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斯蒂龐克車型實在是太紮眼了,即使在這樣的關鍵時刻,還是強行紮進了賀遠的眼簾。


    這車在隋明遠右前方三四米的地方停住,車上下來的兩個女人,讓賀遠燃起了新的希望。


    那個職業殺手看到隋明遠的眼神命令,立刻就要掏槍解決郭公甫,賀遠緊走幾步,衝上前伸腳在他兩腿間絆了一下,殺手重心不穩,摔在隋明遠身上。


    賀遠順勢在他腰上一頂,隋明遠整個人向前摔了出去。


    剛好那兩個女人相攜走過,其中年輕女人攙著中年女人,一邊走一邊親熱聊天,一見有陌生男人撲過來,連忙把中年女人擋在身後。


    隋明遠剛好抱住她的腿,狼狽站起,正要回頭看是誰推自己,年輕女人勃然大怒,抖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臉上。


    隋明遠是中統豢養的大殺器,平時就算中校上司對他也是極為客氣,什麽時候吃過這個虧,捂臉怒罵:“臭婊子!你敢打我?”


    沒想到對麵是個更加嬌慣了的主兒,見他耍流氓在先,臭罵自己在後,氣得渾身都抖了起來,咬著牙狠狠一腳踢在他命根子上。


    幸虧隋明遠身手敏捷,躲過了淡淡的要害,不過還是被掃了一下帽子頭,火辣辣的疼。


    “你他媽的......”隋明遠臉都氣青了,隨手掏出手槍,就要扣動扳機,賀遠從他身後閃出,一膝蓋頂在他小腹部,趁他低頭,順勢下了他的手槍。


    一旁的殺手看到金主吃癟,舉槍要打賀遠,賀遠搶先出手,近在咫尺,想打偏都難。


    “砰!”一響兩洞,一槍歸零。


    隋明遠臉色煞白,一半是疼得,一半是嚇得:“你是......仇家索命還是紅黨來殺我......”說著忽然伸手去摸腰間的第二把槍。


    賀遠再次扣動扳機。


    等隋明遠屍身栽倒在地,他立刻扔掉手槍,舉起雙手。


    兩個女人一見出了人命,嚇得尖叫起來。年輕女人仔細看了賀遠幾眼,扶著中年女人坐回車上。


    這時附近特務和對麵的警察紛紛包圍上來,用槍逼住賀遠。


    一輛掛著國黨市黨部車牌的福特車匆匆駛來,車窗搖下,一個聲音傳出來:“不要開槍!抓活的!”


    賀遠聽到這個聲音,撇了撇嘴:“你終於還是來了。”


    幾個特務衝上來,搜身,將賀遠牢牢捆了起來。


    孫彼得和郝二小站在不遠處,看著老大被人捆起來,急得不行。


    賀遠眼睛掃過他們,立刻轉過頭去,生怕他們誤會自己的眼神,衝上來救人。


    特務們把賀遠押上一輛軍用吉普,上車前賀遠掃了一眼對麵的校門,發現郭


    公甫的車已經不見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不過轉頭看到那輛斯蒂龐克也不見了的時候,心又有點慌起來。


    軍用吉普跟著福特轎車,一路駛向市黨部。


    福特車上,徐靖宇問副駕上的路寶慶:“老路!郭公甫的車確實走了?”


    路寶慶歎道:“走了。咱們來晚了一步,我手下的人說,差不到半分鍾,要不要我派車追上去幹掉他?”


    徐靖宇皺眉道:“胡鬧。禮堂的事兒就夠咱們喝一壺了,要是再來上一段馬路追殺......那還是國黨的天下嗎!簡單粗暴要是可以,還用等到今天?”


    路寶慶翻了個白眼,不吭聲了,心想禮堂刺殺,還不算簡單粗暴嗎?簡單粗暴也就罷了,還特麽失手了,死的都是自己人,倒是有本事跟我裝大瓣蒜。


    徐靖宇又問旁邊身著中山裝的男人:“侯科長,市黨部有監禁室嘛?”


    侯科長正襟危坐,一絲不苟,連脖頸處的風紀扣都扣得嚴絲合縫,一本正經道:“監禁室?我們可是市黨部,怎麽可能......沒有,連地下刑訊室我們都有。”


    “那就最好了!”徐靖宇咬緊牙關,“我早就看這個賀遠不像個好東西,果然他是紅黨的臥底,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郭公甫放走。”


    “今天一定要好好審審他,拿下這個大臥底,不但能將功折罪,還能多算上一份功勞。郭公甫不過是個民間人士,他可是紅黨!”


    路寶慶忍不住道:“這事兒可不能聲張,現在兩黨畢竟還算是同......”說到一半,閉口不說了。


    侯科長嚴肅道:“靖宇,老路這話還是有道理的,現在不但兩黨同盟,賀遠還是北上殺賊的黨國英雄,你千萬不可造次啊。”


    徐靖宇眼珠亂轉,不再吭氣。


    他這人看似有城府,實則經驗嚴重不足,原本想拿立功的話套牢路寶慶和侯科長,讓他們兩人出手刑訊逼供,沒想到連路寶慶都不肯上這個當。


    哼!你們不敢,我讓楊處長壓你們,看你們出不出手!


    車子一到市黨部,徐靖宇就命人把賀遠押到刑訊室,自己立刻給遠在重慶的楊文海打電話。


    楊文海是中統稽查處處長,也就是軍統徐業道的角色,這事兒正歸他管。


    “是賀遠出手,殺了咱們的人,救下郭公甫?這小子這是拚了,都不帶裝的了。”


    楊文海沉思一會兒:“這事兒先不急,你給餘站長和趙科長先打個電話,不要直接說這事兒,旁敲側擊,看看他們知道多少。”


    徐靖宇拿著電話沒吭聲,楊文海喂了一聲,心想這小子仗著是陳長官故友的兒子,跟我這兒耍上脾氣了。你不知道陳長官已經很不耐煩你了?


    不過他還是說道:“這樣吧,電話我來打,你等一會兒聽我的消息。”


    楊文海放下電話想了想,餘鳴海老奸巨猾,肯定是什麽都問不出來,保不齊還提前給賀遠準備個護身符什麽的。


    畢竟陳恭澍、賀遠這類人,全華夏也不多。


    算了,還是直接打給趙鳳嬋吧,她是自己派出去的,肯定會盡心竭力為自己服務。


    此時的趙鳳嬋正在準備明天的課綱,上午的化妝課效果極佳,使得原本因所謂跳豔舞事件聲譽受損的她,人氣明顯回升,讓她整個人都比往常高興了許多。


    正在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楊......楊處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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