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離開了張書理府上後沒多久,六皇子碧景商又得到了一則於他而言十分不利的消息。


    之前他委托劫了四皇子第一批貨物的那群匪寇,不見了!


    “他們所在的山穀之中有明顯的打鬥痕跡,屬下派人到那裏時,據他們所說,還偶遇了四皇子殿下,若非他們機敏,說自己是三皇子殿下的手下,恐怕事情還會更加麻煩。”


    “那東西呢?!”六皇子焦急問道。


    “同那群匪寇一樣...下落不明...”


    “你們到底幹什麽吃的?!”


    六皇子滿臉的怒容,一把便拎起了眼前匯報之人的衣襟,“我不是和你們說過,要快,要快,要快嗎?!!!”


    “我等,已經,是全速前進了,沒想到他們...”


    “那就去找啊!還回來做什麽?!難道要我親自去嗎?!”六皇子怒吼道。


    “屬,屬下這就去...”


    “滾!”


    六皇子一把將那人扔了出去,那人連滾帶爬地迅速離開了陳王府。


    而另一邊的洛王府,則依舊是一派祥和悠然的樣子,碧景宏一回來就得知了六皇子歸來的消息,頓時笑了。


    “我那六哥要是知道了他請的那夥流寇跑路了,不得氣死啊。”


    “這不是你幹的麽,不能稍微有點愧疚之心?”屋簷上的夏長嵐滿臉壞笑地問道。


    風清寒一見到這樣的笑容,頓時又忍不住了,提醒道:“嵐。”


    “知道了知道了,我優雅一點。”夏長嵐稍微收斂了一些,但眸中的笑意絲毫未減。


    “我怎麽記得是你們倆幹的呢?和我有什麽關係?”碧景宏笑著反問。


    夏長嵐也跟著裝傻道:“我也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了,啊風你呢?”


    “不知。”風清寒搖頭,又指了指碧景宏,“但東西在他手上。”


    “我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不行啊?反正撿到了也就是我的了,我可不會交出去。”碧景宏完全是一副無賴的模樣。


    “那我們還要等嗎?還是再做些什麽?”小侍郎忽然從後院門口探了出來。


    此前他去四處走了一遭,發現六部的許多官員都開始躁動了,四皇子在流芳閣宴請了一批官員,但有些人不在名單之上,於是心頭都各自有了些盤算。


    “不需要做什麽,我最思念的三哥還沒有回來呢,不急。”


    碧景宏笑了笑,又道:“況且眼下哪怕我們完全無所作為,我六哥自己都會找些事情做的,而且他既然敢動我四哥的貨,就證明了他還有其他的消息在手,現在可不是我們動手的時候。”


    “我外出時看到那些大人們都去了流芳閣,好像受邀的沒有人缺席。”小侍郎忽然道。


    “我知道了,不過我這四哥倒也聰明,請的幾乎都是六部的人,那些將軍和其他的大臣一個沒請。”碧景宏點頭道。


    “那我們現在還是按兵不動嗎?能不能給我找些事情做呀?有點悶悶的呀最近。”夏長嵐問道。


    “不能急,我父皇在等那個最先去找他的人呢,從一開始我入獄時他就一言不發,這是在考驗我們的忍耐力還有各自的手段,所以不動便是最好的選擇。”碧景宏笑道。


    小侍郎點頭,附和道:“陛下雖然看著醉心修道,但其實他在位的這些年做過不少事情的,手段和心機都十分恐怖,我和洛哥之前也是揣摩了許久才明白他目前的部分盤算。”


    “他醉心修道?”夏長嵐有些詫異,“大約是什麽境界?”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看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比平等王殿下要強一些。”小侍郎道。


    “平等王?”夏長嵐思索了一陣,忽然回憶起了寒天清的樣貌,又戳了戳風清寒,“清雪妹妹的父親是吧?就是我們之前在瀟雪城獸潮時遇到的那人?”


    “是。”風清寒點頭,“他至少有天境的實力,境界比風語霜高很多。”


    “那碧落皇要是比平等王還要強一些,豈不是都快要觸摸到開天境了?他真的隻是個國域帝皇嗎?”夏長嵐驚歎道。


    “國域皇室的血脈都很不凡,除了他。”風清寒向夏長嵐解釋的同時,還不忘損碧景宏一把。


    “什麽叫除了我啊?我隻是沒時間好不好,而且我今年也不大啊,二十四歲的生境怎麽了?很差嗎?”碧景宏不滿地叫囂道。


    “確實,比那龔俅強一點。”夏長嵐先是點了點頭,又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但我今年二十哦,我已經是調和境了,啊風也是哦。”


    “你們厲害...”碧景宏服軟了,比修道他確實比不過這兩個家夥。


    六皇子在當天的午後又離開了皇都,一路朝著四皇子之前的商路而去了,但除了風清寒以外,並沒有其他人發現這一點。


    風清寒和夏長嵐本來是想去費附近尋找三皇子的蹤跡的,結果剛好看見了六皇子的離開。


    兩人也並未跟上去,他們都能夠猜到六皇子此行的目的,但他必然會是一無所獲的,因為那群流寇早就跑了,風清寒和夏長嵐之前離開時還遠遠看見了那群連夜跑路的流寇們。


    而很快地,風清寒與夏長嵐在皇都的東方,發現了返程的三皇子,他所帶領的一行人似是頗有收獲的樣子,不光抓住了不少流寇,甚至還追回了之前那批商隊的物資。


    “看起來魚確實是咬到餌了呢,你看他們多高興啊。”夏長嵐壞笑著,站在風清寒的身旁衝著底下的三皇子評頭論足道。


    風清寒點頭,“嗯,確實上鉤了,回去和他說吧。”


