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符!”


    二叔點點頭,將銀針上掛著的淡黃色薄紙片打開,上麵是一些不成樣子的烏黑墨漬。


    這張符挑出後,血水流的更快了,村民的身體更是散發出一股腐臭味。


    二叔盯著符看了一會,起身依次將其餘八根刺在村民頭頂天靈穴裏的銀針拔出。


    每根銀針拔出,都會帶出一張淡黃色的符。


    等最後一根銀針拔出,第一位村民的屍體,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


    失去了身體裏的符,這些村民的屍體,迅速腐爛。


    二叔盯著這些村民的屍體看了半晌,臉色越發陰沉。


    這些村民,死了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一點,從他們加速腐爛的屍體就能看出來。


    屍體腐爛的程度,是能反映出死亡時間的。


    “二叔,守在第一層那八棟別墅裏的村民都是正常的,他們難道看不出來,守在這裏的村民不對勁嗎?”


    我不解的問道。


    這些被種了符的村民,可以稱得上是刀槍不入,哪怕是五雷符,對他們的影響也有限。


    如果我們和他們硬拚,除非能把他們的腦袋砍掉,否則的話,還真不一定拚的過。


    可肉體上的強大,掩飾不了他們僵硬的身形。


    說白了,這些被煉成傀儡的村民,沒有自我意識,不比行屍好多少。


    所以,隻能智取,不能硬來。


    看二叔的樣子,以前好像對付過這類人,否則的話,二叔不會知道,這些村民的罩門在頭頂的天靈穴。


    “整個馮家坡的村民,恐怕都不對勁了!”二叔沉吟片刻說道。


    “活該,誰讓他們助紂為虐了,死光了才好呢!”老葛哼了一聲,說道:“老九,走吧,別看他們了!”


    “嗯!”


    二叔點點頭。


    我沒多說什麽,在老葛的眼裏,馮家坡的村民,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也就是有二叔在,如果沒有二叔在,讓老葛自己來探查,他絕對不會費這麽大的勁,而是想辦法,把馮家坡的所有村民都弄死再說。


    再次上路後,梆子聲沒再響起,霧氣也沒變濃,所有的一切,都好似恢複了正常。


    這明顯不對勁。


    就在剛剛,還有梆子聲在指揮這些村民對付我們,現在就沒動靜了?


    “二叔,我懷疑對方是在請君入甕?”


    走了一段後,那棟被防護網罩住的別墅,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


    看著那棟籠罩在黑暗中的別墅,我沉聲說道。


    “騷味更濃了!”


    沒等二叔回答,血眼開口了。


    “很濃嗎?”我抽了抽鼻子,沒聞到什麽味。


    “天哥,你聞不到很正常,這股子騷味,其實就是一種標記,就好似老虎在自己的領地裏撒尿標記一樣,除了我們,正常人是聞不到的!”血眼解釋道。


    說完,它向前努努嘴,道:“不信你問大黑,它肯定能聞到!”


    “大黑,過來!”


    我想了想,對跟在老葛身邊的大黑招招手。


    大黑晃了晃尾巴,跑了過來。


    我捏了捏大黑的狗臉,問道:“能聞到騷味嗎?”


    “嗷!”


    大黑也知道不宜大聲,從嗓子眼裏發出一點聲音,點了點狗頭,同時衝那棟別墅抽了抽鼻子。


    “你是說,別墅那塊的味道更濃?”我問道。


    “嗷!”


    大黑再次點了點狗頭。


    “知道了!”我拍了拍大黑的狗頭,道:“去吧!”


    “嗷!”


    大黑衝我晃了晃尾巴,又回到了老葛身邊。


    “確實是請君入甕!”


    二叔這時終於開口。


    我們這會距離別墅有二十米左右的距離,由於霧氣和黑夜的關係,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進不進?”我問道。


    “進!”


    二叔眯眼看著別墅,說道:“老李,你戰鬥力弱,在外麵等我們,天亮之前,我們出不來的話,你就走吧!”


    “老九,看不起我?”李叔眼睛一橫,指了指老葛,道:“老頭子我再弱,也比這個指頭都快掉沒了的家夥強吧?”’


    “你個老棺材瓤子,都這個時候了,還找老子事!”老葛不願意了,嘟嘟囔囔的罵道。


    “你一邊去!”李叔瞪了老葛一眼,又看向二叔,道:“老九,我就問你,讓不讓我進去?”


    “會死人的!”


    二叔沉默片刻,緩緩說道。


    “死就死了唄,我活這麽大歲數了,還怕死?”老李哼了一聲,道:“老九,我和你說,你別和我強,惹急了老子,老子給你使壞!”


    “老九,你說你賤不賤,我要是你,就讓這個老棺材瓤子打頭陣,他要扛不住死了,那也是活該,誰讓他逞能了?”老葛哼了一聲說道。


    “打頭陣就打頭陣,當我怕不成?”老李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老葛兩步跟上去,邊走邊嘟囔:“顯你走的快唄,我也會走!”


    看著走在前麵的老哥倆,二叔什麽也沒說,隻是默默的跟上。


    別看那老兩位吵得凶,可在他們走到距離別墅十米左右遠時,他們倆同時停了下來。


    也就是說,這哥倆吵是吵,心裏還是有逼數的,知道別墅不能貿然進去。


    停下來後,老葛照例,又將那根白色的蠟燭拿了出來,擺在了地上。


    “來,我先試試他們的斤兩!”


    等我們走過來,老葛還是和之前一樣的說法。


    說完,他將蠟燭點燃。


    這一手,等於是明著告訴對方,我們到了。


    蠟燭燃起的一刹那,老李也有了動作,他拿出銅錢,這塊擺幾枚,那塊擺幾枚,鼓搗了一會後,我們周圍的霧氣,明顯少了很多。


    老葛見狀,呲牙笑了笑,又拿出三炷香,點燃後插在了地上。


    看著燃起的煙柱,老葛的神色一凝,從布包裏拿出剪刀和之前的黃表紙,開始剪紙。


    和之前不同的是,老葛這次的動作很慢,臉色也異常的凝重。


    漸漸的,我看出了老葛剪的東西是什麽,他竟然在用黃表紙剪老虎。


    “汪汪汪!”


    就在這隻紙老虎即將成型時,大黑突然衝著前麵的別墅,發出一陣激烈的犬吠聲。


    “有東西出來了!”


    血眼這時再次開口,神色凝重的看著前麵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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