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看著手中的神君手書,思緒複雜到極點。


    手書雖然是仿製,但是卻精細到細節。一個個方塊字,躍然在絹布之上,讓蕭亦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這時候鄰座有人低聲議論。


    “這手書雖是仿製品,但是,神文卻一般無二。”


    “兄台所言甚是,那年我有幸看過王榜,上書王璽大印的文字,從結構上,和這手書同出一源。”


    “這就不用你說了,萬法諸國皆知,這九國的王璽大印皆是萬法神君所賜,同出一源實屬應當…;…;”


    鄰座兩人的聲音落入蕭亦耳中,讓蕭亦心中猜想不已。


    絹布之上,洋洋灑灑不下千字,皆是用中文撰寫。


    “難道…;這萬法神君和自己一樣,都是華夏穿越過來的?”


    “難怪,這裏的民俗風情盡皆和華夏古代如此相似。”


    蕭亦仔細查閱絹布上的文字,這篇文章還是是用宋體字寫的。


    文章開篇,第一句話,就讓蕭亦的呼吸有些急促。


    若汝能看懂此書,定是我華夏之族人…;…;


    華夏!


    蕭亦的心髒蹦蹦亂跳,這種感覺很奇異,就像他鄉遇故知一樣。


    “果然!這萬法神君是華夏人!”


    蕭亦心中驚異,繼續往下看去。


    亦不知汝是何朝代之人,想吾在徽宗時期來到這異地,雖結交能士不少,但,無一人能與吾煮酒論詩經。一統這一方山河又如何?五言詩詞,七言絕句,這蠻蒙焉能懂?


    一方基業隻是過眼煙雲,吾已臻致化境,當越過蒼茫雲海,瞧一瞧這異世何為稱尊。


    看到這裏,蕭亦倒吸一口涼氣。


    這萬法神君好霸氣!


    從這篇文章看來,萬法神君是宋徽宗時期穿越到這異世界的。不僅如此,還統一了這片大陸。


    但是,此人內心高傲,不曾將詩經大道傳與他人。那句,蠻蒙焉能懂,道盡萬法神君的高傲。


    創下這一方基業後,說走就走,去了那個什麽蒼茫雲海。


    看到這裏之後,蕭亦沒有再繼續看下去。不僅是心中思緒混亂,還是因為徐謹惜一直在輕聲呼喚自己。


    剛回過神,蕭亦才發現徐謹惜已經和自己坐在一起了。


    “先生是否看出了神君手書的內容?”


    麵對徐謹惜的詢問,蕭亦心中遲疑了一下,不斷在考慮,是不是要將手書的事情實言相告。


    想了想,蕭亦還是決定不說實話。


    在座的各位,不乏名士,他們都解不開這手書。自己若是將手書的內容說出來,不僅沒多少人能信,就算有人信了,自己有可能就會變成“小白鼠”,被人當作研究的對象了。


    決定之後,蕭亦很自然地就說,“完全不著頭緒…;…;”


    徐謹惜有些失望,但是,卻也覺得理所應當。這神君手書流傳千古,但是,從未有人能夠解出。蕭亦沒有解出其中的奧秘,倒是實屬應當。


    會場中,蕭亦和徐謹惜都沒有發覺,在高座之上的公子傑卻表情異樣。


    一名大漢在他耳邊輕聲言語:“公子,那位蕭先生心跳加速,極有可能看出手書的端倪!”


    公子傑心驚不已,他知道身邊這名勇士不會說無的放矢的話。


    “林軻兄弟此言作真?”


    “公子!此宴會有三十六人入席,其中三十五人皆是神色困頓。我觀察此子許久,此子看手書時,曾露出不下三次驚疑神色。我敢斷定,此子定是明白此手書的含義!”


    聽到大漢林軻的話,公子傑心中激動不已。


    他在此時想到了一個傳聞,知神文者得天下!


    萬法神君傳下九枚王璽,留下了神威。


    萬法神君在這萬法大陸是至尊的存在,傳下三份手書,更是留下了一個千古無解的謎題。


    公子傑看向蕭亦的眼神活絡不少,看到蕭亦與徐謹惜正在侃侃而談。公子傑的眼神,在瞄上徐謹惜之後有些冷。


    不久後,有人來報,正是被公子傑派去見李少白的人。


    那人來報,向公子傑奉上一條細絹。


    細絹上有書寫內容,公子傑本想不看。因為,在他看來,蕭亦是不是東土人士,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蕭亦在他心中,已經是他必須極力爭取的能士。


    但是,公子傑卻是聽到門人說道:“公子,這紫盧居士說了,此封內容希望您能轉達那位先生。”


    聽到門客的話,公子傑終是按捺不住好奇,在眼前展開細絹。


    仙山一別,何能再敘?


