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抽我兒子的魂魄幹什麽?”


    聲音就在耳邊,黑衣人的心都差點被嚇了出來,他手一抖,黑旗差點拿不穩。


    他根本沒有半點察覺,什麽人能悄無聲息的走到他的身旁,甚至連黑旗這樣對靈魂敏感的東西都沒有發現?


    他手臂有些顫抖,偏過頭一看,竟是一個老太太。


    她單手橫握著一把掃帚,看上去就像是掃大姐的老大娘。


    她滿頭的銀絲,臉上的皺紋像是山川裏的裂痕,十分清晰。


    老太太就在他的身旁,但他絲毫感覺不到眼前老太太的能量波動,黑衣人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因為他握著黑旗都察覺不到老太的存在。


    心裏不禁升起疑問:她是人是鬼?


    想起她剛才的發問,黑衣人更是疑惑不解。


    孫大海還有個母親?不是說他是個孤兒嗎?資料上怎麽寫得不對!?


    老太太比他要矮上一個頭,加上背脊佝僂更是隻有他胸口高。


    她仰著頭看著黑衣人,眼神裏全是疑惑,卻沒有一絲的害怕。


    黑衣人控製著黑旗,麵對這麽一個奇怪的老太太,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見著他不回話,黑旗還在不斷的抽取的孫大海的靈魂,老太太臉上的皺紋聚攏,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


    “異族怎麽有你這麽壞心眼的娃兒!用這東西來抽人靈魂!”


    說完之後,她五指一動,便朝著黑衣人手裏的黑旗探去。


    黑衣人看著她的動作心道不妙,自己雙手都在控製黑旗無法阻止她,黑旗本就極為詭異,如果這老太摸到,不知道會出什麽狀況。


    “那東西…不能碰!”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見著一個毛毛草草的東西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心感疑惑,這是什麽玩意兒?


    忽然想起,這是老太太手裏拿著的掃帚,就更感奇怪了。


    這什麽意思?


    然而,隨著一聲爆裂之聲,他的身體橫著飛了出去,他飄蕩在空中,他才想明白,原來老太手裏的掃帚是拿來打人的…


    黑夜裏兜帽下,他的那雙異瞳閃耀著光芒,心裏全是疑惑……


    他仔細研究過孫大海的資料,甚至能倒背如流,但從來沒有提及過,他還有一個擁有強大異能的親媽啊…


    黑夜裏的學院之城,總發生著很多事。


    異瞳少年眼裏的震驚,不至是被老太太一掃帚給橫掃飛開,整個人都陷入了牆麵,扣都扣不下來。


    他更為震驚的是,老太太單手將黑旗拿住,硬生生的將黑旗的力量給壓了下去。


    那些怨靈也像是被封住了嘴口,再沒了半點的聲響。


    黑夜裏,學院之城總發生著很多事,很多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四合院裏,孫大海離開之後眾人就沒那麽緊張蘇言,反而是大壯的傷勢非常棘手複雜讓他們忙了半天。


    蘇言的傷被孫大海定性為輕傷,自然也不需要照顧,他獨自躺在房間裏,躺在床上感受著身體的變化。


    雙臂時不時的總傳來陣陣酥酥麻麻的痛癢之感,他知道那是骨頭在恢複,是逐漸轉好的跡象。


    蘇言心裏也感到奇怪,自己的傷怎麽能好的這麽快?


    想起和小矮人對拳之後,自己都能感覺到雙臂都要廢了,但現在看來,似乎並沒有多大事,正如孫大海說的那般,可能靜養個一兩個月,就能恢複。


    甚至他感覺,可能要不到一兩個月,大概一周左右就能徹底的好。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臂,金色遊龍不再浮現。


    想起與小矮人對拳的時候手臂裏冒出來古怪玩意兒,他心好奇擔憂各自參半。


    那東西到底是個什麽,又是什麽時候進入到自己身體的。


    有未知的東西進入身體,是個人都會慌張,蘇言也是如此,但孫大海給他檢查身體的時候都未曾發現,可能那東西已經沒有在他的身體裏,又或是連孫大海都沒法察覺。


    如果是前一種倒還好,如果是後一種情況,那孫大海都沒法尋到,他瞎擔心又有個什麽用?


