說到這,鄭老板說的已經夠多了。


    我沒說什麽,隻是舉起酒杯,敬了鄭老板一杯。


    “對了,小心點九菊一派,據說,這一派的人,這幾年一直在國內活動!”


    一口酒喝下,鄭老板又提醒了一句。


    “嗯!”


    我深深看了鄭老板一眼,點了點頭。


    從鄭老板這出來,天已經黑了。


    回去的路上,我默默梳理鄭老板的話。


    鄭老板今天和我說的,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


    我梳理了一下已知的各方勢力。


    首先是那位國際名媛,那位不是一個善茬,尤其是她那個聞名國際的大亨丈夫。


    這一位,搞不好就是黃萍背後的勢力之一。


    除此之外,黃萍背後肯定有扶桑的勢力。


    這一點,無須多說,隻從黃萍過往的經曆便能看出一二。


    而鄭老板特意點出了港島的三惡道人,這說明,我們被黃萍盯上,是從三惡道人開始的。


    當初在港島,三惡道人和我們說秦嶺的事,就沒安好心。


    他很清楚,隻要他說了,以二叔的為人,一定會去查探。


    而隻要二叔去了,就會得罪某些勢力。


    這一點,已經證實了。


    我之前還在奇怪,黃萍怎麽會跑到我這裏來,讓我來幫她鎮壓厲鬼,其實這些都是借口。


    她過來,極有可能是來看看,二叔是否在京城。


    隻要二叔沒在京城,她就能確定,二叔去了秦嶺。


    對我開出的那些條件,也是試探,她想收買我們爺仨。


    試探不成,剩下的就是打壓。


    就是不知道,她接下來會如何出手。


    而鄭老板提到的九菊一派,我也有所耳聞。


    九菊一派,出自扶桑,據說最喜歡利用風水知識來破壞風水。


    這也是我確定,黃萍身後,有扶桑勢力的原因之一。


    到家之後,我馬上給二叔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後,我把事和二叔原原本本的說了一下。


    “那就碰一下唄!”


    聽完我說,二叔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來了這麽一句。


    我在這種平靜中,聽出了二叔的決心。


    二叔這個人,很少說狠話,大多時候,二叔隻做不說。


    這一次,也是如此。


    “沒事,大侄子,你葛叔我還有三根手指呢,手指沒了,還有手掌,手掌沒了,還有兩條腿,你葛叔我啊,全身都是武器!”


    而二叔的話剛落,老葛笑嗬嗬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嗯!”


    我長吸了一口氣,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我聽出了老葛話裏的決絕。


    接下來的幾分鍾,我們爺仨,簡單說了一下應對的方法。


    相比於自己的安危,二叔一個勁的讓我注意安全,最後出了一個主意,讓我暫避鋒芒,出去躲一躲,比如去沈城,借口都給我想好了,處理凶宅生意。


    關鍵是,沈城有馬總,有馬總照應,安全是有保障的。


    “二叔,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容易打草驚蛇,我得在京城待著,還得高調的待著,我越是高調,他們越摸不清我們的底細!”


    我想了想,否定了二叔避風頭的決定。


    這個時候去沈城,就是當逃兵。


    自打入圈,二叔就庇護我,後來遇到老葛,又多了一個庇護我的人。


    在這兩位的庇護下,我就如同溫室裏的花朵,始終得不到鍛煉,現在到了我挺起來的時候了。


    “小心!”


    說到最後,二叔沉默半晌,吐出了這兩個字。


    “嗯!”


    我點點頭,回了一個字,掛了電話。


    說來也巧,剛掛沒多久,手機便再次響了起來,是二叔。


    二叔說,馬總剛剛給他打了電話,說又有一個徒弟出事了,二叔的意思很簡單,讓我看看,能解決就解決,解決不來,不要勉強。


    和上次出事的那位不一樣,這次出事的徒弟,是一個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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