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關我什麽事?


    我在女人的尖叫聲中揚長而去。


    我搭了一趟順風車,我人生中有很多萍水相逢的人。


    我以為我和那個叫做哥,或者歌的男人不會有第二次見麵的機會。


    但沒想到,很快我們就見麵了。


    當時在派出所,我困的快要死了,還得聽二嫂罵我。


    她罵的實在是太有節奏感了,我越聽越困。


    “桑榆,你太離譜了!你撞了人不報警就算了,你還把人給埋了?你以為你撞了一條狗?”


    “二嫂。”我指指身後:“人家就在那邊,你說人家是狗會不會不太禮貌?”


    “嗬。”二嫂冷笑:“總比你埋了人家好。”


    我喝了酒,晚上酒駕,怎麽能報警?


    我隻是學黛玉葬花,見那人醉的比我還厲害,就把他弄上我的車,然後去小樹林裏葬花,是他跌跌撞撞掉進我挖的坑裏,怪誰?


    反正,說我埋他就說吧!


    我最不在乎的就是名聲,被人叫小魔鬼也不錯。


    我哈欠連天,對方好像還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的律師來了,和二哥交涉半天。


    二嫂聲嘶力竭地罵我的時候,對方的兒子也來了。


    我一看到他就認出來了,他就是那天我在墓園搭他順風車的男人。


    嗬,人生何處不相逢。


    我更困了。


    二哥交涉的結果是,讓我跟對方誠懇地道歉。


    我問二嫂:“道完歉可以回去睡覺嘛?”


    “桑榆!”她的手指頭戳得我的腦門好疼:“你這個不思悔改的東西!如果你態度不誠懇一點,你會坐牢的!”


    “如果坐牢,可以睡覺嘛?”


    二嫂踢我,我在派出所隔壁的24小時的快餐店了見到了灰頭土臉的老先生,那個年輕男人就立在他身邊。


    二嫂陪著笑臉:“梁先生,不好意思,小妹頑劣不懂事,她不是有意的。”


    然後她又踢我:“還不快跟梁先生道歉?”


    隻要能盡快睡覺,別說讓我道歉,就算讓我跪地求饒也無所謂。


    反正我沒底線。


    我立刻九十度鞠躬:“對不起梁先生,不好意思梁先生。”


    也不知道是他賣桑家麵子,還是他寬宏大量,居然點點頭表示原諒了我。


    “看她年紀小,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麽大礙。”


    他身後的年輕男人扶他起來:“爸,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


    “對對對,檢查費我們付。”二嫂點頭哈腰。


    “不用。”年輕男人言簡意賅:“再見。”


    他有點幹脆,我居然有點喜歡。


    再細瞧他,他五官深刻眉目俊朗。


    我大哥,二哥用帥的慘絕人寰來形容毫不誇張,還有南懷瑾,理小平頭也俊美的無良男子,整天泡在美男堆裏的我,對帥哥早就審美疲勞。


    但這個帥哥卻帥的很有層次,頗有新意。


    我笑嘻嘻跟他伸出手:“我叫桑榆,未請教?”


    他瞥我,我揣測他應該不會跟險些埋了他爸的人握手。


    但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伸出手跟我握了一下。


    在他自報家門之前,我猜了一下:“梁歌?”


    他愣了愣,我很喜歡他眼中閃過的小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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