    何況,在與小矮人的戰鬥中,那東西在關鍵時候幫助了他,蘇言猜想如今傷勢恢複如此的快,極可能也是那東西的功勞。


    想到這些,蘇言就淡然了不少,就算它還藏在自己的身體裏,是個對自己有益的東西,這麽一想,就不再去深究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門外三人在忙碌半天之後終於是消停了下來,秀兒進了孫大海的房間照顧大壯,而張少爺和江流影則是坐在庭院裏,兩人都有些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些什麽。


    看著江流影,蘇言心裏感覺怪怪的。


    他心裏的怪並不是什麽男女之情,曖昧情誼,而是他知道江流影將矮人那兩顆寶石拿走了。


    在他手臂手上,看上去意識模糊的時候,其實他人非常的清醒,江流影將他抱回去的整個過程,他都是知道的。


    所以,江流影以身擋住張少爺視線,順手將講個寶石拿走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雖然不知那東西有什麽作用,但從小矮人的態度,還有精靈族當時不惜追殺的態度來看,血紅的寶石絕對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江流影將它悄悄摸走,自己醒來之後也不見得給自己,這事情讓他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但從小矮人臨走前的話蘇言也能聽出來,兩顆寶石是小矮人拋給自己的燙手山芋,一旦拿不住,就會來帶非常多的麻煩。


    想到這些,蘇言忽然猜想,江流影是不是知道那東西很危險,所以才先將它拿走?


    把危險的事情放到自己的身上,不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地步?


    傷病加上初見女色,就容易讓小年輕胡思亂想,甚至思維的方式都朝著美好的方向進化著。


    年輕皆是如此,誰也不曾例外。


    胡亂思想著,蘇言心裏對江流影的不舒服就化解在了無形之中。


    兒女情長的事情隻是一瞬間的想法,大壯的情況似乎並不好,劉叔托孤給自己,現在身體也無恙,蘇言還是想趕緊去看看他。


    起身從房間裏走出來,張少爺和江流影看著他,正在聊的話題也就此中斷。


    江流影有些羞澀,但還是起身朝著他走來,來到身前問道。


    “你手臂傷了,不好好躺著,起來幹嘛?”


    張少爺坐在石桌前沒有開口,聽著江流影像個小婦人一樣的問話,又想起聽聞過這位少女的往事,不免覺得十分有趣,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蘇言。


    “我...我想去看看大壯的情況。”


    蘇言本隻是起來看看大壯的情況,忽然被江流影這麽一問就莫名的緊張了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少女眼上沒有帶著中二的眼罩,沒有對她凶神惡煞,沒有抽出皮鞭之後,他就有些不敢和她說話。


    她這麽一問,蘇言甚至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麽,但具體做錯了什麽,他完全不知道。


    聽到蘇言關心大壯的情況,江流影也不便再多說什麽,隻是默默了搖了搖頭。


    談到大壯的身體情況張少爺也收起了笑容,他起身走到蘇言的身旁,沉吟一陣說道。


    “小言,大壯的情況很差,姐夫看過之後也沒有辦法,他說要去問問院長,尋找解救的辦法,所以暫時將大壯的身體冰封了起來。”


    “你身體沒恢複好,房間裏冷得很,要不你還是等姐夫回來解除了冰封再去看他?”


    蘇言聽完默默一歎,帶著大壯回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他身體不對勁,他明明非常的健碩,身子卻是越來越輕。


    孫大海都沒有辦法,那真的是很嚴重了。


    至於張少爺的意見他自然是不予采納的。


    “我身體沒事,我想去看看他。”


    劉叔臨走的時候將大壯托給他,現在大壯經曆著生死,情況非常危急,他隨時可能辜負劉叔的托付,也極可能失去大壯這位朋友,如果不去看一眼,隻能等待著孫大海的歸來,蘇言心是不甘的。


