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掙紮,也控製著力度,她不想受傷。


    溫大載綁完她,就坐回了一旁。


    “嘴別忘了堵上!”


    秦妮子的提醒從外麵傳來。


    溫大載拿起準備的布,在手裏團了團,看著溫頌的眼睛,終究還是沒塞進去。


    “我和她說會兒話。”


    秦妮子冷哼從外麵傳來,不過沒再說別的。


    溫頌瞪著他,恨不得咬下他兩方肉才解氣。


    溫大載的手放在膝蓋上搓了搓,“你別害怕,你舅母找了個人家,家裏很有錢,不愁吃不愁穿。”


    “索性你在府中過得也不如意,伺候人哪有自己當主子好。”


    “女子都是要嫁人的...”


    溫頌平靜的打斷他的喋喋不休,“她給我找了個什麽人?”


    說起這個問題,溫大載眼神有些閃爍,“...等到了就自然知曉。”


    秦妮子的聲音此時從外麵傳來,“是個大~財主,年齡雖然大些,但是知道疼人。”


    語氣中頗有一種能嫁給他,是溫頌得了多大的便宜一般。


    他們口中的大~財主,今年五十八,死了發妻,又續弦,沒兩年又死,他再娶,後院最不缺女人。


    偏偏好色又命中克妻。


    娶一個死一個,死一個娶一個...


    禍害的全都是良家姑娘,最後用錢了事。


    這信息沈雲飛早早就給打探清楚。


    溫頌心裏嘔的很,冷哼一聲,“這麽好,你怎麽不嫁過去。”


    秦妮子被她這樣說,臉掛不住,進來就要揍她。


    溫大載眼疾手快攔住她,“別動手別動手,你快些趕車看路!”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探進半個身子的婦人推出去。


    溫頌始終未躲一下,就這樣冷冷的看著她,手還摸到了藏在腰後的匕首。


    車廂恢複安靜,溫大載鬆了口氣,對溫頌小聲吐槽著,“人家也看不上她。”


    溫頌的手從匕首上收回,對他態度更加惡劣,“那你怎麽不去。”


    溫大載聽她說的荒唐話,震驚的瞪大雙眼,“你瘋了不成!胡說八道,在上京這是學了些什麽!”


    他一個男人去幹什麽?!


    “你對得起我娘嗎?”


    溫頌一雙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緊緊盯著溫大載,“如果不是我娘省吃儉用,你早就餓死了。”


    從小姐弟無父無母,相依為命長大,溫大載被說的垂下頭,可依舊沒有放她離開的意思。


    反而有些埋怨她,“說這個幹什麽?”


    愧疚又能值好多錢?


    人死了,活著的人還得活。


    等拿了彩禮,他多買些燒紙燒給他們賠罪便是。


    溫頌說完他,又用腳踢了下簾子外的秦妮子,“還有你,如果不是我爹救了你,你早就摔斷腿爛在陷阱坑裏了。”


    秦妮子哎呦一聲,被她踢到了後腰,暗自腹誹,這個死丫頭勁兒還不小。


    提起往事,三人臉色都不算好看。


    秦妮子揉了揉後腰,不和她計較,“我這不是正報答嗎,給你尋個好人家,你爹和娘在九泉之下就能閉眼了。”


    反正也是最後一次,溫頌索性罵個痛快,“真是無恥小人,苟且之輩!”


    溫大載羞愧的瞪了一眼,側過身不看她。


    秦妮子要無恥的多,她擦了下被風吹出的鼻涕,隨手抹在車板下,“省省力氣吧,這些詞我也聽不懂,你還是留著力氣拜堂吧。”


    對牛彈琴,就算把琴弦彈斷也無用。


    溫頌啞了聲,心裏的鬱氣平息,明白倆人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不管你罵什麽都裝聽不懂,說什麽也隻認自己的理。


    自私自利。


    真是一個被窩睡不出倆人。


    馬車行駛許久停下。


    溫大載想扶溫頌下車,卻被對方毫不留情的撞開。


    他委屈的揉了揉手臂,越發懷念小時候任勞任怨從不多言的小溫頌。


    溫頌才不管他想什麽,掙開秦妮子的壓製,打量著眼前掛著紅燈籠紅綢子的宅子。


    小門小戶,整個宅子還沒沈明奕的院子大。


    她假借打量的時候,看了眼身後,有些著急。


    沈雲飛怎麽還沒來?


    秦妮子滿臉堆笑的去敲門。


    小廝打扮的人看了看秦妮子,又看了看溫頌,突然眼睛一亮,向府內回稟去。


    沒多久,府門大開,一道富態的身影穿著紅裝,被人群簇擁著向溫頌走來。


    人還未到,肚子先到。


    溫頌嫌棄的後退一步。


    大財主帶著金玉扳指的手,捋著胡須,一雙小眼睛精明的上下左右打量著她,像是打量貨物一般。


    半晌,他得出結論,“好好好!極品極品!”


    說著,手伸向身後,示意小廝,“拿錢!”


    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溫頌。


    秦妮子諂媚的伸手,接過沉甸甸的錢袋,笑的那是老樹開花,花枝亂顫。


    大財主突然止住笑容,“她不是啞巴吧?”


    “不是不是。”


    溫大載回答,被溫頌一瞪,又低下頭。


    秦妮子數完銀子,這才有功夫說話,“這丫頭嘴厲害著呢!”


    大財主又看了她半晌,這才點頭,“弄進去,拜堂!”


    秦妮子本想離開,卻被大財主攔住,“來都來了,吃完喜酒再走吧。”


    溫頌一聲不吭也不掙紮,大財主生怕買來個啞巴或者傻子,不敢放二人離去。


    秦妮子和溫大載一聽有喜吃,高興的連連點頭答應。


    兩個婆子上前,熟練的抓起捆綁的繩子往前拽。


    溫頌腳步一動不動,淡淡開口,“累了。”


    沈雲飛未到,她得拖延時間。


    大財主臉上一喜,趕忙吩咐下人,“好,不拜堂了,直接送新夫人回房休息。”


    沒想到長的好看,聲音也好聽,這下可是撈著了。


    溫大載看著一臉蒼白的女子,心底有些不舒服,“我我...扶她進房,交代兩句。”


    大財主思索片刻,點點頭,“去吧。”


    量他們也不敢拿錢跑掉。


    溫頌甩開溫大載的手,由婆子攙扶去了房間。


    溫大載亦步亦趨跟著。


    溫頌走的慢,趁機打量周圍,越看心越冷。


    這個宅子雖然小,但是圍牆高,護院也不少。


    到了一個房前,婆子停下,推開門把她拽了進去。


    溫頌被強行摁坐在床上。


    婆子說,“一會兒新郎就來了,我先服侍姑娘穿上喜服。”


    溫頌拒絕,“我自己穿。”


    婆子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點頭,“...行吧。”


    她心中自信,一個弱女子根本不敢跑。


    這世道,一個女子離了家,還能跑去哪裏?


    溫頌看著一直不吭聲的溫大載,冷笑一聲,“你要說什麽?”


    溫大載不敢看她的眼睛,背過身去,“你也別怪我,女子終究要嫁人,你自己哪能找到這麽好的人家...”


    溫頌根本沒聽,借著他說話的聲音,偷摸出匕首,割著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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