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8月12日開始,我就已經做了相應的安排。


    我先讓吳淵找了兩個剛退伍當上警察的年輕人。


    同時,安排電視台的人以采訪離奇死亡名義進入唐家灣。


    那兩名警員也會著便裝跟隨電視台人員通行。


    唐家灣的人肯定會阻止拍攝,期間會產生語言或肢體衝突。


    電視台的人隨後會報警,等待河西派出所派人來。


    等派出所出麵調解的時候,兩名警員會趁機前往詩歸山。


    從唐家灣進入詩歸山,必須要穿過村子。


    既然穿過村子,兩名形跡詭異的警員就會被村民發現。


    就算他們有本事不被發現,我也指示他們必須被人看到。


    接下來的行動,就要先看唐家灣村民的反應。


    反應隻有兩種,要麽組織人手大規模搜山,要麽就什麽都不會做。


    唐天雨是死於8月14日,如果我推測沒錯,屍塚陣儀式也應該在當天。


    就算不是當天,也應該7天後,也就是21號。


    如果儀式與烏龜岩、團魚岩有關,那唐家灣的村民不會允許有人進入詩歸山。


    那麽他們肯定會組織人手將這兩個警員找出來。


    唐家灣如果沒有進行大規模搜山,那就說明儀式並不在詩歸山上。


    如我所料,等電視台的人走後,唐家灣就立即組織全村人進山搜索。


    而我、吳淵和蔣思三人會從詩歸山另外一麵翻山進入唐家灣區域。


    我們三人會與那兩名警員用對講機保持聯絡。


    我們三人會在12日晚上進山,13日淩晨就可以抵達指定區域。


    因為地形我已經摸透了,所以,就算再1998年沒有衛星定位也沒關係。


    我手裏有地圖和指南針就行了。


    這就是我為什麽要選擇那兩個警員的原因,我們都曾經是受過訓練的軍人。


    當然了,我扮演的是我父親的角色,實際上我沒有參軍。


    可能你們會認為,我把簡單的事情做得很複雜。


    我馬上會解釋為什麽會這麽安排的原因。


    因為在我們三人抵達指定區域後,那兩名警員會故意被唐家灣村民發現。


    村民肯定不會對他們做什麽,因為他們會拿出自己的警員證。


    村民會意識到警方依舊在盯著他們,所以,會加派人手守著山裏。


    他們守衛的地方肯定就是舉行儀式的地點。


    我的目的就是讓他們自己暴露這個重要的地點。


    如果不這樣安排,我根本不可能知道準確的地點。


    就算是我提前調查,我也查不出來什麽來,因為這些村民不會泄露秘密。


    唯一的辦法,就是在我儀式舉行的前幾天逼他們暴露。


    8月14日那天是星期五,我找借口給唐嘉請了一天假。


    這樣唐嘉就可以在那天去唐天雨死亡現場附近盯著,並用對講機實時與我保持聯係。


    其實我這次布局,並不是為了要反擊,隻是想看看屍塚陣儀式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是我現在唯一能搞清楚這件事的機會。


    我隻會看,不會阻止。


    從12號到14號的詳細經過我就省略,因為意義不大。


    接下來,我將會直接說在8月14日那晚看到了什麽。


    跟著那些村民,我們才發現在烏龜岩側麵泉眼附近有一個山洞。


    山洞口被大量的植被覆蓋,加上旁邊還有一座墳,沒有人會發現。


    下午3點半,唐嘉通過對講機告訴我,他親眼看見唐天雨死在雙岔河河灘上。


    死因也是自殺,不過唐天雨死之前一直在哭,不斷在看表。


    最終,他撲向水麵,麵朝下埋在淺灘水中將自己淹死。


    不得不說,唐天雨的死法其實很慘。


    不過,從唐嘉描述來看,唐天雨並沒有成為回溯者的意識載體。


    晚上9點,唐家灣的村民舉著手電站在前往山洞的路兩側。


    從遠處看著那些手電光,就像是徘徊在叢林裏的怨靈。


    隨後,我看到破曉池旁邊有火把亮起。


    我拿起望遠鏡看去,發現那裏站著7個背著背簍,舉著火把的人。


    為首的人不是別人,竟然就是我二叔。


    雖然我用了“竟然”這個詞,但實際上我不是很意外。


    二叔與這件事有直接關係,早在他領我和唐嘉去烏龜岩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他已經仁至義盡,早已用自己的方式警告過我們。


    二叔為首的那7人舉著火把走進山洞後,其餘的村民熄滅手電後下山回家。


    整個唐家村陷入黑暗中,原本皓月可見的天空被烏雲籠罩。


    從氣溫和空氣濕度可以判斷不會下雨,所以,我不清楚那片烏雲是怎麽產生的。


    吳淵和蔣思對先前村民的集體行為既震驚也疑惑。


    就在我們準備靠近山洞的時候,吳淵卻示意讓我們停下。


    他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從不遠處樹林中走向山洞。


    那人走到山洞入口的時候打開手電。


    借著手電的光,我注意到那不是別人,竟然是閻老幺。


    應該說那是1998年借著洪水救人的名義消失的閻老幺。


    此時我才明白,閻老幺之所以會消失,是為了來唐家灣。


    可他又是怎麽知道唐家灣與屍塚陣有關係的?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又有一人走向山洞,那人竟然是蔡家村的村長蔡成益。


    閻老幺和蔡成益低聲交流了一會兒後走進山洞。


    我說:“為什麽蔡成益會在這裏?”


    “閻老幺原來還活著。”吳淵非常詫異。


    吳淵認識閻老幺,畢竟閻老幺可是詩城為數不多開鐳射廳的老板。


    而且,閻老幺救人失蹤的壯舉早就上了新聞。


    對了,有件事我忘記說了。


    蔡成益不僅是蔡家村的村長,也是蔡甜甜的父親。


    直覺告訴我,很快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等那兩人進了山洞五分鍾後,我們三人也跟了進去。


    為了避免被發現,我們沒有開手電,而是每人拿著一顆熒光球。


    1998年根本買不到熒光棒,但是有兒童玩的熒光球。


    正是因為這屬於玩具,發出的光很弱,所以我才買了好幾顆。


    進入山洞後,我走在前麵做尖兵,蔣思跟在我後麵,他負責記錄路線,計算地形。


    吳淵負責斷後掩護,他這次是豁出去了,把槍都帶上了,這麽做是違規的。


    實際上,前段時間的六人會議說得很清楚,不能使用槍械,萬不得已不能動武。


    可眼下這種情況,吳淵再死腦筋也知道,法律規則已經不再適用。


    山洞通道很窄,地下和洞壁都很滑,所以我們前進時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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