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推移,李承睿越發的不支,受綠銅鏽蔓延影響,元嬰都有些僵硬了,識海中撈錢的念頭越來越強烈,神思恍惚越發頻繁。


    “住手,否則老夫自爆,大家同歸於盡!”


    李承睿突然大喝。


    還別說,恐嚇是有用的,巧娘四人都有些遲疑,圍攻不禁慢了下來。


    “嗬~~”


    蕭業卻是冷冷一笑:“老匹夫,你以為你還有能力自爆麽,或者可以試一試。”


    說著,仁義符文再次打出!


    嗡的一聲,直鑽入李承睿的識海!


    如今的李承睿,和之前的全盛期完全不能比,隻一下,就懵了,識海中,嗡嗡回蕩著聖人教誨,一句句勸善良言直入心靈,但是花間派的心法講究無情無義,兩者產生了劇烈衝突。


    “啊!”


    李承睿抱著頭嘶吼起來,蹲在半空中,顯得痛苦不堪!


    “哧!”


    張玉放出旋刃盤,旋去了他的腦袋!


    屍體往下墜落,一個元嬰從中竄出,四寸大小,慌裏慌張,渾身披著星星點點的綠銅鏽,連自己的儲物戒指都顧不得攝取,就要遁走。


    “還想走?”


    蕭業心念一動,放出差分神通!


    元嬰左突右竄,但蕭業是地級才氣,哪怕損耗頗巨,也不是巧娘和張玉能比,元嬰落裏麵,就象陷進了一個活動的迷宮,怎麽也跑不掉。


    元嬰的小臉上,現出了狠厲之色,一股死氣浮現。


    “不好!”


    蕭業神色一變,趕緊收束才氣,但李承睿是自隕,並非自爆。


    自爆需要蓄勢,有個過程,而自隕不需要,瞬間死亡。


    果然,元嬰快速消散,化為最精純的元氣,回歸了天地。


    一條金蟒從屍體上浮起,悲鳴一聲,就要離去,金龍卻是一聲吼,將金蟒一口吞了。


    蕭業就覺自己的才氣漲了些,不過一條蟒,連蛟都不是,隻能算小補。


    “哎,還是遲了一步啊!”


    蕭業歎了口氣。


    “此人死了不是更好麽?”


    林敏漪忍不住道。


    蕭業的本意是將李承睿的元嬰生擒活捉,用以研究綠銅鏽對純能量體的影響,可這話不足以向林敏漪道之,隻是道:“李承睿身隕,張易之必有感應,我本打算以奇兵突襲,打他個措手不及,看來是行不通了。”


    “世間事哪有十全十美,阿兄,你逼的一名元嬰中期自隕,恐怕上古時代的天縱之才都未必能做到呢!”


    巧娘降下身形,勸道。


    蕭業心裏也頗為自得,今晚他幾乎用上了所有手段,融匯貫通,奇招迭出,鬥智鬥力,才得以重創李承睿,可以說,此次戰鬥,是他的巔峰之作,也對自己的成長有了清晰的脈絡。


    不過蕭業仍是搖了搖頭:“花間派算不得厲害的宗門,僅僅身法詭異而己,但是他會花間遊,我也懂,他的邪功異術又悉數被我克製,再加上先發製人,戰術得當,才有此結果,如果今天來的不是他,即便是佛道二門的元嬰初期,我們也隻有逃的份。”


    林敏之道:“衛領你謙虛了,擊殺就是擊殺,別人可不管過程,隻問結果。”


    蕭業不置可否道:“此事暫勿外傳。”


    “嗯,我們曉得!”


    林敏之、林敏漪與郭婷婷忙點頭。


    蕭業伸手一招,把李承睿的屍體攝了回來,連儲物戒指,一起裝起了自己的戒指,獨留飛劍,遞給林敏之道:“這把劍便贈予林兄了。”


    “不不不,無功不受祿,我怎麽好拿!”


    林敏之連連推辭,可那眼神,怎麽都不是推辭的樣子。


    “拿著吧,我有才氣,用不著法寶,她倆也有自己的法器了,慢慢蘊養,總能晉成法寶。”


    蕭業把飛劍強塞過去。


    “哥,這也是衛領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林敏漪也勸道。


    林敏之再一看巧娘與張玉,均是眸中帶著鼓勵,於是重重歎了口氣:“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我們先休息下吧。”


    蕭業微微一笑。


    ……


    洛陽!


