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歌好像生氣了,再後來他一句話都沒再跟我說。


    而且後半夜他也不睡了,就一直睜著眼睛盯著我。


    我隻能好言相勸:“我都說過多少遍了,我真的不是自殺再說你怎麽能阻止一個人去死,你總不能24小時看著他吧,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對不對?如果一個人一心求死的話,你就是派一個軍隊來你都看不住。”


    “桑榆。”他終於忍不住開口,但是他卻什麽也沒說出來,隻是鐵青著臉窩在他的椅子裏麵一直盯著我。


    我就在梁歌的瞪視當中漸漸地睡著了。


    他怕我忽然死掉,不知道該如何跟我二哥二嫂交代。


    其實他不必那麽看著我,就算我真的死了,我二哥二嫂也不會怪他。


    我死了他們會覺得遺憾,但是過不多久就會把我忘記。


    忘掉我這樣一個叛逆的,不值得人憐愛的這麽一個小惡魔。


    第二天早上我幽幽醒來,梁歌還在身邊。


    我算了算日子,今天又不是周末。


    “你可以去上班了呀,不用管我。”


    他卻不理我,叫來醫生看我。


    醫生給我檢查了一番,又翻翻我的眼皮說:“沒什麽大礙了,可以出院。”


    太好了,我最討厭醫院了,也不喜歡聞醫院的藥水味。


    “從長我媽三不五時地進醫院。我沒地方去,就隻好跟著我媽蜷縮在她的腳邊,一呆也就是好多年。”


    當然了,我沒有存心賣慘的意思,我隻是有感而發。


    梁歌一瞬不瞬地看著我,我頓時舉起雙手雙腳投降。


    “別,別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我,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走出醫院的大門,我打算回去繼續躺著,反正我估計出了這種事情,梁歌會關我好幾天的禁閉,我一個人單獨出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再說我哪也不想去。


    梁歌的司機來接我們,開著開著我發現車子不是去梁家的路。


    “敢問閣下要帶我去哪?”


    “機場。”他語氣淡然地回答我。


    “為什麽幹嘛要去機場?”


    “想去荷蘭嗎?”他扭過頭來看著我。


    “你想說是河南還是荷蘭?”


    “上次看你在紙上畫荷蘭的風車。”


    什麽時候?


    我仔細回想也想不起來。


    “我隻是隨便畫畫而已,你不需要這麽善解人意吧?你該不會是要帶我去荷蘭吧,我不要,那麽遠。”


    “你不但可以看那邊的風車,你還可以看那邊的乳牛。”


    梁歌真是太了解我了,他怎麽知道?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不想去那個什麽荷蘭,我寧願在梁歌家柔軟的大床上一直躺著,躺到天荒地老。


    但是這個時候梁歌就展現出他霸道總裁的一麵。


    車子在路上疾馳,我總不能跳車吧,再不想去也隻能勉為其難的被帶去機場。


    而且我發現我壓根都就沒有逃跑的機會。


    我就開始找借口:“我沒帶隨身隨身物品。”


    “可以買,你需要點什麽?我現在就在機場買。”


    “我沒有帶衣服。”


    “也可以買。”


    我忽然無語,有錢任性如梁歌,缺什麽少什麽隨時隨地買就好了。


    “你那麽閑嗎?”我問他:“偌大的梁氏你不管,你跑去陪我去荷蘭看乳牛,你是不是有一點不務正業?”


    “前幾天我就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了,你不用擔心。”


    我才不擔心他,我隻是不想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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