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藥丸?”李白眉頭一皺。


    沈十又將自己在長安遇到白玉蟾後服下了一顆藥丸,以及如何放出曹虺的經曆都說了一遍(放曹虺一事沈十先前和李白說過一次)。


    李白聽完,盯著沈十看了好一會兒,說道:“白玉蟾的用心極深,我想不出他有什麽目的。”


    “是啊,他肯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沈十說:“按理說,他如果想要我氣海中含沙珠,大可以殺了我然後取走,也不必讓我吃藥丸遮住含沙珠。”


    李白搖搖頭道:“含沙珠在你體內,且無反噬,想來已是‘認了主’,外人想強奪含沙珠是不成的。”


    “認主?”沈十道:“那白玉蟾可能是還沒想到‘巧取’的法子,又為了防止別的的高手先下手,所以才用東西將含沙珠掩蓋住。”


    “多半如此。”李白說道:“你日後多加小心吧,若再見到他,能跑多遠就跑多遠。”頓了一頓,又笑道:“不過以你如今修為,再見到了他,想逃也逃不了。”


    “是呀!”沈十苦笑一聲,又心裏一動,向李白拱手道:“先生,小子想求您收我為徒。”李白劍法卓絕,道行深厚,沈十對他十分仰慕。


    李白搖頭道:“我從未收過弟子,也無收弟子的打算。”


    沈十很失望,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又聽李白說道:“你有好劍,卻不知你劍法如何,我這裏有本劍譜,你先拿去練吧。”


    “那就多謝先生了。”沈十心裏失落立刻一掃而空。


    劍術大豪親賜的劍法,自然是高深莫測,威力無窮。


    李白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遞給沈十。沈十雙手接過,低頭看了一眼,薄冊封皮上寫著“太白劍經”四字。


    “多謝先生賜我秘籍!”沈十躬身道謝。


    李白點點頭,又看著風柔問沈十道:“你是要和她一起去岐山島?”


    沈十心裏微微驚訝,說道:“正是,弟子近日受了點傷,想去岐山島向李淳風和袁天罡兩位前輩求救。”


    “你受了傷?”李白盯著沈十,眼神複雜。


    “是啊。”沈十苦笑一聲,又將自己如何遇到辯機玄奘,及玄奘向自己氣海打入一粒光點的經過說了一遍。


    李白道:“你的經曆,還當真是離奇。”這話風柔也說過。


    沈十苦笑,心想:“可能是我太愛多管閑事了吧,不然也不會遇到辯機和玄奘。”


    “那兩位前輩修為極高,你若見到他們或許能解你丹田氣海之虞。”李白又道:“你與她一道,白玉蟾應當不會再來為難你了。”


    說完,李白飄身飛起,很快就沒入雲中。


    沈十心裏有太多的疑惑,隻能問風柔:“太白先生說白玉蟾不會再來為難我們,那是為什麽?”


    風柔淡淡說道:“他說不會自然就不會,你不用擔心那麽多。”


    “嗯。”沈十點點頭,又想:“李白又怎麽知道我要去岐山島?難道他和風柔認識。”


    沈十忽然覺得風柔有些古怪,她身上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大半天沒有打坐練功,這時候沈十體內法力已所剩無幾,隻能回房打坐修煉。


    海上風平浪靜,船往西行。


    待法力複原後,沈十開始翻看那本《太白劍經》。


    《太白劍經》首頁隻寥寥數字,“夫為劍者,示之以虛,開之以利,後之以發,先之以至。”沈十記得這句是《莊子》雜篇《說劍》中莊子向趙文王說的一句話。


    “太白先生是上清派的道士,所使的劍法自然也是道門神功。道家講究虛示利引,後發先至,修煉時不能一味圖快,但順其自然,循序而進。”沈十暗道:“像我這種既聰明機智,又豁達開明的小天才,修煉起來最適合不過了。”


    劍經第二頁起就是劍法招式及相應功法,沈十記住了幾招,便去船頭演練。


    風柔也在船頭,看沈十練了一會兒,忽然說道:“這劍法雖然不錯,但也算不上最十分厲害。”


    沈十停下練劍,笑道:“太白先生劍術那麽高明,他的劍法還不算十分厲害麽?”


    風柔道:“對凡人而言,這套劍法自然十分高明。但你是修士,要學的是以術禦劍,能千裏之外取人首級的飛劍法術,可不是這與人近身顫抖的劍招。”


    沈十心想風柔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但是他見過李白持劍對戰白玉蟾時劍氣縱橫,威不可當的模樣,早已是心向往之。


    沈十心想:“取人首級千裏之外這種遠程法術,等我修為高了肯定就能學會,但是太白先生的親傳劍術,那可是既不可遇,更不可求的絕世秘籍。我必須要學會!”


    繼續練劍,不久之後沈十發現《太白劍經》上的劍招十分容易上手,不到一個時辰他就學會了九招。


    “是我太有天賦還是這劍法太簡單,這麽容易就學會了?”沈十心想:“這套劍法一共七十二招,照這個速度,最多四五天就能學全。”


    沈十高興了一會兒,很快又沮喪起來:“氣海裏那個光點不除,就算我劍法再高明,那我還是一隻沒有什麽戰鬥力的弱雞。”


    上午練劍,下午練功,五天後沈十就學全了《太白劍經》七十二招。


    沈十之前隻會一些粗淺的入門劍法,不論是武功還是法術,修為見識都十分有限,又從來沒有和別人比過劍。因此他學完了《太白劍經》,卻說不出這套劍法到底有多厲害。


    沈十心裏有點癢,想和風柔切磋幾招,卻又不敢。他有時覺得風柔修為不如自己,但有時又發現自己看不透她真正的修為。


    更重要的是,沈十感覺風柔對自己有些冷淡,極少會找自己說話。


    這一天,客船經過潮州海域,沈十想起韓愈和韓湘祖孫,心裏突然浮出一個巨大的疑問。


    “我現在的修為雖然馬馬虎虎,但絕對算不上高,更何況還是大半年前,那時候也就比普通人略強。韓愈在京城做官二十幾年,人脈之廣那也不用多說,按道理他能找到不少修為高深的修士,可他為什麽偏偏派人去永州專門把我‘請到’潮州來對付虎蛟呢?”


    這個問題沈十之前也曾想過,但沒有深思,隻是最近半年來種種離奇遭遇讓他明白一個道理:事出反常,必有蹊蹺。


    ps:太白劍經這個名字是不是有點爛大街?但我真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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