    花間派的秘密據點,所有人均是陰沉著臉,剛剛從宗門傳來消息,李承睿的魂牌碎了。


    “李長老雖然秉賦不足,強行衝擊元嬰傷了些元氣,又大量采補突破到元嬰中期,今生再無可能寸進,卻畢竟是元嬰中期,往江都滅口蕭讓父子,怎麽可能隕落?”


    花間派又一個元嬰初期,馬保貞不解道。


    “難道是素心宗出手?畢竟江東一帶是素心的大本營,雖蘇小小在神都,但姒昭君與嬉阿妃均在建康坐鎮,這兩人可都是元嬰巔峰的修為。”


    張易之眉頭一皺道。


    牛長根擺擺手道:“佛道二門盯她倆盯的緊,就不怕被過路陽神順手滅殺?理應不敢出來,而且李長老驟然而至,怎會驚動了素心宗?”


    九娘秀眉微擰。


    她想到了一個極不可能的可能,也許……李長老是折在了蕭業手上,乍一看,聳人聽聞,可是別忘了,蕭業擊殺過區長老,而李承睿除了境界比區長老修為高,法力強上那一點,真單打獨鬥未必能穩勝。


    更何況蕭業晉階的速度非常快,又有地級才氣,指不定李承睿真是陰溝裏翻了船。


    突兀的,她的心弦微微一顫,回想起了與蕭業的銷魂一夜。


    女人天生崇拜強者,以前她覺得張易之以三十出頭的年齡臻至金丹巔峰,遠超同輩,即便與佛道二門的天才相比,也未必遜色,可是在長安太廟,張易之吃了蕭業一個大虧之後,她對張易之的信心有了些許動搖。


    而且張易之還有個致命弱點,晉階元嬰須以花間派女弟子為鼎爐,否則就如李承睿那樣,透支潛力強行晉階。


    可是隨著蘇小小晉階陽神,張易之已經不敢去招惹蘇月兒等妖女了,除非牛長根也能晉階陽神,與素心宗重新形成戰略勻勢。


    晉階陽神需要天時地利齊至,其中最關鍵,是佛道二門態度,棋盤上多了個素心宗作棋手,已經讓人不爽,再多個花間派,誰會願意?


    想到這,她對張易之充滿著失望,張易自出山之後,不停的與蕭業糾纏,無暇顧及晉階元嬰這等更重要的事情,沒有全力去對付蘇月兒、嬉蓮兒與姒彩兒,待得蘇小小晉階陽神,基本上宣告錯失了良機。


    這是拎不清輕重啊!


    九娘妙眸稍稍移去,越發覺得張易之是繡花枕頭,與蕭業完全不能比,心裏生出一種厭惡感,甚至還覺得離婚離的好,誰願意嫁個廢物?


    韋家也不一定非要依靠廬陵王和花間派。


    隻是再想到自己是離過婚的女人,蕭業身邊又有素心宗三大妖女鼎力相助,自己就算跟了蕭業,地位也不會高。


    ‘哎,恨不相逢未嫁時啊!’


    九娘幽幽歎了口氣。


    “九娘可是有話要說?”


    張易之見九娘看向自己,以為是舊情難斷,頗為自得的問道。


    九娘暗暗冷笑,便道:“妾以為,當務之急,不是追查李長老的死因,而是蕭業即將抵京,恐怕會在公子的婚禮上鬧事。”


    “他怎麽敢?他若敢來,看老夫不把他的脖子給擰斷!”


    馬保貞哼道。


    九娘沉聲道:“馬長老別忘了,洛陽不止我們花間一派,還有素心宗。”


    “你是說素心宗會公然出手?”


    牛長根眉梢一挑。


    九娘道:“弟子也是猜測,畢竟蕭業帶著蕭讓父子,可以指證公子,而且弟子還聽說,公子府中失蹤了一個人,此人恰是與蕭讓父子聯絡,多半已經落入素心宗手裏。”


    牛長根頗覺頭疼。


    是的,自家固然可以再派元嬰攔截蕭業,可是素心宗不僅有元嬰,還有陽神,隻要蕭業能拿出合情合理的證據,佛道二門都沒法插手。


    畢竟把蕭家的老族長給害死了,這是什麽仇?


    此仇不共戴天啊!


    “上奏女皇行不行?”


    牛長根遲疑道。


    九娘反問道:“女皇已存了放任公子與蕭業,及武隆基互鬥之心,若是向女皇求助,女皇會如何看待公子,又如何看待我花間派?”


    這的確是個問題,女皇隻看你有用沒用,有沒有價值,倘若連個小小的蕭業都對付不了,要你花間派有何用?


    “要不,先讓易之避一避?”


    馬保貞從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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