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業隻是突發其想,並不指望一次性解開,最主要還是積累經驗。


    解開儲物袋的前提是模擬玄貞的精神力波動頻率,解開了,說明模擬成功,也許將來可以使用才氣,去偽裝別人的精神力,做更多的事情。


    天色漸漸亮了,一次次的嚐試之下,儲物袋依然沒解開,蕭業也不氣餒,將之收起,站樁練拳。


    樓觀道!


    “稟師尊,太後已下旨,命李家諸王赴京,於高祖一百二十一年華誕之際祭祖,怕是要對李唐宗親動手了啊!”


    尹君文向尹文操施禮匯報。


    從吐蕃回來之後,尹君文不出意外的衝擊元炁清丹失敗,隻能退而求其次,結了無暇金丹,丹成三轉。


    又因太平公主結的是元炁清丹,他心裏不平衡,留有難以磨滅的心結,以至於未能臻至三轉巔峰,僅僅三轉中期就停了下來。


    說明無暇金丹結的也不徹底。


    尹文操對他很失望,淡淡看了眼,便道:“想必人皇轉世已泄露出去,太後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心態,意圖誅盡李氏族人,此事我們無法阻止,但也不能任由太後肆意妄為,畢竟李唐宗室越少,人皇就越易暴露。


    太後的父親武士彠死後葬於並州老家,雖明著無法阻止太後絞殺李唐宗室,卻可打壓太後氣運,氣運弱了,人皇就安全了,你且等待數日,為師煉製一套法器,你拿去並州文水鎮壓武士彠的屍體,破其氣運,可保人皇無恙。”


    “什麽?”


    尹君文麵色微變。


    這是掘人祖墳啊,還是當朝實權太後的祖墳,必結下天大的因果,如果太後垮台那還好說,要是太後不倒,就是他死無葬身之地,並禍及家人親族。


    “怎麽?你不願?”


    尹文操現出不悅之色。


    “不,弟子願為師尊效勞!”


    尹君文渾身一顫,勉強應下,他知道自己被師門放棄了,但同時,又有掩飾不住的恨意升起,他恨太平公主,要不是太平公主結了元炁清丹,自己哪會落到這般田地?以及與太平公主勾勾搭搭的蕭業。


    他認為是蕭業騙取了太平公主的芳心,太平公主才會對自己冷若冰霜,如沒有蕭業橫刀奪愛,自己和太平公主才是神仙眷侶啊。


    雙宿雙飛,心態平和,指不定就能結成元炁清丹。


    “退下罷,把你師叔請來!”


    尹文操揮了揮手。


    “是,弟子告退!”


    尹君文眼裏含著怨毒,低頭退去。


    不片刻,尹昌操到來,施禮道:“師兄叫我來是為何事?”


    尹文操問道:“蕭業之事辦的如何了?”


    “這……”


    尹昌操神色一滯,咬牙道:“師弟無能,那小子居然要一萬塊上品靈石。”


    “哦?好膽,竟勒索到我樓觀道頭上來了!”


    尹文操眼底,閃出一抹陰冷,便冷笑道:“找個機會,把他弄出洛陽,秘密抓來!”


    “是!”


    尹昌操應下。


    ……


    接下來的幾日,白天點了卯之後,蕭業去李元芳家學習箭術,同時指點李元法樁功與拳法,傍晚回家,與陳子昂等人鑽研儒家修行之法,共參兵法二十四篇,深夜則與太平公主去北邙山練劍,日程安排的滿滿的。


    蕭業樂在此中。


    他的修為雖然沒有進一步的增長,可是金丹四轉巔峰的境界越發鞏固,催使真元如魚得水,對儒家修行之法的理解也漸漸加深。


    第十日之時,蕭業在李元芳家的校場練箭,一枚枚箭矢,從手中射出,發發中的,可是如仔細觀察,蕭業已不知於何時閉上了眼睛,機械性的探手取箭,再射出,動作精準,全無差別。


    李元芳本在遠處練習形意拳,被蕭業身上彌漫的氣息驚動,收拳看去,不禁現出駭然之色。


    莊子有雲:道進乎技,李元芳便是看到了道的影子。


    隨即蕭業把弓箭一拋,手心又凝出一副弓箭,引弓便射!


    一道白光劃破長空,明明這一箭並未刻意瞄準,可左側的一株老柳樹卻被一穿而過,留下了一個漆黑的孔洞。


    儒家六藝,射有白矢,謂箭穿靶而出其鏃,表現在神通上是必中!


