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找你報仇,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看著夢夢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我沒生出任何憐憫之心,反而覺得惡心。


    “我找大師給他們超度了,他們為什麽還要找我?”


    夢夢哭著辯解道。


    “我給他們燒了很多東西,足夠他們在下麵瀟灑了,我沒有對不起他們!”


    “我能做的都做了,為、為什麽還要找我?”


    看著一臉理直氣壯,沒有絲毫愧疚的夢夢,我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是怎麽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


    她這種壞,和黃萍那種壞還不一樣。


    黃萍是那種純粹的壞,她自己也承認自己壞,知道自己不是個東西。


    夢夢呢?


    她明明很壞,卻覺得自己沒有問題,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和夢夢一樣的還有那個白眼音音。


    她倆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她倆永遠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出了問題,永遠是別人的錯。


    “你為什麽要加戲?”


    我冷眼看著夢夢,直到她哭夠了,才開口問道。


    “我沒想加戲!”


    夢夢委屈的說道。


    我搖搖頭,歎了一口氣,低頭拉開茶桌下的抽屜,拿出針盒,我給她太多機會了,是她自己不把握。


    她這種態度讓我越發確認,她和音音真的是一樣一樣的。


    一樣的嘴硬 ,一樣的不見棺材不掉淚。


    上次音音過來,也是被我紮了幾回後,才老實的。


    我一開始沒對夢夢下針,主要是因為,她是真的見鬼了,現在看來,我對她太仁慈了。


    “天哥,你拿針幹什麽?”


    看到我自針盒裏摸出一根銀針,夢夢好似意識到了什麽,不哭了,隻是愣愣的看著我。


    “給你治病!”


    我呲牙一笑,來到夢夢麵前,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一針刺入她的人中。


    “嘴硬的病!”


    抽出第二針銀針,我補充道。


    兩分鍾後,我拔下夢夢身上的銀針,拍了拍她的臉,問道:“嘴還硬嗎?”


    由於太過疼痛,夢夢有些失神,對我的問話,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隻是如同爛泥那樣,癱在沙發上。


    “不回答就是病沒好唄,還得治,還得紮針!”


    我喃喃自語道。


    聽我這麽說,夢夢驀然睜大眼睛,嘴唇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可還沒等說出口,一根銀針紮到了她的人中上。


    五分鍾後,我依次拔下三根銀針,問道:“嘴還硬嗎?”


    “不硬了!”


    這一次,夢夢強撐著疼痛,沙啞著嗓子吐出了三個字。


    “我問你,為什麽加戲?”我問道。


    “我那個時候喜歡阿雲,我喜歡和他演對手戲,喜歡和他接觸!”夢夢啞著嗓子,帶著一絲哭腔說道。


    “喜歡阿雲?”我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嗯,我那個時候非常喜歡阿雲,為了能和他多接觸,我加了很多戲!”


    “有一天,我故意把一場戲加到晚上,我想下戲之後去和阿雲聊劇本,誰知道出事了!”


    “繼續說!”我冷聲說道。


    看著夢夢那張臉,我更厭惡了。


    “當時劇組的人員已經很累了,因為我的臨時加戲,他們又被叫了起來,由於太累,再加上是半夜,檢查的不夠仔細,拍到一半起了火!”


    夢夢一邊哭一邊說。


    “也就是說,當時劇組的工作人員已經回去休息睡下了,但因為你的加戲,又把他們叫了起來,對吧?”


    我本以為他們劇組那場火災,是因為劇組人員不夠小心,誰能想到,是因為這個。


    “是!”


    夢夢哽咽著點頭。


    我吐出一口氣,弄死她的心都有了。


    “你接著說!”我點了點她。


    “事後,我找了一個大師做了超度法事,給他們燒了很多紙!”夢夢說道。


    “誰讓你說這個了,我問你,你被他倆救出來後,為什麽不告訴導演,裏麵還有人?”我問道。


    “他倆說過我壞話,說我亂加戲,難伺候,我當時隻是想報複他倆一下,沒想到他倆會燒死!”


    夢夢說道。


    “天哥,我沒撒謊,我真沒想到他倆會燒死!”


    說完,夢夢見我看她的眼神不對,連忙解釋。


    “對,你是沒想到!”


    我點點頭,再次下針。


    十分鍾後,我拔下三根銀針。


    這一次,夢夢連說話都費勁了。


    我冷眼看著她,她是真的讓人恨啊!


    前幾年,她糊成一堆狗屎,不是沒有緣由。


    可糊成這樣,她都能複出,都能洗白,後麵肯定有人支持。


    “天哥,外麵那兩位不對勁!”


    就在這時,血眼在我耳邊輕聲來了這麽一句。


    “不對勁?”我側頭看向血眼。


    “嗯!”


    血眼點點頭,朝夢夢努努嘴道:“那兩位,不是她口中燒死的那兩位!”


    “什麽意思?”我問道。


    “那兩位,是被人豢養的陰將!”血眼小聲說道。


    “兵馬?”我問道。


    “嗯!”血眼點點頭。


    “他倆帶來了一封信!”


    血眼又道。


    “信在哪?”我問道。


    “給!”


    血眼在衣兜裏一摸,拿出一封信遞了過來。


    看到信上的署名,我眯了眯眼睛。


    署名是周老八,名字後麵還有個括號,括號裏麵寫的是四太的江師傅。


    也就是說,送信的是我和張月娥抓了兩次都沒抓到的那個姓周的。


    打開信,裏麵的內容不長,主要告訴我兩件事。


    一是告訴我,他師傅和唐老板藏在楓林丹苑的地下。


    二是告訴我,七月十四,鬼門大開,他師傅和唐老板要舉行某種祭祀。


    他師父的目的,是複活他的師娘。


    唐老板的目的,他暫時不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肯定不簡單。


    告訴我這些,目的也很簡單。


    他擔心他師傅成功之後,抓他清理門戶,所以把消息告訴我,讓我和張月娥去對付他師傅和唐老板。


    說白了,就是借刀殺人。


    在信裏,他把這一點說的很明白,根本沒有隱瞞。


    至於為什麽不當麵交給我,或者直接過來和我們談合作,主要是因為他怕,他怕他師傅,也怕唐老板。


    說完這些,他又說他把知道的都告訴我了,讓我和張月娥不要再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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