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桑先生這幾日也不怎麽回家,差不多也是住在這兒。


    跟桑太太聊了一會兒,她站起身:“你爸爸大概做好飯了,我去端菜。”


    我連忙站起來:“那我幫你上菜。”


    桑太太卻把我按在椅子上,寵溺的目光從我的小腹上麵滑過去。


    桑太太一走我就忙不迭的把手機裏的視頻給桑旗看:“這是霍佳給我的,她說白糖沒死。桑時西一直拿這個來要挾我,但是我一直都不相信,從這個視頻上麵來看至少可以說明白糖當時還活著。“


    桑旗眉頭緊皺,眼睛盯著視頻,我很怕桑旗看出什麽破綻,說視頻是假的或者當時白糖已經死了。


    我很怕很怕,好在桑旗看了好幾遍,除了緊緊握著我的手什麽都沒說。


    他抱緊我在我耳邊道:”我會把這視頻讓人去做技術分析辨別真偽,如果是真的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當時白糖還沒死,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救得過來。第二種就是我們的白糖還活著。“


    他在說我們的白糖是活著的時候他的聲音是發抖的,他捧著我的臉的掌心也在發抖,我們兩個像篩糠一樣不可抑製地凝望著對方發抖。


    我說:“如果白糖沒死少我願意活十年。”


    桑旗忽然俯下身來,冰冷的唇吻住我。


    “白糖應該活著,他是一個可愛的與世無爭的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他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不是用你的命來換。夏至,相信我隻要白糖活在這個世界上,我一定會找到他,我一定會!”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我急忙用袖子擦擦眼淚從桑旗的懷裏掙脫出來回頭看,桑太太正端著菜往台階上走。


    我過去幫桑太太端菜,桑太太說這是桑先生的拿手菜糟鹵熏魚。


    看這色澤的確是挺不錯的,傭人也陸陸續續的將其他的菜給端上來,桑先生從大宅裏麵走出來,一邊解下身上的圍裙一邊向我們走過來。


    他親自做了一大桌的菜,這菜看上去色香味俱全一定很好吃,不過我敢保證,這菜雖然好吃但不好吞咽並且還不好消化。


    桑先生落座,麵帶笑容的給我夾了一塊熏魚到我的碟子裏。


    “你懷有身孕,多吃一點嚐嚐我這個熏魚做的怎麽樣。”


    此時天空還有餘暉,照在我盤子裏的熏魚上麵,呈琥珀色,連魚骨都是透明的。


    我咬了一口,肉很鬆軟,非常入味,是酸甜口的很合我心意。


    我現在就是想吃酸酸甜甜的東西,我連豎大拇指:“沒想到爸爸手藝這麽好,真是不想做一個廚子的老板就不是一個好園丁。“


    我一向胡說八道,桑先生也不介意,反而笑嗬嗬的又夾了一個獅子頭給我。


    “嚐嚐我做的獅子頭,你嘴巴刁,吃吃看裏麵有什麽。”


    我咬了一口又糯又嫩,我說:“您放了梨子是不是?”


    桑先生驚奇地睜大眼睛,用筷頭點了點我,跟桑太太說:“這丫頭真是鬼精鬼精的,連我在獅子頭裏麵放了梨子都能吃得出來。”


    “您不是說我嘴巴刁嗎?咱們家鬼精鬼精的可不止我一個,您的兒子女兒哪一個不都是鬼精鬼精的?”


    桑先生笑笑:“嚐嚐我的湯。”


    桑先生還和桑旗喝了一點點酒,燙了一點花雕,裏麵放了梅子。


    我偷偷嚐了一口酸酸甜甜,因為懷孕了不能喝酒,再說我的酒量也不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天色慢慢地暗下來,亭子裏麵亮了燈,有點像以前皇宮裏的那種宮燈風一吹來在我們的頭上搖搖晃晃照得每個人的臉上的表情都陰暗不明桑先生明明喝了點酒但是臉色卻略有些蒼白他扶了扶額我就知道飯吃到這個階段他想說的話都要說了我低頭啃著我的鹵雞腳聽到桑先生終於開口桑旗可不可以放過實習他畢竟是你大哥是我兒子不管你們兩個之間有什麽樣的矛盾仇恨紛爭在我看來你們一個是手心一個是手背舍棄的是都是切膚之痛雞腳很好吃放進嘴裏一抿就畫了一嘴都是膠原蛋白我偷瞄桑旗她低垂著眉眼燈光將它的長睫毛的陰影投射在眼瞼處擋住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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