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葛叔,我沒事!”


    看著眼前那兩張焦急的臉,我呲牙一笑,嘴裏卻湧出一股血腥氣。


    “別說話了!”


    二叔二話不說,從隨身小包裏拿出一小片人參片,塞入我嘴裏,道:“你剛才強行施展金光神咒,差點被抽空了!”


    “嗯!”


    我含住人參片,含糊不清的哼了一聲,扭頭看向石台。


    “別看了,她被金光神咒淨化了,這樣對她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二叔說道。


    “嗯!”


    我再次點頭,二叔說的沒錯,對那位女星來說,存在於這世上的每一天,都是一種煎熬。


    她活著的時候,愛而不得;死後,又被人拘禁在此,守著一具枯屍,受人擺弄,被金光神咒淨化,對她來說,也許是一種解脫。


    “這次虧大了!”


    老葛則搖搖頭,抬頭看向石台。


    石台上,那具大佬的屍體,再次恢複平靜,也不開口了,就和一具正常的死屍一樣。


    “哎呀,怎麽鬧的這麽大啊,金光神咒都出來了?”


    就在這時,茶姐自棺材下麵爬了出來。


    和下去時不同,她上來不是自己上來的,背上還背了一具狐狸屍體。


    這具狐屍,應該就是她口中的那具九尾狐屍體。


    我本來以為,這具狐屍哪怕沒有九條尾巴,也應該很大,可出乎我預料的是,她背出的這具狐屍,也就比正常狐狸大一點。


    還不止如此,這具狐屍沒有毛,或者說,她身上的毛都燒幹淨了。


    這具狐屍如今的樣子,非常像是殺年豬時,被火燒過的年豬,全身上下,焦黑焦黑的。


    我們老家殺年豬蛻毛時,會先用火把年豬燒一下,燒過的年豬,全身上下,黑漆漆的,好似被雷劈過一樣。


    茶姐背上的這具狐屍,就是如此。


    茶姐說過,這隻九尾狐,是在渡雷劫時,被雷劈死的。


    如今這個情況,倒是很符合茶姐的描述。


    “別廢話,你這次打算怎麽補償我們?”


    對於茶姐輕飄飄,帶著一絲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老葛冷聲問道。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隻取這具狐屍,剩下的東西,全歸你們!”


    茶姐眼珠一轉,笑嗬嗬的說道。


    “歸個屁,這裏除了你背上的那具狐屍,還有什麽值得我們拿的?”


    老葛冷聲道。


    說完,老葛摸出了那隻骨笛。


    二叔也冷冷的看著茶姐,等茶姐給一個答案。


    “真是的,二叔,葛叔,你們一點玩笑都開不起!”茶姐嬌嗔一聲,道:“這樣吧,我知道你們最近在尋龍探脈,我家裏正好有一把尋龍尺,我把那把尺子給你們如何?”


    說完,茶姐對老葛意味深長的一笑。


    “你說尋龍尺?”


    對著茶姐那古怪的笑容,老葛的聲音一下子變的幹澀。


    “對,就是尋龍尺!”茶姐點點頭,看向老葛的眼神裏,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好!”


    老葛沉默半晌,沒等二叔說話,便主動答應下來。


    二叔沒有反對,直接默認了。


    尋龍尺是什麽東西,我是知道的。


    風水師尋龍探脈,是需要法器的,比如廣為大眾所知的羅盤。


    而尋龍尺,便是這樣一種法器。


    能被稱為尋龍尺的,必然不是一般的法器,而看茶姐和老葛的樣子,茶姐口中的那把尋龍尺,恐怕另有一番故事。


    達成交易後,我們沒有立即離開,還要收尾。


    比如那位彎島大佬的屍體,比如石棺下的那片空間。


    彎島大佬的屍體,處理起來很簡單,我們一把火燒了。


    石棺下的空間,處理起來,有點麻煩,裏麵是血。


    茶姐說,石棺下麵,還有一具石棺,狐屍之前就在石棺裏。


    和上麵這具石棺不同的是,下麵那具石棺裏全都是血,而狐屍則浸泡在血中。


    茶姐說,這些血,是童男童女的血。


    還說這是最簡單,也是最容易保持狐屍活性的方法。


    對於那一棺材的血,我們商量了半天,最後和那位彎島大佬的處理方法一樣,在血中灌入汽油,然後燒掉。


    處理完畢後,我們自別墅中出來。


    “二叔,沒了九尾狐屍體,那個胡名媛很難煉出延壽丹了,沒有延壽丹,她那位老公,多半會和她離婚,隻要離了婚,她就是落了毛的鳳凰!到時候,她手頭上能動用的資源會大大縮減,你們後續的行動,會減少很多阻礙!”


    茶姐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


    能看出來,茶姐是真的高興。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二叔沒給她好臉色。


    我明白二叔怎麽想的,二叔認為,茶姐早就取好了狐屍,卻一直待在下麵不出來,坐視我們兩敗俱傷。


    “葛叔,這次回去,短則七天,長則半月,我就把尋龍尺送來!”


    對於二叔的態度,茶姐完全不在意,笑嗬嗬的對老葛道。


    “嗯!”


    老葛輕哼了一聲,眉頭緊鎖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這會在老葛的背上,我能看出來,自打茶姐說要給我們尋龍尺後,老葛就有點不對勁。


    至於為什麽是老葛背我,而不是二叔背我。


    原因很簡單,二叔這會的狀態也不是很好。


    惡虎法被破,二叔也受了傷。


    我們爺仨,就老葛沒啥事。


    至於我,我現在全身沒勁,整個身體就好似是空的一樣。


    如果不是嘴裏的那塊參片,我這會根本沒有精力聽茶姐和二叔還有老葛談條件,早就睡過去了。


    從別墅出來上車後,我終於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天已經亮了。


    我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竟然在京城的別墅。


    “醒了?”


    見我睜眼,老葛的聲音響起。


    “葛叔,我睡了多久了?”


    我一張嘴,嗓子啞的不成樣子。


    “兩天了!”二叔伸出左手,用他僅有的兩根手指比了比。


    “二叔呢?”我問道。


    “他在地下室閉關養傷呢!”老葛說道。


    “茶姐呢?”我接著問道。


    “回東北老家了!”


    老葛遲疑一下,給了一個答案。


    “東北老家?她家不是東北的啊?”我疑惑道。


    說完,我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回東北的不是茶姐,而是茶姐體內的那隻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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