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聞聲側目看了過去,簡攸急忙道,“抱歉,我手滑……”


    薑幼微眯眸,看著她臉上稍縱即逝的慌張,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簡小姐怎麽那麽不小心?”


    簡攸沒理她,看向臉色慘白的紀芸白,“丁敏姐,盛初夏的死,芸白本就受了很大的打擊,您就不要再逼她了!”


    “我是在了解事情的真相,怎麽算是逼她?說到這,我還有話要問你!”


    “問我?”簡攸幹笑兩聲,“您問我幹什麽?”


    “紀芸白在準備食材的時候,你有幫忙。聽說你能幫她證明清白,那你是不是應該詳細地說一說,當時你們兩個具體做了什麽。中途到底有沒有離開農場?”


    麵對丁敏的質問,簡攸心裏一慌,“農場我們也是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我們怎麽可能出農場!我可以保證,我跟芸白,我們兩個就沒有出農場大門!”


    她回答得斬釘截鐵,信誓旦旦。


    可漂忽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


    丁敏蹙眉,“簡攸,你知道撒謊會麵臨什麽樣的後果嗎?”


    看來她還是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簡攸一臉無辜,“丁敏姐,我說的都是實話,盛初夏離世,我們大家都覺得惋惜,也很傷心。可這完全就是意外,您不能因為意外就懷疑我們所有人吧?”


    “不,我現在就懷疑你和紀芸白!”


    丁敏眸色沉凝地看著她們。


    “無憑無證,憑什麽懷疑我們?”簡攸下意識反駁。


    “你以為我真的找不到證據嗎?”丁敏冷聲道,“我現在單獨找你們問,是想要給你們坦白的機會!等證據到手,警察介入調查,即便你們再如何解釋狡辯,也無濟於事。你們可要想清楚,珍惜我給你們的這次,唯一的機會!”


    簡攸咬唇,“反正跟我沒關係,您懷疑我也沒用。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反正送食材去廚房的是紀芸白。


    隻要她不承認,他們又找不到證據,就拿她沒有辦法。


    何況她是私下單獨給紀芸白出的主意,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哪怕紀芸白真的供出了她,隻要咬死不承認,難不成他們還能對她嚴刑逼供不成?


    為了掩飾心虛,簡攸蹲下來撿地上的玻璃碎片。


    一不小心劃破了指尖。


    “啊——”


    她起身外走去。


    “你去哪?”丁敏蹙眉,神色嚴肅的看著她。


    “丁敏姐,你沒看到我受傷了嗎?我當然是去找護士處理傷口。”


    丁敏睨了一眼她指尖屁大點的傷口,要是再不處理,都快愈合了!


    見她一直擋在自己麵前,簡攸不滿道,“丁敏姐,我又不是犯人,您沒有權利不讓我出去吧?”


    “真的跟你有關係,你也跑不了!”丁敏說了一句,往旁邊邁了一步,讓她出去。


    等她離開,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紀芸白身上,“紀芸白,你確定真的不珍惜我給你的機會嗎?”


    經過剛才的小插曲,紀芸白此刻情緒已經恢複了一些,她搖搖頭,“丁敏姐,不是我不珍惜,而是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不行,您就讓警察介入調查吧!”


    她雖然對盛初夏的死,感覺到愧疚。


    可她更愛自己,也不想好好的人生毀於一旦。


    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承認的。


    見她們一個兩個都不肯坦白,丁敏氣得半死,可又無可奈何。


    她隻能求助地看向薑幼微,“薑總,現在怎麽辦?”


    薑幼微眼眸微動,想到一個好主意,“既然她說不知道,那就不用逼她了。我們先去看看盛初夏,總要解決她的後事。”


    等他們離開了病房,紀芸白緊繃的神經猛地鬆懈下來。


    ……


    “薑總,現在找不到完整的證據,無法確定凶手。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


    “你別擔心,我自有辦法。到時候心中有鬼的人,自然坐不住!”


