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寒冷的冬天,也會有著太陽升起的那一刻。


    在這片土地上生存的人們牢記著這一點,在清晨的時分將房屋外的積雪清理幹淨。


    因為一旦積雪融化,融化而出的液體就會滲透如屋子的內部,讓居住在裏麵的生物感受到,與冰冷雪地中熟睡的感覺。


    就算你屋子裏的壁爐燃燒的再旺盛,也無法免去這股能夠讓你結冰的,濕氣與寒意的結合。


    守夜人們的石頭房子和外麵堆砌了石頭的木屋子無所謂,但坦格鎮及下屬的村落,包括塞北的其他勢力。


    自由民們從各自擁擠的木屋中走出,開始清掃起不足一個人高的房屋頂上的積雪,兩百來間房屋占據了這個定居點的大量位置。


    一米高一些的木柵欄圍住整個村子,哈魯推開房門,他是這個部落唯一一位祭祀,同時也是這個村落的村子。


    “哈魯叔...”


    他剛走到街道上,這時往來的人們不多,老村長提起掃帚,清掃著自己那間矮小破舊的木屋子。


    突然一陣急促的奔跑聲從後方傳來,一位體格高大的金發男性自由民穿著破舊的縫合衣衫,喘著大氣的朝他跑了過來,停下來的時候,由於過快,直接在結冰的地麵上滑倒了。


    “....哈克,慢些,有什麽急事也不能這樣莽撞”


    哈魯指著一灘水漬的褲子,伸出大手,小心翼翼的將對方拉了起來。


    “來,先喝點熱水”


    他帶著青年走進了房屋,隨後用木勺子挖起一碗熱水,遞給了對方。


    “不不,您先聽我說吧”


    將水碗放到一批的桌子上,哈克深深的喘了幾口氣,隨後調理好自己的呼吸,取出一封信件,向著老村長說道。


    “之前部落不是缺少糧食麽,我和力拓去了其他幾個村落,發現對方都在和東方一個叫坦格鎮的勢力交易”


    “他們用皮毛、皮革和砍伐的木料換取那些商隊的,那個叫貨幣的東西,然後到對方的城鎮去交易,買回了足夠過冬的糧食”


    “諾,您看”


    哈克將信件放在桌上,然後這才端起熱水喝了起來。


    老村長取過信件,這是附近幾個部落首領才能擁有的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屋外傳來人們的腳步聲,應該是在組織清掃積雪。


    “也就是說,比卡和安魯都準備搬遷族人去那個先民村麽...坦格鎮的村落,沒想到就是它啊”


    老哈魯閉目深思,回憶著之前發生過的一些事情。


    這個叫做先民的村落是前端時間搬遷的,一開始他們這些首領隻是以為對方是穴居人的部族,但隨著幾波騷擾他們的掠奪者勢力在發現並組織進攻對方時,被整齊的箭雨射成死人後,他們才知道,這就是之前那個清繳掠奪者最狠的那個勢力。


    堅固的城牆,三座七八米高的哨塔屹立在村落的三處邊角,上麵有遠望者偵查狀況,隨時能夠發現移動的目標,畢竟這裏是平原地帶。


    先民村的麵積大概相當於五六個哈魯所在的村落的大小,但他並不知道,這僅僅隻是內區罷了。


    知道異鬼的托裏克爵士認為,先民村的位置十分重要,因為沒人知道對方可能出行的地區。


    冰封海岸?霜雪之牙?先民拳峰?鹿角河?鬼影森林?斯托德之角?


    誰都不知道,說句實話。


    就連領主大人自己也就記得異鬼是塞北的,而且這些地方隻是自由民所探索發現的區域,繼續往北還有更加廣闊的無盡冰原。


    因此坦格鎮的六個村落全部是位於森林之外,利於轉移或者防禦的地形當中。


    先民村負責監察瑟恩人,同時也是抵禦瑟恩入侵的第一道防線。


    “既然如此,那麽我就親自去一趟先民村吧,如果真的能夠庇護好大家,臣服對方也不是什麽問題...”


    老哈魯是當年部落中最強大的獵手,在當年部落生存在先民拳峰時就是如此。


    如同雪鷹一般敏銳的目光,如同雪豹一般靈敏的身姿,金發藍眼,英武與勇武並存。


    甚至在當年南下進攻守夜人的戰鬥中,他一個人擊敗了七八名遊騎兵的圍攻,


    不過可能他缺少一些音樂的天賦,不然就憑他年輕時出眾的外貌與力量,能夠做出的成就很可能遠要比吟遊詩人”貝爾更高。


    隻是他現在老了,幾十年的歲月記憶中,一場場的風雪與暖夏猶如掛起記憶長河的風浪一般,成為了歲月中的一抹抹痕跡。


    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同樣有著能夠讓南方的吟遊詩人們傳唱的英雄人物,而且不僅僅是他們,還有守夜人們。


    自由民與守夜人,持續了幾千年的紛爭不知道何時是一個盡頭。


    而自從紅胡子兵敗北境後,自由民之中就再也沒有一位王者能夠統一所有的勢力。


    冰川部落、瑟恩、硬足民、穴居人、夜行族、艱難堡、提格、哈布魯,這片廣袤的土地存在著數百個不同的自由民勢力。


    生存與攻伐,掠奪與遷移,生命與死亡,是這片大地唯一的色彩。


    “坦格鎮....先民村....”


    老哈曼騎上部落中為數不多的一匹扶馬,他的侄子走上前,同樣帶著一匹馬。


    “年輕人也好奇這個不知道敵人還是朋友的勢力麽?”


    由於確實是上了歲數,他好不容易才整備好自己身上的載具,穩固住坐姿,卻沒想到自己的侄子,年輕的哈克也要跟過去。


    雖然未知的勢力表示的是友善的態度,但誰知道後麵可能發生的呢。


    但他沒有製止對方,一個老頭一個年輕人,在哪裏都不可能造成什麽危害。


    “自然,哈魯叔,能夠打跑那麽多的掠奪者,包括哈布那個家夥,而且有人說,當時哈布的頭顱還是和他的手下一同掛在一個車輛上”


    “去了就知道了,不過你自己也要小心”


    老哈曼親親拍了拍馬兒的脖頸,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騎馬了。


    村落離先民村並沒有太遠,一個在臨靠鬼影森林的平地上,邊上就是鹿角河的河流。


    而另一個則在西南不到二十裏的地方,隻是由於缺乏便利的橋梁,隻能再繞三十多裏到一座石橋上,從哪裏抵達鬼影森林的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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