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段幹脆利落,都是一擊斃命,也許是雇傭兵,或者殺手。”


    黑天鵝看了眼整座大堂的布置,進行進一步推斷:


    “他是從大堂另一側的門進來的,朝著酒店更深處前進了,既然如此……”


    “我大概知道他的前進路線。”


    “二位,跟我來吧。”


    顏歡和黃泉跟上黑天鵝的腳步,在幹死了一些攔路的怪物後,來到了一處又是充滿電視機的房間。


    “電視機?”


    顏歡望著眼前滋滋顯示黑白雪花的電視機牆,思索道:


    “那隻迷因不會又是從這裏鑽出來的吧?”


    黑天鵝施展憶者手段,在周圍浮現出了流螢行動過的痕跡。


    “這個房間留下的,是你那位朋友的痕跡。”


    “地麵的輕微震動,屏幕中閃過的倒影,憶質的流向……”


    “我將它們匯聚,以片段形式複現了出來,可以供你參考。”


    “快些調查吧,進行這種規模的記憶複現,對我的消耗也是很大的。”


    顏歡緩緩上前,接觸起流螢的那些虛影。


    [當時和顏歡一起遇見的那個東西……]虛影中,傳來流螢的聲音。


    [如果我沒猜錯,它一定和鍾表匠有關。]


    黃泉站在旁邊,看向顏歡:


    “她提到了你的名字。”


    顏歡淡然道:


    “這家夥說的‘那個東西’,指的應該是那隻迷因吧。”


    “當時我就說這玩意不對勁,沒準就是那什麽米哈伊爾……或者是他的隊友變的呢。”


    “黑天鵝還罵我瞎猜。”


    黑天鵝:“……”


    黃泉看著流螢虛影,沉聲道:


    “她似乎在和什麽人分享自己的發現,而且……和鍾表匠有關。”


    “嗯?她也有隊友?”顏歡似乎有些意外:


    “以前從來沒見過啊。”


    又一道流螢虛影站在電視機牆前,沉聲道:[如果,能再來一次……]


    黃泉看到這一幕,疑惑的說:


    “她盯著這些屏幕,是在照鏡子嗎……[再來一次]是什麽意思?”


    又一道虛影站在另一側通道口:


    [我們出發吧……]


    “我們?”顏歡一臉懵逼:


    “她身邊還有其它人嗎?”


    跟隨著虛影的腳步,三人繼續調查。


    隻見流螢虛影站在過道旁的辦公桌前:


    [冷靜,流螢……冷靜一點……]


    黃泉抿了抿唇:


    “她看起來……很緊張。”


    黑天鵝淺笑道:


    “是呢,我現在很好奇是什麽事讓她這麽緊張。”


    “綜合我們看到的信息,流螢是和同行者,應該隻有一位……一起進入了這條長廊。”


    三人繼續前進,前方又浮現出一道流螢虛影,她的聲音有些驚疑:


    [你怎麽……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黃泉分析道:


    “情況開始變化了,似乎那位同行者……背離了原先的計劃。”


    黑天鵝道出自己的看法:


    “或者,從結果而言……這才是那個人真正的計劃。”


    顏歡看著這虛影,推測道:


    “她和她隊友因為遺產鬧掰了?”


    三人繼續前進,前方的流螢虛影保持著奔跑的姿勢,似乎很是急促:


    [機甲……?為什麽……]


    “機甲?耐人尋味的說法。”黑天鵝沉聲道:


    “我記得獵犬家係在追捕這麽一位罪犯——身穿銀色盔甲的高大男性。”


    又打開一扇大門後,三人見流螢虛影茫然的站在裏麵。


    [門…打不開…這裏是死路……]


    到了這裏,黃泉雙手懷抱,思索道:


    “從這些隻言片語判斷,流螢的同行者中途背叛,把她一個人關在了這個房間,而自己不知所蹤……原因不明。”


    黑天鵝摸著下巴:


    “她說過,這場交易和鍾表匠有關,涉及鍾表匠,就會觸碰許多人的底線。”


    “也許是想要侵吞遺產,也許是為了讓知情者再少一人。”


    “也許……亦或是因為這片憶域中隱藏更深的秘密,而為了釣起大魚,需要誘餌。”


    黃泉看向黑天鵝:


    “你的意思是……”


    黃天鵝淡笑道:


    “這隻是一種最壞的假設。”


    “但不妨想想,如果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附近,他為何會放任我們四處調查?除非……”


    “除非他還有更在意的事,需要——或者說,正在確認。”


    黑天鵝看向一旁的另一條路:


    “她沒有別的路可走,隻有從側廊離開。”


    可就在黑天鵝和黃泉想繼續動身的時候,顏歡卻放慢了腳步,似乎正在糾結。


    “嗯?”


    察覺到後方的異狀,黑天鵝回頭,詢問道:


    “顏歡先生,你發現什麽了嗎?”


    “沒有。”


    顏歡抬頭,攤了攤手:


    “我在想,待會我該怎麽幹才好。”


    “什麽意思?”


    “沒事,隻是一些推測而已,繼續走吧。”


    顏歡跟隨兩人,繼續前進。


    側廊當中,確實出現了流螢的虛影。


    [這裏居然有路……]


    黑天鵝歎息道:


    “變化莫測的通路,指向遊蕩的憶域迷因……她完全迷失在憶域中了。”


    三人在側廊中一路推進,終於來到了盡頭。


    [是出口…沿著這邊應該能離開。]


    可以從虛影中看出,流螢向著大門跑去。


    走出大門後,可以看到流螢曾經從這裏直奔大堂。


    [總算快到大堂了,這樣就……]


    一旁的建築全麵倒塌,其中穿插著大量猶大發射的金矛。


    “看來那迷因經過了這裏。”


    顏歡撿起地上一根長長的金矛,看向前方:


    “劫後餘生後,她就下線了?”


    黃泉也看向前方,那裏似乎有個人影:


    “比起你的那位朋友,前麵有位更加令我在意的人。”


    黑天鵝看到遠處的身影,呢喃道:


    “星核獵手……薩姆。”


    ……


    三人走過長長的走廊,再次回到大堂。


    此刻,一副銀白色的機甲正巍然屹立在這裏,靜候著三人的到來。


    周圍,遍布著大量怪物的屍體。


    如果這片區域沒有第三個人的話,那這星核獵手薩姆……大概率就是坑流螢的那位隊友了。


    “小心。”


    看到薩姆的身影,黑天鵝和黃泉都展開了戰鬥的架勢。


    薩姆也看向兩人。


    “一位巡海遊俠……還有憶者。”


    他伸出手,向三人沉聲道:


    “就此離開,沒人會受傷。”


    “否則。”


    “……你們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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