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桑旗的懷裏詫異地回頭,看到南懷瑾手裏拿著一把槍對著霍佳。


    而霍佳安然無恙,擋在她麵前的阿什胸口中了一槍,然後軟軟地倒了下去。


    “阿什!”


    這是她開槍打了桑時西後第一次開口說話,她跪下來抱住阿什的腦袋:“阿什!”


    血,從阿什的胸口流出來,蔓延開來,在他胸口開了一朵血色的花朵。


    桑旗捂住我的眼睛:“我帶你出去。”


    “不要。”我拉住他的手,他捂著我的眼睛的手沒鬆,但是腳步卻停了下來。


    我聽見南懷瑾子彈上膛的聲音:“霍佳,有人幫你擋槍,這一槍不算。”


    我從桑旗的指縫中看見南懷瑾走到霍佳的麵前,用槍抵住了霍佳的腦袋。


    而霍佳,像個木偶,隻是緊緊地抱著阿什,臉貼著他的臉,眼淚流了滿臉。


    她的眼淚,不知道是為了桑時西而流,還是為了阿什而流。


    我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開第三槍。


    南懷瑾的個性,他不殺了霍佳,誓不罷休。


    我閉上了眼睛,對桑旗說:“帶我走。”


    我不想看到再有人死,這場為時已久的仇恨拉鋸戰已經持續了很久很久了。


    你想讓我死,我想讓他亡。


    人和人之間的仇恨,像蜘蛛網,看似纖細,隨手就能拂去。


    但是,如果纏繞在臉上,發絲中,半天都摘不幹淨,很是難受。


    仇恨就是這樣,仿佛蛛絲纏住了自己。


    我和桑旗踏上了去洛杉磯的飛機,頭等艙很安逸,空姐很美麗。


    今天是桑時西的葬禮。


    桑榆的婚禮。


    桑榆很任性,她早就決定是這個周三,天王老子死了也不會改的日子。


    桑時西不是天王老子,所以,桑榆的婚禮照舊舉行。


    桑先生抱恙在床,有點老年癡呆的前兆,前半秒跟他說過的話後半秒就能忘記。


    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桑時西死了。


    桑旗說,其實他是知道的,但是就不願意承認。


    對於死兒子這種事情,桑先生有經驗。


    我知道的那個周子豪小小年紀就死掉了,我不知道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我很難描述桑先生的心理活動,但是我想這種滋味是絕望的。


    所以,桑時西的葬禮應該很冷清,隻有衛蘭吧!


    我也不知道桑榆哪來的本事能讓南懷瑾跟她結婚,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這個女孩子,心狠手辣有自己的想法,將來又是一個可怕的人。


    我靠在椅背上,看著外麵的藍天白雲,今天天氣很好,沒有氣流,所以美麗的空姐來去自如,花蝴蝶一般旋轉在桑旗的身邊。


    “桑先生,今天有牛排,要不要來一份,新西蘭空運過來的,很新鮮。”


    “據我所知,新西蘭出奶牛。”我掀起一隻眼皮告訴空姐。


    她笑的很是妥貼:“偶爾也有肉牛。”


    空姐手裏拿著毯子:“桑先生需不需要毯子,今天的空調開的有點冷。”


    我從她的手裏拽下毯子:“你幹嘛不問我需不需要?”她巧笑倩兮:“這位小姐,我是專門為桑先生服務,您的服務小姐是那位。”


    她指了一下另一位空姐:“這位專門給你服務,您有什麽需要可以跟她說。”


    頭等艙真好,專人服務,如果不是我在的話,暖被窩的服務都有。


    我睡著了,盡管那個空姐在桑旗的身邊繞來繞去,但是我還是在她這種騷擾下躺在桑旗的臂彎裏睡著了。


    這次,我做了一個不是夢的夢,看到了很多人,來來去去的穿插在我的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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