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業把情況娓娓道出,毫不忌諱自己吞噬了聖旨中的赤龍與太宗的護陵龍氣,當然,重點是功德自動護主那一段。


    紫姑沉默了,許久才道:“成仙需曆業火紅蓮之劫,業力越重,業火越大,倘若有人毫無業力牽扯,自可逍遙成仙,但人生於世間,怎可能沒有業力?若是刻意去消業力,焉知舊的業力消去,不會沾染上新的業力。


    辟如佛祖飼鷹,如果讓鷹吃了鴿子,鴿子身死的業力要算在佛祖頭上,但不讓鷹吃鴿子,鷹餓死的業力也歸於佛祖,佛祖隻能割自己的肉飼鷹。


    試問世間有幾人能做到以犧牲自己來消彌業力?故而消業力不可行,唯有以功德抵衝,上古大能,對功德也多有研究,但因有天道之障的存在,研究並不順利,隻知曉凡有益於天道,才能獲功德。


    而如你這般有功德護體的情況,聞所未聞,很可能如你自己所說,涉及到了氣運,暫時你莫要著急,待我再恢複些,或能記起更多的東西,另佛道二門的陽神大能,對功德多有研究,你千萬莫在要他們麵前露了底,否則後果不可測。”


    “多謝娘娘提點!”


    蕭業腦海中,迸出了自己被當作小白鼠切片研究的可怖場景,不由心中一凜,抱拳稱謝,隨即又道:“娘娘,我隱隱約約記得和一個人有過些牽扯,好象他拿走了我一樣東西,但具體是什麽,那人是誰我全都忘了,這是否與天道之障有關?”


    “哦?竟有這樣的人?”


    紫姑訝容一閃,便道:“春蘭,你們幾個看看蕭郎身上少了什麽?”


    “噢!”


    春蘭和夏荷上前,紅著臉,圍著蕭業又摸又掏。


    她倆與蕭業更加親密些,尤其是夏荷,上回幫蕭業驅除異氣,幾乎是男女間把關係推升到極限之前的最後一步了。


    “蕭郎,把腰帶解了吧,妾們再幫你細細查一查,反正……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不片刻,夏荷吞吞吐吐道。


    誒?


    腰帶?


    蕭業似乎記憶深處有什麽被觸動了一樣。


    “不用想了,他的腰帶被人拿走了。”


    這時,冬梅從旁冷冰冰道。


    頓時,春蘭、夏荷和秋菊驚訝的看向了冬梅。


    在平時,以冬梅對蕭業的態度最差,可蹊蹺的是,居然是冬梅首先發現了蕭業的異常,這說明了什麽?


    蕭業也轉頭看去,確實太意外了,這姑娘冷冰的外表下,掩藏著一顆細膩的心啊。


    冬梅神色不變的哼道:“有何奇怪之處,是你們大驚小怪,不就是一條腰帶麽,我早就看出來蕭郎換了腰帶。”


    “冬梅,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春蘭不解道。


    “這……”


    冬梅的眉心微微一擰,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說。


    紫姑笑道:“理應與你們的稟性有關,精靈不是妖精,是萃天地靈氣的奇珍,是天道的寵兒,與天道自然最為親近,甚至超過了有萬物之靈稱號的人類,因此受天道迷障的影響也最小。”


    “那我們怎麽會不記得啊?”


    夏荷問道。


    紫姑道:“你們三人,每季都會凋零一次,雖然本體仍可現世,但實際的狀態是潛藏、蟄伏,遺漏些記憶很正常,而梅不同,冬季開花,春夏秋三季枝葉繁茂,始終處於生發狀態,故而記憶是連續的。”


    “冬梅,你既然早知道了,為何不說?”


    春蘭又道。


    冬梅淡淡道:“男人換根腰帶不很正常麽,他又沒說那根腰帶對他如此重要。”


    “你記起來了?”


    紫姑嘴角帶著些許笑意,向蕭業道。


    “是銀鳳閣領,把我的捆仙索給匡走了,我得去找她要回來!”


    蕭業匆匆拱了拱手,就要往外跑。


    “等等!”


    紫姑卻喚住。


    “呃?”


    蕭業不解的看向紫姑。


    紫姑道:“如果拿人東西不還也算神通的話,此神通極為罕見,也很可能與天道之障存有一定程度的相似,你現在找她要回捆仙索實屬買櫝還珠。


    捆仙索不值一提,區區法寶而己,乃身外之物,若是能借此神通研究天道之障,進而去探索天道與功德的關係,或能讓你更好的了解功德,而第一步,便是訓練自己抵抗天道之障。”


    蕭業現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紫姑又道:“你們寫些字條,就寫銀鳳拿了蕭業捆仙索,多寫一點,貼在後殿各處,以免自己也忘了,再隔三差五提醒蕭郎,間隔由短到長,讓他去找銀鳳索要,什麽時候站在銀鳳麵前還能開得了口,就說明對天道之障有了一定的抗性。”


    “這個主意好!”


    蕭業嘿嘿笑了起來。


    “嗯!”


    四女也猛一點頭,取來紙筆,我一張我一張的寫起字條,整個後殿數十間屋子,幾乎每一間都貼上了。


    蕭業趁著記憶還在,立刻去往梅花內衛。


    這段日子以來,四大閣領天天坐鎮,衛裏漸漸恢複了有條不紊,很快的,蕭業找到了銀鳳。


    銀鳳依然是一襲淺白長裙,戴著麵具,渾身散發了一種淡淡的書卷氣息,見著蕭業,眼神微不可察的縮了縮,問道:“蕭衛領來此有什麽事?”


    “這……”


    雖然蕭業一路上,都在心裏不停的提醒自己,但見到銀鳳,又忘了,不禁揉了揉後腦殼,遲疑道:“閣領,我有話想說,你可不許生氣。”


    “說吧!”


    銀鳳心弦微繃。


    蕭業道:“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該死,這小子怎麽又想起來了?’


    銀鳳心裏猛的一突,原本幾個月下去,她以為蕭業徹底忘記了,可事實顯然不是這樣。


    不過在表麵上,銀鳳眼神一沉,不悅道:“蕭衛領,本座和你說過不止一遍,我和你能有什麽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騷擾我,又說不出個緣由,真當本座不敢罰你?”


    蕭業不是太自信的辯道:“我是什麽樣的人,閣領應該清楚,我既然來了,肯定是有事情啊,想要從閣領這裏找個答案。”


    “本座哪知道是什麽事,待你想明白再來吧!”


    銀鳳不耐煩的哼了聲。


    “那屬下先告退了!”


    蕭業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留下銀鳳久久站立不動,眼眸深遂異常,她就搞不明白,為何蕭業總是能記起?隻為區區一根捆仙索,三番五次的找上門來,有意思麽?


    ……


    從即日起,蕭業每天都帶著巧娘和張玉回一趟宮觀,給她倆,還有殷殷吸收神格,有紫姑在一旁指點,可以很好的控製吸收進度,不至於一下子吸的太多,撐著了。


    蕭業因精神力已臻至金丹巔峰,吸收神格已沒了效果,於是除了日常修煉,把主要精力放在了煉化羅織經上麵。


    雖說他的才氣至地級三階,可煉化起來,仍是個水磨功夫。


    根源在於,羅織經是從來俊臣手裏奪來的,不比心經和理經,經過了蕭業的整理歸納,再有所發揮,在某種程度上,算是他的原創。


    另羅織經與來俊臣高度契合,講的是人性邪惡的一麵,與蕭業本身的思想體係卻是格格不入,要想納入自身的思想體係,並非一朝一夕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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