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中。


    沈世武壓著眾人回到城中,獨自帶走了寺廟犯案眾人向皇上稟報。


    而沈明奕和溫頌還有雲暖則被分別關在監獄裏,由京兆尹提審了好幾次。


    溫頌和雲暖隻是詢問,沈明奕可就慘了,什麽都沒問,就先打了板子。


    三人的監牢挨在一起,溫頌旁邊關押的是雲暖,大小姐何時落得過如此地方,從一開始的哭鬧到現在也安靜下來。


    反正她知道,爹和大哥一定在外運作,而且自己又沒犯大事,也沒資格關她太久!


    牢裏格外安靜,因他們特殊的身份,特意尋了個僻靜的地方。


    牢頭不大功夫就來巡視一趟,溫頌一直沒聽到沈明奕那邊的動靜,看又看不到,不免有些著急。


    “大哥。”


    牢頭進來巡視一圈準備離開,溫頌出聲叫住他。


    牢頭看了看她,隨後走近一些,略帶警惕,“幹什麽?”


    溫頌從兜裏掏出碎銀子,偷偷塞給他。


    牢頭看都沒看,掂了掂滿意的塞到懷裏。


    “我家少爺從回來就沒動靜,拜托大哥看看他如何。”


    牢頭銀子也沒白拿,走過去竟真的隻看了看他,隨意說著,“暈了,命沒事。”


    扔下一句就離開了。


    “大哥大哥...”


    溫頌還想問些什麽,卻換來了幾棍子警告。


    棍子打在牢門上,邦邦作響,雖然沒打在她身上,但也嚇的臉白了一瞬。


    看她老實下來,牢頭冷哼一聲離開。


    雲暖耳朵豎的老高,一直在聽著她這邊的動靜,等牢頭離開,她立馬嘲笑起來。


    她心裏不痛快,也不會讓替沈明奕遮掩的溫頌痛快。


    “溫頌啊溫頌,你倒是衷心,被沈明奕利用還這樣惦記他。”


    之前她才不屑叫她的名字,如今倒是張嘴就來。


    倒是阿奕哥哥,如今成了全名。


    溫頌不想搭理她,坐回了草垛上。


    地上太潮,這還是她自己用四周的幹草堆起來的。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去,也不知道沈明奕的傷怎麽樣了,也不知道出去後自己的命運是什麽,大夫人還容不容的下她...


    見她不搭理自己,雲暖也不生氣,壞笑起來,“我想起一件事,張公子你還記得吧?”


    說完她又自言自語回答著,“你肯定沒忘。”


    “他之前編排過柳青姿,你說沈明奕抄了他家這麽大動靜,是因為他調戲了你,還是因為柳青姿呢?”


    還以為她憋什麽大招,沒想到就這。


    關她何事?


    溫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半靠著,“我隻知道少爺做了好事,替上京除掉了個禍害。”


    “哈哈哈哈哈~”


    雲暖突然笑了起來,她擦了擦眼角的淚,“他對你的好不過是為了遮掩和柳青姿之間的醃臢事,就你還傻乎乎的認為他是個好人。”


    “就連沈夫人把你塞到他房裏,不也是因為遮掩他和柳青姿的事嗎?”


    她句句貶低溫頌,就是想引起她對沈明奕的恨。


    由愛生恨,傷害力才大,比如她自己。


    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咬鉤。


    溫頌終究還是讓她失望,沒有愛哪來的恨。


    她淡淡開口,“不管怎麽說,能成為三少爺的人,也是我的福氣。”


    真是賤骨頭。


    雲暖輕蔑的瞪了一眼她的方向。


    沒達到自己的目的,她越想越氣。


    順手抓了一把幹草扔到溫頌那邊。


    溫頌正愁幹草不夠,怕晚上會冷,她就給扔過來一把。


    趕緊從縫隙裏夠進自己這。


    沒想到,雲暖看不到卻扔的挺準,再遠一些自己還夠不到呢。


    挑撥離間不成,雲暖獨自生了許久的悶氣。


    溫頌倒是想再氣氣她,讓她再扔一些幹草過來,這樣晚上能睡個舒服的覺。


    想了片刻,開口,“三少爺和雲少爺是摯友,對您也不錯,您為何冤枉他?”


    “你成心的吧!”


    雲暖果然上鉤,又扔了一把幹草,力氣不小,看來是真氣到她了。


    不過這一次有點遠,溫頌夠的有些費勁。


    雲暖氣的直喘氣,沈明奕對自己不錯?


    她瞎了不成!


    自己做小伏低追在他身後,他不僅對自己沒有好臉色,還時常惡語相加,溫頌怎麽敢說他對自己不錯!


    “三少爺和王妃並無苟且,雲小姐為何執著謊言他們二人?”


    雲暖又衝她扔了一把幹草,“你胡說八道!我謊言?!我說沒說謊你應該知道,別以為你和沈明奕說找耳環我就信了,找耳環柳青姿脫衣服幹什麽?”


    “我們又沒看到王妃當時的模樣。”溫頌一邊收幹草一邊說著。


    雲暖急的跳腳,從欄杆裏伸出指著她這邊,“你個賤人!本小姐的貼身丫鬟親眼看到的還能有假!”


    “對啊,雲小姐的貼身丫鬟看到的,誰知道真假。”


    溫頌意有所指。


    雲暖一愣,體會到不對勁的滋味,眯起眼睛,“好啊你,敢給我下套!”


    她的意思不就是說自己讓丫鬟說謊嗎!


    “我可什麽都沒說,是雲小姐您自己說的。”


    溫頌撇清自己。


    如今,溫頌和沈明奕的口供都是找耳環,柳青姿醒了就喊冤和尋死,隻有雲暖口供不一樣。


    目前唯一的佐證就是柳青姿赤身裸體,可唯一能證明的還是雲暖的丫鬟,可信度不大。


    玉佩更是早早被沈世武趁亂收走,她想拿也拿不出來。


    雲暖抿緊嘴唇,沒想到這個死丫頭嘴還挺厲害。


    半晌,還是不甘心,成心膩歪她,“你們三人的口供一致也沒錯,畢竟你和柳青姿都伺候著一個男人,一條心也正常。”


    “雲小姐,慎言。”溫頌就是不上套,甚至勾起一絲笑意。


    “旦王妃日夜為去世的王爺祈福,兩人伉儷情深,生死也無法阻擋心之間的橋梁,讓外人都心生動容,雲小姐也不能因為嫉妒這樣真摯的感情就出口詆毀。”


    “呸呸呸!”


    雲暖被她睜眼說瞎話的能力惡心到,不屑說著,“感情真這麽好,那怎麽不一下撞死?她哭也哭了,嚎也嚎了,血不少流,最後一檢查,輕傷。”


    當時血那麽多,她還真以為柳青姿死了,沒想到人沒事。


    她們在牢裏關著,她卻在王府躺著,真是氣人!


    “雲小姐慎言。”


    溫頌說完就不再搭話,靠在幹草上閉目養神。


    都這時候了還敢討論柳青姿,雲暖好像除了身份,也並沒有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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