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兄,知道的不少啊”。羅庭微微點頭,“希望肖兄有此仙緣,成為上界的帝仙級別的仙家”。


    “彼此彼此”。肖鳳儀被恭維得有些飄飄然了,“我希望羅兄與我一道修仙成功。到時我們可以把酒論日月,煮茶話修為”。


    “李姑娘,你在這裏啊,害得我們好找”。一聲爽朗的笑聲突兀地響起,羅庭轉頭一看是伍自龍和於敏靜三人。


    三人可能剛出來。盡管經過精心打扮,臉上還殘留著未褪盡的黃一團,白一團的疤痕。


    “敏靜,敏蕾”。李曼虹和她們久別重逢,顯得特別高興,她一把抓住於敏靜兩姐妹的手。喜不自禁,“我太高興了。又見到你們”。


    “我們也高興”。於敏靜倆姐妹也很激動,又是笑又是淚花,於敏靜道:“我原以為我們出不來了,沒想到老天眷顧我們,讓我們有了見麵之日”。


    “怎麽”?李曼虹聽她話語中似乎隱藏著特別經曆,不由得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們在荒原裏的日子也不好過嗎”?


    “哪裏好過”。於敏靜道:“我們一路走來,不是被野獸追殺就是被瘋了的同行偷襲,好在我們三人福大命大,都有驚無險地躲了過去。但是水和食物的極度匱乏讓我們差點沒命,好在上天眷顧我們三人,在我們絕望之際發現荒原裏有七個大膠桶。桶裏竟然有小半桶水,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我們靠著這些水才走出來”。


    羅庭和雲再賓幾人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們沒想到還真有人喝他們的洗澡水,李曼虹看了看羅庭。一臉的苦笑。雲再芳使勁地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謝琪早對伍自龍看不順眼。遂戲謔地笑道:“你們是不是很感激留下水的人”。?


    “是啊”。於敏靜點頭笑道:“沒有前人的援手。我們可能永遠也走不荒原了”。


    “哦,是應該感謝”。謝琪心裏忽地湧出一種報複後的快感。“他們給了你第二次生命,是你們的再生父母”。


    謝靈幾人都咬牙抿唇地努力忍著。雲再芳本來笑點低,此時再也忍不住了隻好一路小跑走開,躲到別處笑去了。


    伍自龍聽出了謝琪言語不對勁。皺眉問道:“怎麽,謝姑娘,桶裏的水有問題嗎”。


    “沒有”。謝琪搖頭笑道:“我們也喝過那桶裏的水,我隻是覺得有點巧,我們剛喝過,你們就來了”。


    “這叫有緣嘛”。於敏靜笑道:“你看我們曼虹死活都要跟你們在一起,還不是因為跟你們有緣,雙方都合得來”。


    “李姑娘”,伍自龍見李曼虹對羅庭含情脈脈,心中早生妒忌。此時又聽於敏靜說跟羅庭有緣,他更加受不了,忍無可忍。逐冷聲道:“你出來了,我們應該和導師在一起才是,不要老是跟不相幹的人混在一起,導師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是你不高興吧”。李曼虹早已了解他的心思,本想著誰也不捅破這件事,和和睦睦地相處下去,卻見他不識相,剛見麵就沒好臉色。心裏頓生不滿,懟道:“我跟誰在一起跟誰不在一起,我自有主意,你不用替我操心,導師那裏我自會跟她解釋的”,


    伍自龍本想用導師來壓李曼虹達到分開她和羅庭的目的,沒想到李曼虹陷進太深,根本不給自己麵子。他臉上立刻紅一陣白一陣的,冷笑道:“我自然管不著你,但是你一回來就終日跟外人在一起,與本院的同學倒離得遠遠的,你說,你將導師的話放在心上了嗎”。


    “你少用導師來壓我,你怎麽想我一清二楚”。李曼虹見他冷言冷語,越發厭憎。冷笑道:“我心裏怎麽想的你也清楚。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事。何苦來,舍不得放手,害了自己又得罪別人”。


    李曼虹的話如閃電雷擊,頓時擊碎了伍自龍念頭裏的最後一絲希望。他臉色頓時麵如死灰,愣怔半晌。忽然咬牙切齒地道:“你會後悔的”。


    “我做事從不後悔,決定了一條道走到黑,除非我死”。李曼虹說得斬釘截鐵,隱隱有金石之聲。說完,她目光堅定地看向羅庭。


    謝琪和謝靈震驚了,李曼虹這一番擲地有聲的話語,無疑向她們宣稱了。這一輩跟定羅庭了。無論生老病殘,天災人禍都不離不棄了。雖說謝琪兩人很佩她的執著,但是一個摯愛羅庭的姑娘長期陪伴在他身邊,就如一顆定時炸彈似的。誰知道她什麽時候忍受不了單相思,而爆發出來,變得偏執瘋狂,胡攪蠻纏。到那時自己兩姐妹該怎麽對付她。再者李曼虹表現得柔情似水,不爭不搶,宛如一泓平靜無奇的池水。最讓男人防不勝防,萬一羅庭冰封了萬年的心被她融化了,變成了奔騰咆哮的山洪,控製不住衝動,與她做出苟且之事。到那時,臥榻之側,她人已經酣睡。自己兩姐妹又該何以自處。