    死亡並不遙遠,特別是在風雲變化的學院之城,更是如此。


    蘇言心裏很怕,如果不看一眼,可能就是最後一眼。


    張少爺聽出了蘇言話裏的堅定,自然不再多說什麽,轉身朝著孫大海的房間走去。


    蘇言快步跟上,心裏有些忐忑,又有些擔憂。


    將房門推開,迎麵而來的就是一股刺骨的寒意,房間裏的溫度低了十幾度,和外麵天差地別。


    房間裏的家具都覆上了一層層寒霜,整個房間看上去有些清冷。


    不光如此,蘇言還見到各種兵器在房間的各個角落,那些都是秀兒召喚出來的。


    秀兒坐在房間裏,身後的蘇言一行人進來她也是知道的,這些兵器並沒有主動的攻擊。


    “辛苦你了,你支持不住就和我換一換。”


    江流影邁步到秀兒身旁,伸出手握了握秀兒的手,似乎在給她取暖。


    秀兒點了點頭,衝她笑道。


    “我不累的,沒事的。”


    小黑臉和房間裏的寒霜比起來就像是冬天裏的煤球,與江流影比起來更是像是兩個種族。


    但此時的秀兒看上去非常的美,蘇言也說不上為什麽。


    蘇言心裏感到奇怪,她們不過認識了半天不到,怎麽關係就這麽要好了?


    女生的情誼,果然很奇怪。


    再看了看房間裏的兵器,蘇言不懂為什麽秀兒要將它們召喚出來,是在保護大壯嗎?


    秀兒很長一段時間沒動手,但蘇言也識得這些兵器,畢竟差點被砍,記憶猶新。


    張少爺看著蘇言不斷看著房間上的武器,也能想到蘇言不知道秀兒召出這些武器的意義在哪裏,於是給他解釋道。


    “大壯的身體越來越輕,我總感覺他要飄走,姐夫估計也是這麽想的,於是將他的身體給冰封起來。”


    “但我心裏還是覺得不踏實,於是讓秀兒召出兵器將整個房間封死,一來她能用力量控製房間裏的低溫,以此延長大壯冰封的狀態,二來保證他的身體真的輕飄飄的要離去我們也能察覺到,趕緊做些補救措施...”


    聽著張少爺的話,蘇言卻沒法從他的語氣裏聽出半分的底氣,大壯身體的古怪連孫大海都看不出名堂,他們又怎麽能保證有辦法挽救,如果他真的輕飄飄的離去,所謂的補救措施,不過是隻能默默的看著罷了。


    床上的大壯成了一塊大冰塊,冰塊裏的他像是個晶瑩的胖娃娃。他的身體被禁錮,臉上的表情也凝固著。


    大壯始終皺著眉頭,從蘇言在劉叔那裏接到他開始,他一直皺著眉頭,蘇言知道他正在經曆什麽,但無奈的是眾人都幫不了他。


    幾人都是無奈,似乎隻有等待孫大海詢問院長歸來,才能找到救治大壯的方法。


    但蘇言又不免悲觀的想,如果院長也沒有辦法呢?


    大壯是不是就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一想到這些,覺得心情更是煩躁,即使房間裏溫度寒冷,他心裏仍是有團火在燃燒。


    不願再看到大壯的樣子,蘇言轉身離開,江流影正想跟上,蘇言卻開口說道。


    “我想一個人靜靜。”


    蘇言離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他將房門窗戶關上,心裏的煩悶卻沒有減去半分。


    大壯的狀態他已經看到,孫大海都沒有辦法,他又能做什麽呢。


    一時煩惱湧上心頭,忽然想起劉叔交給他的那個盒子,不知裏麵放著什麽。


    也許是救治大壯的方法?


    想到這裏蘇言心中升起了希望。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手臂已經恢複了些許力量,至少拿出懷裏的小木盒並不困難。


    蘇言將木盒取出,古木特質的木盒沒有花紋,平平無奇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特殊。


    木盒沒有什麽鎖扣,輕輕一撥就能打開。


    盒子裏更沒有什麽特殊,一張舊紙,一封遺書。


    蘇言有些失望,心裏更是十分的失落。


    將信紙拿出,紙下卻又一物,蘇言微微一驚,仔細看去那是一個蠶蛹,並不是活的,更像是風存了多年的幹殼。


    稍微的撥弄了幾下,卻沒有見得什麽神奇的地方,蘇言不再管它,默默得打開了信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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