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月晴聞此,柳眉倒立,麵目變得猙獰可怖。


    “你……你這小賤人,一點教養都沒有,懂不懂得尊重長輩!”


    安然的臉上越發不屑,冷哼一聲,嘲諷道。


    “長輩?就憑你這上位的小三,也配?”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直插許月晴的心窩。


    她頓時怒不可遏,她這輩子最大的忌諱,就是被人說是上不得台麵的小三。


    她可是風光無限的紀家正牌夫人,怎能被人如此詆毀。


    她怒氣衝衝地撲向安然,嘴裏不停地怒罵。


    “小賤人,我一定要撕爛你的嘴!”


    隨後而至的紀秋白,臉色陰沉得如鍋底一般,攔住了許月晴。


    他低聲的怒喝,如驚雷在許月晴耳邊炸響。


    “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這句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許月晴的心上,讓她的腳步戛然而止。


    她臉上露出驚愕和委屈交織的複雜神情,她所有的尊嚴,仿佛被紀秋白的話擊得粉碎。


    “秋白,連你也不護著我。”


    許月晴眼中的淚水如同不要錢一般,隨著臉頰滾落。


    紀秋白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心中充滿了深深無力感。


    “月晴,這是公共場合。你確定要在這裏讓人看笑話,成為別人口裏的談資。”


    許月晴的臉色依舊陰沉,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但說話的語調卻明顯低了下來。


    “畢竟你可是她的親生父親!就算偶爾嚴厲地教導她一番,又有誰能夠對此指指點點呢?”


    她的聲音帶著滿滿的不甘,臉上的神情越發的委屈。


    “好了,到此為止。”


    紀秋白的神色變幻不定,他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安然一眼,然後轉身邁上樓梯,走進了包廂。


    許月晴和紀可可則憤憤不平地瞪了安然一眼,緊隨其後。


    “你還好嗎?”


    肖澤滿臉憂慮,他清楚安然不會輕易被人欺負,但麵對紀秋白,他還是擔心安然會心裏難受。


    安然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嘴角上揚,朝著肖澤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


    “放心吧,我沒事,我們走。”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見紀景希神色莫名地上下打量著自己,安然恍若未覺,徑直走了過去。


    肖澤審視著他,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隨後意有所指地開口。


    “安然,這位是紀家的兒子?”


    “嗯,怎麽了?”


    安然一臉狐疑地看著肖澤,要知道,他可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更不會輕易去關注任何人。


    “嗬嗬。”


    肖澤口中發出一聲輕笑,那如寒冰般的麵容瞬間解凍,恰似春曉花月,暖人心脾。


    “我看不像。”


    肖澤閑暇時精研占卜之術,他觀人麵相,頗有心得。


    剛才看到紀秋白時,便知他是無子之相。如今見到紀秋白的這個兒子,才恍然大悟。


    不過,當他再次看向安然時,卻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從她的臉上窺探到天機。


    她的臉仿佛被一層白紗遮住,讓人看不透她的前塵往事。


    安然聞言,麵色怪異,隨即了然的點點頭。


    “嗯,紀家的一雙兒女和紀秋白長得確實毫無相似之處。”


    肖澤見安然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也沒有多做解釋,反正紀家的事情過不久就會暴露出來,不必讓安然分心。


    二人無事,便道別分開,安然沒在外麵多做停留,直接回了林家老宅。


    ......


    安然剛進門,便察覺到氣氛有點壓抑。安然有些詫異的看向臉色各異的眾人,她沒有開口詢問,直接坐在了林清婉和安國棟身邊。


    “林清堂,你們是不是把老子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林老爺子臉色鐵青,怒容滿麵。


    林清堂一臉的無奈,秦書禾則是一臉的執拗和不服氣。


    “爸,你不用含沙射影衝著清堂發火。事情是我做的,和他無關。”


    林清堂忐忑不安的拉著秦書禾,秦書禾一把甩開他的手又說道。


    “長安是我的兒子,我有權利替他做決定。”


    “長安是成年人,是你把他撫養成人的嗎?你有什麽資格替他做決定。”


    林老爺子被秦書禾這樣理所當然的話氣的渾身顫抖。


    秦書禾還是固持己見,絲毫沒有感覺她做錯了什麽。


    “長安他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麽非得讓淮序坐牢。你們怎麽能那麽狠心,非得把他毀了才甘心。”


    “啪。”


    林老爺子用手抓起茶桌上的茶杯,猛地摔在秦書禾麵前,茶杯應聲而碎。


    “你若真有本事,就別打我們林家的旗號!我把話撂在這兒,誰敢傷害我林昭賢的孫子,我必讓他付出代價!”


    秦書禾被眼前的杯子嚇了一跳,臉上露出委屈的神情。


    “爸,您何必如此絕情。淮序也叫了您二十幾年的爺爺,您非得趕盡殺絕嗎?清堂,你說句話呀,難道你就不心疼嗎?”


    林清堂看著秦書禾,心中生出一股異樣,眼前的女子變得如此陌生,那個曾經敢愛敢恨、性格爽朗的她去哪兒了?


    “書禾,你冷靜一下。林淮序是觸犯了法律,理應受到應有的懲罰。”


    然而,此時的秦書禾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勸告,她堅信是林家人不肯放過林淮序,她的臉上寫滿了偏執的瘋狂。


    “什麽觸犯法律,隻要我們不追究,憑借我們家的勢力,這種小事完全可以輕鬆擺平。”


    “簡直不可理喻,林清堂,不必與她徒費口舌,她要是一意孤行,就讓她回他們秦家去。”


    林老爺子看著秦書禾為了林淮序癲狂之態,隻覺心力交瘁。他望了一眼林清堂,轉身步入書房。


    秦書禾聞聽林老爺子所言,頓時嚎啕大哭。


    “為什麽要逼我,我在你們林家任勞任怨二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憑什麽讓我回秦家。”


    安然一家人如坐針氈般尷尬地坐著,誰也不好再多說一句。


    林清婉和秦書禾私交甚好,見她哭得可憐,心中不禁泛起一絲不忍,於是走過去扶住她,輕聲勸慰道。


    “大嫂,大哥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淮序犯下的畢竟不是小錯,如果我們執意包庇他,對長安豈不是太不公平了?長安曆經艱辛才回到你身邊,難道你忍心因為這件事和長安離了心,傷了你們母子間的情分嗎?”


    秦書禾聞言,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噙著淚水,哽咽著說道。


    “清婉,我隻是不願見到他們兄弟間互生嫌隙。畢竟長安現在也安然無恙,淮序也反省知道錯了,難道非要把他逼入絕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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