    薑幼微勝券在握地笑了笑。


    既然她們不願意主動坦誠交代,那就逼著她們主動開口,交代所作所為!


    午晚的醫院,萬籟俱寂。


    所有的患者都已經進入了夢鄉,連值班的小護士都昏昏欲睡。


    睡夢中的紀芸白隱隱約約聽到耳邊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忽然看到角落裏站著一道穿著病服的身影。


    女人立在角落,低著頭,長發披在肩膀上。病房光線昏暗,看不清對方的長相。


    她掃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淩晨三點。


    猶豫了一下,她下床緩緩走了過去,“喂,你不睡覺,站在這幹什麽?”


    見對方並沒有回答她,她撞著膽子,伸出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


    女人緩緩轉身,露出一張慘白的臉,襯得她那雙眼睛格外的漆黑。


    看清楚女人臉的一瞬間,紀芸白被嚇到失聲,全身力氣陡失去大半,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你……”


    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為什麽要害我,我死得好冤啊,停屍房好冷,你快來陪我……”


    女人伸出手朝著她緩緩伸出手。


    今晚窗外沒有星月,女人那張慘白沒有血色的臉,看起來尤為的恐怖。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是我害死你的,主意都是簡攸出的。是她,是她讓我采摘毒蘑菇給你們吃的。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她,去找她!”


    “凶手,還我命來……”


    兩道血淚從盛初夏怨恨的眼眶裏緩緩流下。


    紀芸白蜷縮著身子,雙臂緊緊抱住膝蓋,閉上眼不斷地搖著腦袋。


    “紀芸白,你怎麽了?”


    被吵醒的呂時慢從床上坐起,揉著惺忪的雙眼,打開病房的燈,就看到紀芸白坐在地上,像是受到很大的驚嚇。


    呂時慢伸出手,剛觸碰到她的手臂,紀芸白猛地推開她,不斷地揮動著雙手,臉上滿是恐懼。


    “不是我,不要找我……”


    “紀芸白,你到底怎麽了,我是呂時慢啊!”


    簡攸也被吵醒,打了一個哈欠,“煩不煩,睡個覺都不安穩,你難道見鬼了不成?”


    紀芸白睜開眼,對上呂時慢擔憂的眼神,隨後緩過神來,她顫著身子看向簡攸。


    “我見到盛初夏了,她來找我了!”


    簡攸如臨大敵,起身走到她麵前,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紀芸白,你夠了!能不能不要疑神疑鬼?盛初夏已經死了,現在就躺在太平間。何況你不是說沒傷害她嗎?她來找你幹什麽!”


    簡攸是想要打醒她。


    現在紀芸白就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炸的風險。


    紀芸白想到剛才看到的那張慘白的臉,不斷地搖頭,“我真的看見了,你相信我,她來找我索命了。她說太平間好冷,讓我去陪她。”


    越說越離譜,聽得簡攸心裏一陣陰冷發毛。


    “你閉嘴,看清楚了,這兒什麽都沒有,更沒有盛初夏!”她捂住紀芸白的嘴,咬牙切齒地想要叫醒她。


    呂時慢皺眉,總算是看出點不對勁。


    難不成這件事,真的跟他們兩人有關?


    不然紀芸白為什麽無緣無故說這些話。


    “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兩個在隱瞞什麽!”呂時慢冷聲質問道。


    簡攸試圖狡辯,“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她是做了噩夢,所以才胡言亂語!”


    “是嗎?那你放開她!”


    呂時慢伸手將她給拽開,紀芸白躲在她的身後,看著簡攸喃喃道,“別找我,都是簡攸,都是她出的餿主意。”


    “紀芸白,我看你是瘋了!”


    簡攸又驚又怒,對上呂時慢懷疑的目光,她瘋了似的想要解釋,可無論她怎麽解釋,都有種粉飾太平的刻意感。


    “啊!!!”


    就在這個時候,紀芸白瞪大雙眼,眼神驚恐地看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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