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丁導有門路,你怎麽不給那個大師打電話,給我打電話幹嘛?”


    我冷笑著問道。


    到這,我已經聽出來了,倩姐其實並不想請我過來。


    我的規矩一向清楚,請我過來,是要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清楚,道明白的。


    而倩姐夫婦和張魚兒夫婦的事,不太好說。


    比如張魚兒請狐仙小三上位的事,比如她們合作,借微商之名,行傳銷之實的事,她們的坑,太大了。


    我過來以後,倩姐很多事情,都不想說,想糊弄過去。


    她現在和我說這些,是被我和血眼逼的。


    倩姐咬咬嘴唇,有些為難道:“馬師傅死了!”


    “什麽?”


    我以為聽錯了。


    “馬師傅,就是老丁認識的那個大師,他死了!”倩姐重複一遍道。


    “死了?怎麽死的?”我問道。


    “腦出血!”


    倩姐說道。


    “腦出血!”


    我若有所思的重複了一遍。


    心腦血管類疾病,對我們這些混玄學圈子的人來說,是一個萬能病。


    這個病,既可以說是自身的病,也可以說成是反噬。


    比如某位大師,就是因為心腦血管類疾病,多器官衰竭死的。


    彎島的幾位和權貴過從甚密的大師,也是得心腦血管類疾病,突然身亡的。


    “他死了多久了?”我問道。


    “不到兩個月!”


    倩姐說道。


    “那你們這次聚會,是平常小聚,還是年底分紅?”我指了指床上的三位問道。


    倩姐遲疑一下,似乎在想如何回答。


    “說!”


    血眼見她這樣,突然上前,和倩姐來了一個臉貼臉。


    “啊!”


    倩姐尖叫一聲,連珠炮一般說道:“馬師傅死後,事情開始不對,那些被我們做過法的人,開始回過味來,他們把我們告了,說我們傳銷,我們這次聚會,就是商量對策的!”


    “你是說,你們每次線下聚會,那個姓馬的會提前給你們布置會場,利用術法迷惑那些投資人?”我馬上反應過來。


    “嗯!”


    倩姐驚魂未定的點點頭,眼裏閃過一絲懊惱之色,似乎是在後悔,不該把真相說出來。


    “你們坑了多少錢?”


    我冷聲問道。


    倩姐有些為難的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


    “十億?”我問道。


    倩姐剛想點頭,血眼對她呲了一下牙,倩姐立馬改口道:“一百多億!”


    “什麽?”


    我被驚到了。


    “這個錢不隻是我們幾個拿,上上下下都需要打點的,最後落到我們手裏的,也就三四成!”倩姐伸出三根手指比了比。


    “四成也不少了!”


    我冷聲說道。


    這些錢,都是黑心錢。


    現在我基本可以確定,那個姓馬的,是反噬死的。


    幹我們這行的,都信因果。


    我們正統的道家法脈,尤其信。


    也是因此,很多活,我們都不接,比如利用術法害人之類的。


    不隻是我們不接,大部分傳承有序的民間法教,也不會接害人的活。


    活躍於東北的正道出馬仙也是這樣。


    我要不是有一手固本培元的活,能幫那些女星調理身體,我這些年過的不可能這麽滋潤。


    圈裏的明星,青睞的大師,是那種隻要他們花錢,什麽都肯做的。


    這個姓馬的,就是那類大師。


    話說到這,我什麽都明白了。


    那個姓馬的一死,他做的法失效,那些好似得了失心瘋一樣,對他們無比信任的加盟商恢複正常,反應過來不對勁,把他們舉報了。


    這次聚會,就是商量如何應對的。


    結果商量來商量去,商量到床上去了。


    而那個姓馬的死後,那兩個被趕跑的狐仙感應到了,也回來報仇了。


    這就叫破鼓眾人捶,牆倒眾人推。


    搞明白前因後果後,我對老葛道:“葛叔,你手段多,把床上那三位弄醒吧!”


    “大侄子,剩下的事,你別管了,交給我們哥倆吧!”


    老葛嘿嘿一笑,走到床邊,來回掃了那三位一眼,從黑挎包裏拿出一個小瓷瓶,打開蓋子後,依次湊到那三位鼻尖,讓他們仨聞了聞。


    片刻後,這三位依次轉醒。


    “啊!”


    很快,一道尖叫聲響起,張魚兒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穿著黑衣黑褲,好似死人一樣的老葛,在床上蹬著腿往後退。


    相比於她,微哥和丁導則要鎮定的多。


    “天哥,陳師傅,葛師傅!”


    認出我們爺仨後,丁導先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回頭,小聲給微哥和張魚兒介紹了一下。


    “葛師傅,陳師傅,天哥!”


    介紹完畢,張魚兒眼睛一亮,從床上嫋嫋的爬起,下地撿起一件睡衣,當著我們的麵,鬆開捂著胸口的手,轉身穿衣。


    她的整個動作,銜接的非常自然,半漏不漏的。


    能看出來,這種行為,已經深入到她的骨子裏了。


    “嘿嘿!”


    老葛對此,怪聲怪氣的笑了一聲,說道:“你們遇到了什麽,你們自己心裏清楚!”


    說到這,老葛一頓,掃了丁導他們三個一眼,才繼續道:“那兩隻狐狸,我們不負責解決,但我這有幾張祖上傳下來的符,能暫時幫你們擋住那兩隻狐狸,你們呢,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另尋大師,對付那兩隻狐狸!”


    “聽懂了嗎?”


    說完,老葛淡淡的問道。


    丁導聽完,悄然橫移,和微哥還有張魚兒拉開距離。


    意思很明顯,狐仙是他倆請的,和我無關。


    “符多少錢一張?”微哥很上道,直接問價。


    “不貴!”


    老葛呲牙一笑,舉起右手,伸出兩根僅存的手指比了比,道:“兩千萬一張,一共四張,你們倆,全買了也就八千萬!”


    聽到這個價,我的瞳孔瞬間放大,默念道:“還得是你啊,葛叔,你是真黑啊!”


    瞳孔放大的不隻是我,微哥夫婦聽到這個價,人都傻了。


    “你怎麽不去搶?”


    張魚兒第一個忍不住,開口反駁。


    “吱!”


    血眼這時二話不說,直接現身,尖叫一聲,瞪著血紅色的小眼睛看著張魚兒。


    “啊!”


    張魚兒尖叫一聲,便往微哥身後縮。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


    老葛見狀,裝模作樣的比劃了兩下,淩空點向血眼。


    “吱!”


    血眼配合著做戲,倒飛而出,撞在了牆上。


    倩姐嘴角抖動了兩下,最終什麽也沒說,隻是低下了頭。


    老葛的意思很明顯,我就坑你了,你能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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