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川睜開眼,看到自己正呆呆的站在一條鄉間小路上。周圍鬱鬱蔥蔥,景色宜人。


    “我怎麽會在這?我不是在陳放門口被人襲擊了嗎?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林川扶著額頭,有些暈乎乎的。


    再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記憶開始一點點複蘇。


    他記了起來,記起了這條泥濘的小路,路的盡頭就通往他的老家——白河村。


    林川順著家的方向一步步走去。接著,他看到了不遠處冒起了一陣濃煙,再走進一看,是一輛汽車出了事故,車身已經撞的不成樣子,零件和汽油散落一地,隱約有些燃燒的跡象。一塊扭曲變形的車牌號就落在林川的腳前!


    看著車牌上的號碼,一段他不願意回想起來的往事,浮現在眼前。


    “這是……大姐的車……我這是……五年前?!”


    五年前,林川才剛加入刑偵局不久,還處在摸滾打爬的階段。


    就在某一天,他接到了局裏給他的一道通知,他大姐的車在回鄉的路上出了車禍,連同車上的母親一起,都傷的很重,最終搶救無效去世!


    因為村裏有習俗,意外身亡的人,必須馬上火化!所以等他和在外務工的父親兩人趕到的時候,屍骨已經火化,林川連她們兩人的最後一麵也沒有見上。


    林川用盡全力,跌跌撞撞的朝著車走過去,他好像聽到了車裏傳來了呼救聲,大姐和母親還活著,他要去救人!


    眼看著馬上就要走到了。可在車子前方,一個黑衣人緩緩從迷霧中走出。


    看不清楚臉,隻看到了身上的血,還有那手裏握著的——短棍!


    黑衣人一步步逼近,他舉起了手中的短棍,舉過了頭頂,接著狠狠地砸了下來!


    “啊~”


    一聲驚恐的呼喊響起,林川從病床上猛然驚醒,坐了起來,額頭的冷汗一滴滴的滑落,浸濕了上身的白衣。


    嘩啦,門口的人聽到房裏傳來的動靜後趕忙開門,正是白瀟瀟。


    白瀟瀟驚喜的看著半坐著的林川,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上前,語氣帶著些許關切的問。


    “你醒啦,感覺怎麽樣?”


    林川重重的呼吸著,目光掃了一圈病房,又看到了病床邊上的白瀟瀟,劇烈跳動的胸口慢慢冷靜。


    “我怎麽在這?”


    “你忘了嗎,昨天你一個人去找陳放。我擔心你出事,就跟了過去。等我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你倒在地上,一邊的陳放手裏拿著短棍!是他傷的你?”


    聽完她的回憶,林川想了想,總算把混亂的記憶拉回了昨天。


    他搖搖頭。


    “不是他,我被耍了……”


    “追到陳放家門口的時候,我也以為凶手就是陳放。可是後來看到地上緊貼著大門的腳印讓我起了疑心,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人偷襲了!暈倒之前,我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臉,不過基本可以確定,他應該不是陳放……”


    “不是陳放?”


    白瀟瀟雖然不擅長推理,但是她始終相信林川的話。


    “可是,我昨天也看了局裏的監控,那個保潔員不就是陳放嗎?”


    林川還是微微搖頭。


    “那個人戴著帽子和口罩,眉眼之間是和陳放很像,但是凶手有很多方法可以進行偽裝……”


    “對了,城東的案子有什麽發現?”


    “目前還沒有發現什麽線索。這一次雖然和敬老院的案子作案手法大致相同,不過凶手卻要小心許多。我們在現場隻發現了幾處殘缺的指紋……”


    “附近的監控裏有收獲嗎?”


    白瀟瀟依舊搖頭。


    “監控也隻追蹤到了陳放家前麵百米左右的位置,整個陳放的家都不在監控範圍內。”


    林川低頭沉思了一會,又問:


    “那現場的指紋和陳放做過比對了嗎?”


    “比對了,不相符。”


    “果然,凶手不是陳放。是有人想嫁禍給他。”


    筆記本裏那張紙條寫的話,是對我的挑釁麽?


    林川思索著現有的線索,他忽然覺得這些線索應該要分成兩個部分處理。


    第一個部分就是受害人:兩次案件的受害人都是雲南案死者的家屬,並且都是女性,這是一種聯係。


    而第二部分就是行凶人:第一次的許峰,第二次被陷害的陳放,兩個人是好朋友。甚至於第二次行凶的凶手或許也和兩人有關係,至少他對陳放十分了解!


    最後,能把受害人、行凶人、還有雲南案這三個並不關聯的案子牽扯到一塊的,隻有許峰!


    可是許峰已經死了。


    看來,有必要抽空走一趟雲南了。當年那場事故中到底發生了什麽,沒人知道。


    這顯然已經不是一代人的事情了,已經牽扯太多不必要的人了……


    這時,白瀟瀟遞過來一個削好的蘋果,看到林川沒猶豫的接過去咬了一口後,臉色有些微紅。


    “瀟瀟,一會兒得拜托你去一趟陳放家裏,帶他去局裏問問話,打聽一下他有沒有黑衣人的情報!”


    林川吃著蘋果說著,可白瀟瀟卻當場愣住了!


    隨即拍了拍腦門,語氣中帶些虛的說


    “昨天我趕到現場,看到手裏握著短棍的陳放,一氣之下就誤以為他是凶手,把他揍了一頓後給關到了審訊室裏……”


    林川一聽,吃蘋果的動作也呆了。


    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鍾,指針剛剛跳過6點,窗外開始漸布晚霞……


    “昨天我被偷襲的時候,好像還沒到中午……”


    “那個,我先回局裏一趟,有事打我電話……”


    白瀟瀟拿起包,一言不發的跑出去病房。


    同一時間。


    刑偵局的一間審訊室裏,陳放生無可戀的趴在冰冷的鐵桌上,身後的空調上吹出一陣陣刺骨的寒風。


    寒風每一次吹到陳放光溜溜的背上,他整個人就會哆嗦一下,漸漸的,哆嗦的動作越來越小……


    咕咕~咕~


    空曠的審訊室裏不斷回蕩著肚子的抗議聲,延綿不斷……


    “救命~”


    “我要水~”


    “我快餓死啦~”


    “有人嗎~來人啊~”


    “白瀟瀟~老子和你不共戴天……”


    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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