    鎖定目標,注定命中!


    當然,蕭業的才氣暫時隻能外放百丈,必中的範圍也限定在百丈之內。


    “哈哈,恭喜蕭郎,悟得箭道神通!”


    李元芳內心羨慕,拱手哈哈笑著走來。


    “隻是皮毛罷了,不值一提!”


    蕭業有點替李元芳惋惜,畢竟李元芳不通儒術,難以習出儒家箭道神通,於是擺了擺手。


    “不管怎麽說,也得好好慶賀一番,恰好時值正午,來來來!”


    李元芳熱情的拉著蕭業往外走去。


    右肅政台!


    “來大人,來大人!”


    一名小販打扮的委瑣漢子匆匆奔來。


    “那老匹夫可有消息了?”


    來俊臣沉聲問道。


    這漢子,正是他安排潛伏在王慶詵家附近的密探,專為他打聽消息。


    那漢子吞吞吐吐道:“來大人,剛剛段家來人,與王慶詵商定了婚期,五日後正式完婚。”


    “什麽?”


    來俊臣霍的站起,眼裏射出狠毒之色。


    等了十天,居然等來這樣的消息,不過他有又些奇怪,王慶詵哪來的膽子?


    “此事可屬實?”


    來俊臣又問道。


    那漢子拍著胸脯道:“千真萬確,小的敢拿腦袋擔保,段簡和王二姑娘連八字都合過啦,又專門請了人測算婚期,五日後最為合適,故定於當日舉行昏禮。”


    “好了,你下去,繼續盯著!”


    來俊臣揮了揮手。


    “小人告退!”


    那漢子施了一禮,轉身離去。


    來俊臣負手在殿內踱步,漸漸地,現出瘋狂之色。


    全洛陽都知道,他看中了王家二姑娘,如果讓王芙嫁給段簡,他的臉麵何存?


    幹他們這行的,最重惡名,連個女人都娶不來,旁人哪會怕他?


    要說最簡單有效的方法,是在昏禮的當日搶親,但是以他的身份,搶親太過於丟份,隻怕太後也不喜,思忖再三,喚道:“來人!”


    “大人!”


    兩名小官邁入殿中。


    來俊臣道:“本官接到密報,敦煌段氏段簡暗結琅琊王,意圖不軌,把段簡拿入台獄,嚴加審訊!”


    “諾!”


    二人施禮離去。


    當天,段簡被抓來,嚴刑拷打。


    段簡隻是一名普通的書生,哪裏經受得住酷刑,沒幾下,就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招供了與琅琊王密謀之事。


    說的有鼻子有眼,和真的一樣。


    王府!


    王慶詵得到消息,心亂如麻,負手來回走動。


    來俊臣抓了段簡,構陷段簡與琅琊王謀反,卻沒提到自己,他看的出來,這是來俊臣給自己的警告。


    如再不識相,接下來就該攀咬到太原王氏了。


    “爹!”


    這時,王芙推門進來,美眸含著淚道:“來俊臣凶威滔天,又得太後寵信,今構陷段郎,必是為了小女,咱們家鬥不過他,不如就讓小女嫁給他吧,免得為家裏招來禍端。”


    說著,已是滿麵羞愧,泣不成聲。


    憑心而論,她與段簡隻見過一麵,是段氏族老,帶著段簡來提親時,躲在竹簾後偷偷一瞥,談不上有什麽好感,隻覺得皮囊、家世都說得過去,嫁去段家不委屈,也就同意了。


    如她們這等高門大族出身的女子,婚姻並不能自主,大差不差就可以了,反正怎麽過都是一輩子。


    段簡被下獄,她除了心裏有些不忍,覺得是自己拖累了段簡,並沒有那種刻骨銘心的情緒,可是大族女子最講臉麵,一女二嫁,令她羞愧無比,仿佛抬不起頭來。


    王慶詵暗暗歎了口氣。


    王芙二八芳齡,恬靜可人,如清水出芙蓉,婷婷玉立,當真是人如其名。


    連他都覺得,把王芙嫁給來俊臣,就如把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實屬暴殮天物,如果僅止於此,也不是不能犧牲,可是來俊臣還覬覦他的發妻,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他記得,來俊臣親口說過,對付他太原王氏並不容易,這又讓他有了幾分反抗的底氣。


    “莫要哭哭啼啼了,尚未到最壞之時,你且安心在家,為父出門去打探些消息,回來再說此事!”


    王慶詵擺了擺手,快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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