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聽到他們說什麽了嗎?”心腹丫鬟一回來,葉湘雨立馬問道。


    丫鬟答道:“奴婢沒敢靠太近,具體說了什麽沒聽清,不過郡王從小少爺房間出來後,四小姐送了他一程,兩人一路上說了不少話,看起來關係很是不錯。門房那邊奴婢也打聽了,郡王是跟著明嘉長公主一起來的,先見了夫人,然後是長公主讓郡王順便去看望生病的小少爺。”


    聽了這話,葉湘雨眉頭緊皺,實則什麽都沒打探到。人既然是光明正大來的,又是跟著明嘉長公主一塊兒,不管是登門拜訪,還是看望葉青鈺大可說是長公主的意思。


    “我問你,你可瞧見他們兩人有親密舉動,哪怕看起來是巧合?”葉湘雨不死心,追問道。


    丫鬟想了想,隨後搖頭,“沒有,兩人走在路上,之間離一步遠,並沒有接觸。”


    一步距離是男女之間的正常距離,南齊民風還算開放,男女之間私下裏見麵也無妨,隻要不離得太近便可。


    葉湘雨沉思了許久,喃喃說道:“若是沒有私情,他們兩個人怎麽會如此有默契?去找人在承恩公府門口盯著。”


    那件衣服就是證據,隻要謝言朝穿了那個料子的衣服,那基本上就可以確定了。


    “等等。”還沒等丫鬟出去,葉湘雨又把人叫回來,“別去了,承恩公府門口盯梢風險太大了。”


    她方才忽然想起謝言朝的警覺,盯梢謝言朝,太容易被發現了。


    “你先出去,在門口守著,別讓任何人進來。”葉湘雨沉聲吩咐道。她萬沒有想過和葉青梔有私情的人竟然會是冷漠無情的謝言朝,這個人可不是她能惹得起的。接下來該怎麽做,她必須好好想想……


    那廂葉青梔送走了謝言朝,複又回來陪葉青鈺說話,“你真打算放過謝啟軒了?”


    葉湘雨走後,謝言朝便說起如何處置謝啟軒,那個證人他還留著,就問葉青鈺有什麽打算,隻要他開口,自己便會達成他所願。


    但葉青鈺很是直爽地回答,這件事就算了,那女子沒了手指,謝啟軒沒了世子之位,也算是付出代價了。


    謝言朝是怕葉青鈺有顧及,所以才說算了,因而一路上又與葉青梔說,再問問葉青鈺的心思,區區一個謝啟軒,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也不是大事,全看葉青鈺怎麽打算。


    說實話,不用謝言朝說,葉青梔也打算回來再問問葉青鈺,依著她對弟弟的了解,他可是個快意恩仇的人,放過那女子倒有可能,至於謝啟軒,就這麽算了?


    葉青鈺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謝啟軒就是個臭蟲,不疼在身上,他是不會消停的。謝大哥是何等人物,對付臭蟲隻會令他手髒。等小爺好了,小爺自己來。不揍得他滿地找牙,小爺跟他姓。”


    說時,葉青鈺抬起拳頭捏了捏。


    “你這個形容倒是準確,不過,我卻覺得就算是揍他一頓也是無用,心思惡毒的人,不死不休。”葉青梔想起前不久她剛揍了謝啟軒一頓,然而看著並沒有什麽用。


    葉青鈺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無用說明揍得不夠疼,有小爺出馬,你就放心吧,別說是疼了,小爺讓他以後都不敢看見我。”


    “不夠疼?”葉青梔眉梢微挑,也是哦,她力氣小,踢了幾腳確實不會太疼,“青鈺,你可真是聰明。你什麽時候揍他,帶上我一起。”


    她這小胳膊小腿的,揍人是不行,圍觀倒是可以,“謝啟軒沒少給找郡王的不快,最好揍得他下不來床。”


    葉青鈺手指捏地啪啪作響,森森白牙若隱若現,“沒問題……”


    敢給謝大哥找不快,那他就揍得他沒工夫生幺蛾子。


    ……


    葉青梔壓著葉青鈺躺在床上養病,計劃著等病好之後,再去尋謝啟軒晦氣。晦氣還未尋,葉湘雨那邊約她去上香。


    自打知道這個堂姐是什麽人,葉青梔就更加同葉湘雨不親近了,可這次上香她又不得不去。原因無他,葉湘雨並不是直接約她,而是先去請示葉老夫人,言道這幾日她總是夢見祖父老侯爺,心裏總覺得不踏實,便想去寺裏上香,為老侯爺誦經祈福。


    葉湘雨蒼白著一張臉說要去寺裏為祖父上香,葉老夫人自然是不肯讓她一個人去,便叫了葉青梔陪同著一塊去。


    葉老夫人開口,讓葉青梔與葉湘雨一同去寺裏上香,又是為老侯爺誦經,葉青梔沒有理由拒絕,便點頭應下了。


    芸姑在一旁嘀咕,“老夫人近日身子欠佳,夫人又忙著打理府中內務,大夫人又不是個省心的主兒,府裏的女眷總共就這麽幾個,擺明了就是要小姐陪同。小姐,奴婢總覺得三小姐沒安什麽好心。”


    “好了,芸姑你也別犯嘀咕了,老夫人既然開了口,這點小事,我肯定是要去做的,萬沒有推辭的道理。”葉青梔微笑著說道,“三姐姐是什麽心思,現在說不好,到時候小心些就是了。”


    葉湘雨是真的夢見祖父,所以才要去上香,還是隻是借口,葉青梔也不想去探究,葉湘雨要做什麽,去了便知道了。


    葉青梔與葉湘雨坐著馬車前往寺廟。上了馬車後,葉湘雨看了看葉青梔,麵露歉意,“四妹妹,前幾日你一直忙著照顧青鈺,好容易青鈺病好了,卻又要陪著我去寺裏上香誦經,我這心裏著實過意不去。”


    “三姐姐說這話便是見外了,為祖父上香誦經,本是做孫女兒的分內之事。”葉青梔淡笑著回道。


    葉湘雨卻麵露難色,眉心微蹙,似有話要說卻又遲疑著說不出口。


    “三姐姐想說什麽便直說吧。”葉青梔抬眸看著她,直白地開口說道,“如今就我們兩個人,沒什麽打緊。”


    對於這個堂姐,自打上一次從皇宮回來後,葉青梔便看清了她是什麽樣的人。葉湘雨和胡氏本質上沒有什麽差別,所做之事莫不是為著利益,隻是葉湘雨謀利方式更委婉些罷了。


    如今她露出這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葉青梔便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她絕對不是因為夢見老侯爺,所以才要來上香。


    葉湘雨眼眸閃躲,吞吞吐吐地說出了口,“四妹妹,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五皇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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