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老薩滿的詰問,女人梗著脖子,就是不認錯。


    “好,就算是我們對不起你們,那我問你,長白山可有對不起你們?”


    老薩滿追問道。


    女人不回答,眼裏的瘋狂之色不但不減,反而加強了。


    “嗯?”


    就在這時,老葛輕咦一聲,看向了我們身後,也就是村裏的方向。


    我回頭順著老葛的目光一看,發現有不少村民悄然出現在我們身後三十多米遠的地方,正用一種冷漠的目光看著我們。


    不止是人,村裏的狗也出來了。


    十多條土狗,正緩緩的向我們走來。


    這十多條土狗和正常的狗有點不同,它們的眼神不對。


    這十多條狗看我們的眼神和那些村民差不多,都是那種淡淡的,冷冷的。


    走到距離我們十五米左右的距離時,這十多條狗停了下來。


    老薩滿回頭看了一眼,沒有在意,而是轉過頭,將目光女人,道:“說話,長白山可有對不起你們?山神可有對不起你們?”


    女人依舊不回答,但那些狗,卻再次邁步上前。


    “好,很好!”


    老薩滿被女人的態度氣的怒極而笑,一伸手,自箱子裏拿起了鼓槌,道:“倒反天罡,我讓你們倒反天罡!”


    隨著最後一個“罡”字出口,老薩滿手中的鼓槌向下一落,打在了鼓上,發出了咚的一聲響。


    鼓響的一刹那,女人的臉色一變,那些盯著我們看的村民,臉色也跟著變。


    狗的反應則不同,聽到鼓聲,這十多條狗好似得到了命令一般,同時向著我們衝了過來。


    我心裏一緊,農村的土狗不咬人則罷,一旦咬人,那是比狼還要凶狠的。


    “啊!”


    司機看著衝過來的狗,被嚇的一哆嗦,轉身就往車上鑽。


    二叔他們老哥仨則是動都沒動。


    “咚!咚!”


    就在這時,老薩滿連打了兩下鼓,鼓聲響起,那些急衝而來的狗好似被按下了暫停鍵,同時停了下來,因為慣性,有好幾隻摔了個倒栽蔥。


    停下來後,這些狗的眼神恢複了清明,站在原地,一臉懵逼,似乎不懂,自己怎麽跑這裏來了。


    老薩滿沒管那些,揮著鼓槌,再次敲下,又是咚的一聲。


    我注意到,老薩滿手上的鼓槌,上麵也繪製著一些圖案,而且圖案和鼓麵上的圖案差不多,也是有蛇有龜。


    “紅臉的撮哈占爺,騎的是匹火龍駒。所居長白山,山勢綿巒,越過九峰、八脊、七脈。四百多年自河而下者,長白祖神爺是也……”


    我正看著鼓槌,老薩滿開口唱上了。


    唱腔蒼涼渾厚,配合著咚咚的鼓聲,仿佛讓人看到了唱詞裏的情景。


    隻是不知道,那位紅臉的撮哈占爺是誰!


    老薩滿剛開唱的時候,女人的臉色還算正常,可隨著唱腔的延續,女人的眼裏出現了一絲驚恐之色。


    不隻是女人,我們身後的那些村民,也開始變的不安,原本冷漠的眼神,開始變的驚疑。


    那些狗則直接趴下了。


    可即便這樣,女人也沒服軟,還在那硬挺!


    下一刻,鼓聲突然變的密集,老薩滿敲鼓的手,甚至出現了殘影。


    “啊!”


    麵對密集的鼓聲,女人尖叫一聲,原本看著正常的臉上冒出了一撮撮紅毛,向著老薩滿撲了過來,我們身後那些村民,也開始向著我們奔來。


    那些狗沒動,還是趴著。


    看著衝向老薩滿的女人,我剛要上前阻攔,二叔一把拽住我,把我拖到了後麵,讓出了位置。


    “二叔?”


    我不解的看著二叔,發現老葛和李叔也沒上前,不但沒上前,這兩位退的比二叔還快。


    二叔沒吭聲,而是衝著老薩滿努努嘴。


    我趕忙回頭,女人這會已經衝到了老薩滿身前,老薩滿手上的鼓槌一停,向上一挑,架住女人撓過來的手。


    與此同時,老薩滿的左手在藤木箱子裏一撈,抓起墊在箱底的一件花裏胡哨的衣服,往身上一披,眼神就這麽變了。


    如果說,這件衣服披在身上之前,老薩滿的眼神是淩厲的話,那麽現在就變得渾厚,如山一般的渾厚。


    被這道渾厚的眼神一盯,女人的氣勢一減,手縮了回來。


    老薩滿沒管她,而是放下鼓槌,拿起箱子裏的腰鼓和腰鈴,纏在腰間,又將箱子裏的手杖拿出。


    手杖拿出後,我才發現,手杖下麵,還有一把刀。


    刀身銀白,刀把和刀尖處掛著數十枚銅環,一拿起來,銅環晃動之下,發出一陣叮叮的響聲。


    看著身披神衣,左手杖,右手刀,腰間掛著鼓和鈴的老薩滿,我張大了嘴,這才是完整版的老薩滿嗎?


    裝備上滿之後,老薩滿沒管已經喪了膽氣的女人,而是舞了起來,還一邊跳舞,一邊唱。


    不同於之前的唱詞,這次的唱詞,老薩滿用的不是漢語,而是用的滿語,我一句都沒聽懂。


    雖然沒聽懂,但不妨礙我看。


    老薩滿的舞姿,靈動又不失剛烈,我從來沒想過,一個七十多歲,滿臉皺紋的老人,能這麽跳舞。


    而隨著唱詞的繼續,不論是女人,還是那些村民,好似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禁錮,麵露難受之色。


    不隻是他們難受,我也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周圍的空氣好似隨著老薩滿的舞姿,變的凝重了很多。


    這感覺,就好似大氣壓一下子增加了很多,又悶又沉。


    就這麽跳了將近五分鍾,老薩滿猛地一聳腰,鼓聲和鈴聲同時一沉,女人和那些村民隨著這道鼓聲,撲通一下,齊刷刷的跪下。


    “不尊仙條,不守堂規,該罰!”


    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老薩滿厲喝一聲,走到女人身前,神刀對著女人的腦門直直的劈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我瞪圓了眼睛,這要是劈下去,這女的絕對活不了。


    麵對劈下來的一刀,女人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製著,昂起了頭,迎接刀的劈下。


    下一刻,神刀劈下,卻沒將女人的腦袋劈開,而是自女人的眉心一掠而下,在女人的眉心留下一道黃豆粒大小的血痕。


    這一刀劈下後,女人一翻眼睛,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劈完女人,老薩滿轉過身,走向身後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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