    謝琪看向謝靈,謝靈緊皺眉頭,憂心忡忡,她似乎也預感到危機在慢慢靠近。


    羅庭哪裏曉得謝琪兩人有這般憂思,他的頭現在有兩個頭那麽大了。他萬萬沒想的李曼虹溫柔的外表下,竟然是個這麽執著的姑娘。自己對付謝琪兩個人都很吃力。哪裏架得住再來一個姑娘。


    他看著李曼虹堅定又渴望的目光。現在他隻想逃。逃得遠遠的。笑道:“李姑娘,你跟二位於姑娘好久沒見麵了。三人好好聊聊,我就失陪了”。


    說完大步流星地走了。


    遠遠地聽見肖鳳儀調侃的聲音傳來,“羅兄,我好羨慕你啊”。


    謝琪和謝靈對視一眼緊跟羅庭走了,


    李曼虹見羅庭匆匆走了。知道自己與伍自龍的談語讓他尷尬了,她凶惡地剜了伍自龍一眼。然後對於敏靜,於敏蕾兩人道:“我先走了,等下我再過來跟你們說話”。


    於敏靜望著李曼虹漸行漸遠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道:“曼虹沒救了”。


    “她中毒了”,於敏感慨地道:“多好的姑娘,被愛情毀了”。


    伍自龍的心在滴血,咬牙切齒地道:“羅庭,你等著,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羅庭”。雲再芳剛止住笑,見羅庭陰沉著臉回來。她還沉浸在興奮中。調侃道:“沒想到我一語成讖。還真有人喝我們的洗澡水,也不他們喝下去時是什麽滋味”。


    “還能什麽滋味。甜如蜜唄”。謝琪陰陽怪氣地笑道。


    “你們別笑話他們了”,李曼虹輕聲道:“他們也是不知道,就是知道。人到渴極了什麽都會喝的”。


    笑容凝結在雲再芳臉上,她過過渴得不能忍受的日子,深諳其中滋味。如果沒有沁月公主相助。也許自己比他們更慘。


    “李姑娘”,謝靈斟字酌句,笑道:“我覺得伍自龍說得有道理,你和他一個學院的,是一個戰隊。戰友們在一起可以互相探討修煉,對修為的提高有很大裨益,李姑娘你說呢”?


    “謝姑娘是要趕我走嗎”?李曼虹明白謝靈的心思,輕笑道。


    “我沒這個意思”,雖說謝靈對她死皮賴臉地待在羅庭身邊,心裏有些不爽。但李曼虹幾次的救命之恩,她不能不記著,再說,李曼虹一直以來。隻是關心羅庭,從未有越軌行為。她也沒有借口趕她走。因笑道:“我隻是擔心,如果你今後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會給羅庭樹一個強敵”。


    “這個不用擔心”。李曼虹無所謂地道:“伍自龍那人要修為沒修為,說家世沒家世。要膽子沒膽子,他隻會生生悶氣,雖然他心有恨意,我料他也翻不出什麽浪來,再說”。李曼虹的眼瞼垂下,“我隻想待在羅庭身邊。看見他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頓一下,她的眼神變得無助和憂傷,“你們放心,我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會破壞你們和羅庭的姻緣的”。


    她話都說到如此地步,誰又忍心再出言刺激她,謝靈歎息一聲,“李姑娘,何苦來,像你這麽才貌雙全的姑娘。找個什麽樣的青年才俊找不到。為什麽非要一根筋,在羅庭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呢”。


    “沒辦法”。李曼虹淒然一笑,“這是我的命”。


    羅庭一直沒說話。麵對李曼虹他不知道用什麽言語來勸她,狠下心來趕她。先不說趕不趕得走。單就她兩次不顧性命地救自己,他就說不出難聽的話。但她在自己身邊呢,無時無刻體現出的關心和體貼,又讓他渾身不自在。特別是有謝靈和謝琪在現場時。他身上有萬千蟲子在爬似的。笑不行,說不得,走更加不好,總覺得自己做哪一個舉動都是錯。