    看到這寥寥數語,公子傑震驚的無以複加!


    仙山…;…;


    那處於傳聞中的東土仙山,公子傑為此失神好久。


    那位紫盧居士李少白乃是東土人士,整個梁國上下誰人不知?仙山一別…;…;完全道盡,李少白與蕭亦乃是舊識!


    東土人士已有兩名在梁國,難道?


    公子傑呼吸急促,他已經打定主意,蕭亦必須爭取!


    公子傑起身離開會場,行至內堂。


    內堂無外人,公子傑立即喚來門客,“此書內容汝可看過?”


    “秉公子,不曾看過…;…;”


    “好!”


    公子傑道了一聲之後,將細絹湊近燈台,細絹燃火幾個呼吸就化為灰燼。


    “公子,這…;…;”門客疑惑。


    公子傑將細絹灰燼收集,沒入身前杯中的酒水。


    公子傑端起水酒,遞給門客。“我不管你是否看過內容,這杯水酒飲盡之後,將所有事情忘的一幹二淨!”


    門客驚疑,惶恐之下接過水酒,一飲而盡。


    公子傑滿意地點點頭,與門客一同離開內堂回歸宴席。


    在宴席中,公子傑對那封細絹的內容隻字不提。


    他已經打好主意,沒能得到李少白的輔佐,那麽,蕭亦就必須為自己所用。趁現在各方人士還不能確定蕭亦是東土人士,自己要盡快將蕭亦收為己用。


    那麽,徐謹惜必須死!


    隻有蕭亦無主了,他才能真正為自己所用。


    宴席接近尾聲,作為主人家的公子傑送別賓客。


    公子傑看到蕭亦離開時,將神君手書收在懷中。按道理,這手書並沒有說要贈予。蕭亦收起了手書,倒是讓公子傑認為蕭亦是有八九明白手書的內容。公子傑想通此處,心中喜不自勝。


    以送別胞弟為由,公子傑和蕭亦是一番告別。


    當蕭亦等人駕車而去,公子傑速回府中。


    …;…;


    在徐謹惜的馬車之上,徐謹惜對蕭亦問道:“先生,可覺得我大兄有異?”


    蕭亦聽到徐謹惜的話,心中暗想。這公子傑何止是有古怪。剛開始的時候,對自己愛理不理。臨走的時候,像個基佬一樣舍不得自己走,想想都覺得有些惡寒。


    蕭亦知道,自己在宴席出了一把風頭,這公子傑怕是升起了拉攏之心。


    為了在徐謹惜這個大老板麵前顯示忠心,蕭亦再次說道:“還是那句話,我對公子您,可是忠心耿耿。就像…;…;對了,我將我心向明月!”


    聽到蕭亦的這句話,徐謹惜有些發愣。之前在宴會上,蕭亦也說過這句話,但是,那時候自己生氣,根本沒有細品這句話的含義。此時一聽,倒是讓他有些動容。


    “他為何將我比做明月?難道…;…;”


    明月乃是太陰星,多比喻女子。徐謹惜聽到蕭亦的那句,我將我心向明月,突然覺得蕭亦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向自己表白心跡。這一亂想,讓徐謹惜一陣晃神。


    而在蕭亦的眼裏,徐謹惜失神的時候一直盯著自己,而且臉上還泛著紅暈。蕭亦感覺一股惡寒從腳底蔓延到天靈蓋。


    “他不是基佬吧?!”


    話說,蕭亦以前還真聽過不少,一些朝臣貴族喜歡這種調調。


    想到這裏,蕭亦更是一陣惡寒,菊花一緊。


    兩人是各懷心思,馬車內陷入奇怪的沉默。


    呼哧~~


    突然,一聲馬匹嘶鳴打破沉寂。


    馬車內的二人隻覺得天旋地轉,車駕顛簸的曆害。


    “有刺客!保護公子!!”


    一聲大喝,讓氣氛緊張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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