    華天雄真的鐵麵無私,半月期限已到。便毫不留情地拔營起寨。驅動雲艦,載著大部分按期而至的學子。駛向金牌嶺同文書院。


    雲艦未至金牌嶺同文書院,遠遠地便看見嶺邊上,黑壓壓一群人在翹首而望。


    雲艦一落地,艦上的學子們便歡呼雀躍地奔向自己的導師。導師們有人歡喜有人憂。出去多少回多少便抑製不住地歡天喜地,但凡少了一人回來,臉上便掛滿了憂傷和不安。


    劉青平眼風掃過羅庭幾人,笑容就僵在臉上。不安地問道:“雲再琳和劍秋裏呢”。


    眾人都默默地垂下了頭。四個女的眼中已泛起了淚花。


    沉默便是回答。劉青平極力壓抑住悲傷,強裝笑臉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們走上了這條路,也該對自己的決定負責”。


    大家回來之後。便完全鬆弛下來,該吃吃該喝喝。隻有雲再成和雲再豔幾個人因為第一關都沒過,終日悶悶不樂。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時,謝琪就醒過來了。她洗漱完畢便敲響了羅庭的門。


    羅庭睡得沉,謝琪敲了好一會,他才醒過來,懶洋洋地問道:“誰呀”?


    “懶鬼,該起床了”。


    羅庭聽出是謝琪的聲音,趕緊穿好衣服。打開門,金光燦爛的日光直射進來。頓時屋內滿室生輝,光影中謝琪俏然而立,她著一身翠綠色的薄裙衫。臉上花貓似的疤痕早已褪得幹幹淨淨。替代的是粉嫩的荷花麵。整個人如月宮嫦娥似的,仙氣飄飄。


    羅庭十多天見慣了謝琪乞丐似的灰頭土麵,她一下打扮得這麽漂亮。一時還未適應,竟然有些看呆了。


    謝琪被他盯得臉紅了,笑問道:“美嗎”?


    “美”!羅庭回過神來。由衷地讚道:“太美了”。


    “比你的沁月公主如何”。謝琪眉毛一挑釁的目光看向羅庭。


    羅庭躲過她逼視的眼光,看了窗外一眼,尉蘭的天空裏空蕩蕩的,無遮無攔。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照在身上。好不舒服。


    又是沁月公主,這女人的心眼怎麽這麽小啊,逮誰噴誰。他哂笑一聲。道:“你呀,剛放過你表姐,又找上沁月公主了,不煩嗎”?


    “你在意了”?謝琪淺笑反問羅庭


    “哪裏”?羅庭笑道:“我最在意的是你姐妹倆,你倆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牽動我的心”。


    謝琪滿意地笑了。


    “大清早,你在嘰嘰喳喳地嘮什麽呢,害得我覺都睡不好”。謝靈走過來道。


    今天她身著一襲粉白色的緊身窄裙衫。將玲瓏俏麗身材襯托得凹凸有致。水杏一樣的眼中流波生光。隻是白如凝脂的笑靨上,一道刀痕顯得格外刺眼。


    羅庭每次看見這一道疤痕心裏都一陣抽痛。如果沒有金鳳那一刀,謝靈臉上不會留下這個瑕疵。


    “沒什麽”,羅庭笑道:“我說你姐今天特別漂亮,她說等你打扮出來會更漂亮”,


    “是嗎”。謝靈似笑非笑地盯著羅庭,直盯得羅庭心裏發毛,“我怎麽聽見有人在提沁月公主”


    羅庭一愣。旋即沉靜下來道:“你聽岔了吧”。


    “你欺侮我年齡少,誆我是不是”。謝靈笑得很刁。犀利的眼神仿佛要看透羅庭的心。


    “別這麽看著我”。羅庭啞然-一笑,“我害怕”。


    “我雖然沒有見過沁月公主。但從她的行為看來,應是很喜歡你。這種有家世有地位。還很漂亮的姑娘。你可以考慮一下啊”。謝靈笑很違心,盯著羅庭道。


    “你們呐,別一天天地試探我”。羅庭道:“我也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


    “不是就好”。謝靈輕笑道:“如果你敢做對不起我姐妹的事,我趁你在夢裏,哢嚓一下讓你一輩子遺憾”,


    忽然,外來傳來一聲怒吼,“羅庭!給我滾出來”。


    羅庭一驚,這是誰。口氣這麽大。他大步走出來。


    謝琪和謝靈對視一眼,緊跟在羅庭後麵。


    羅庭走出來一看,隻見一個身著月白長衫。身材修長的中年人,雙手背負在後麵。躁如餓虎般在地上急步踱來踱去。他是天威山同文書院的帶隊導師徐向軍。他身後六個少年男女按劍而立。個個忿然作色。


    他們正是左瑜先的同行。羅庭沒想到他們竟然活著走出來了。


    他馬上明白他們為何而來。


    雲再賓他們聽到聲音也出來了,見到中年人身後幾人,他們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劉青平一出來就衝到羅庭前麵,厲聲道:“我是青龍山同文書院的導師劉青平,不知閣下這麽著急找我的弟子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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