    兩人隨後再次消失在了天邊。


    第二天一早,三皇子率領著剿匪隊回來了,他和平等王各自率領了一批人馬,平等王去了西邊,而他則是去了東邊。


    碧景乾趾高氣揚地從輝煌大道一路走進了皇宮之內,身後跟著諸多的馬匹車輛,一副收獲頗豐的樣子。


    很快地,被捕的流寇被關押進了城北的地牢之中,等待著審問,而商隊遺失的物資也被人認領走了,隻不過少了一部分,據三皇子的手下說是在戰鬥的過程中被損毀了。


    那商隊的頭領倒不計較這些,畢竟能夠將物資的大部分失而複得已經是萬幸了,再計較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反而是太貪心了。


    然而,那些東西其實並不是遺失了,而是被三皇子偷偷私藏了起來。


    這些東西看著並不如何珍貴,卻是碧落官府嚴令禁止私自收售的藥材,這支商隊擁有購買與銷售的權力,故此才敢大搖大擺地運數這些藥材,三皇子猜測這也是那群流寇會打劫他們的原因。


    然而這些東西顯然還不止這麽一個用處,或者說並不止這麽一層來曆。


    三皇子在剿匪的過程中,從他們的頭領手中偶然得到了一枚來自於戶部的儲物戒指,裏麵有著大皇子手下禁衛營頭領的親筆書信,還有著一批官府印製的錢款。


    這幾乎讓碧景乾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他之前收到了那封密信之中,記載的正是有關這支商隊背後的來曆。


    這支商隊並不屬於六皇子管轄,背後真正的主事人也是大皇子。


    很顯然,他是想要通過這支商隊,將這些明麵上禁止私自收售的藥材收入囊中,但具體要做什麽,三皇子並不清楚,不過很顯然這已經是違規的事情了,而且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算是個十分有力的把柄。


    於是碧景乾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當即是將這枚戒指給收下了,同時將信中所說的藥材全都在暗中攬到了自己的手中。


    回到了皇都的碧景乾在午後便迫不及待地去嚴審了那些被捕的流寇,很快便從他們的口中翹出了許多有用的消息。


    但消息並不直指某一位皇子,而是有些模糊,隻是說有官府之人想讓他們劫這一趟鏢,事後這些貨物也就歸他們所有了,並且還額外給了他們一筆錢財。


    而這群流寇的頭領見這支商隊並不是來自於六皇子的麾下,自然是放寬了心,帶領著手下劫了鏢,但還來不及找到下家脫手這些髒物,便已經被三皇子給抓到了。


    三皇子雖然心中有些疑慮,畢竟這些藥材說珍貴也並不如何珍貴,大皇子若是想要,不需要這麽麻煩才是,但眼前的種種線索又鎖定在了大皇子的身上,令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放棄。


    於是,在他的幹預之下,更改了這群流寇的證詞,將這些貨物說成了事成之後會有人去收取,而並非是歸屬於這群流寇。


    做完這些之後,碧景乾這才滿懷著雀躍之意的離開了城北地牢。


    隔天,三皇子碧景乾也學著四皇子那般,在流芳閣宴請了一群大臣,同樣的,這些大臣也幾乎都來自與六部之中,不過其中倒是多出了一人。


    他是徐將軍府的大公子,徐鵬程,就是之前風清寒所殺的徐鵬飛的哥哥。


    “他們最近都怎麽回事啊?都這麽有錢?人人都請客去流芳閣?”碧景宏躺坐在搖椅上疑惑道。


    “你不是也天天去頂層嗎?我聽啊風說那裏更貴啊?”夏長嵐問。


    “我不一樣,我去那裏不用付錢的。”碧景宏神秘兮兮地道。


    “為什麽?那我下次也要去!”夏長嵐搖了搖風清寒的胳膊,“行嗎,啊風?”


    “可以。”風清寒淡淡點頭。


    “你不該來問我嗎?”碧景宏不滿道。


    “我不想和你去啊,而且我要是和你去了,啊風和明月姐都會介意的吧?”夏長嵐理所當然道。


    “我倒是不會介意,不過洛洛也不敢就是了。”一旁的李明月笑道。


    “那我現在就帶長嵐去見見世麵好了。”碧景宏滿臉的躍躍欲試。


    “你敢?”風清寒冷冷的目光轉眼就射了過來。


    “算了算了。”


    碧景宏立刻服軟了,“我還在等著我三哥上套呢,不能亂跑。”


    與此同時,在外奔走的小侍郎又回來了,帶著滿臉的笑容,氣喘籲籲地跑到了幾人的麵前。


    “洛哥,城北的那些流寇都被轉移了,我親眼所見,但具體去了哪裏就不清楚了。”


    “那就好,看起來我那三哥信了呀!”碧景宏笑道。


    “什麽意思?”夏長嵐問。


    她和風清寒雖然去打探了三皇子的行蹤,但他具體做了些什麽,他們並不知曉,不過眼下看來,和碧景宏還有些關係。


    “你還記得之前我三哥是出去做什麽的嗎?”碧景宏笑眯眯地問道。


    “剿匪啊,不是你們碧落皇欽點的麽?”


    “那你猜猜,他抓到的是哪裏的匪寇?”碧景宏又問,頗有種循循善誘的意思。


    “不會是之前劫了最後一支商隊的那一批吧?”夏長嵐猜測道。


    “就是那批!”


    碧景宏笑了,開始了正式的解釋。


    “我之前就打聽過了,那支商隊的幕後主使是我大哥,而他們運送的貨物中有些是碧落皇室管控的藥材,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買賣的。”


    “所以,你別說那批流寇你是指使的哦...”夏長嵐大約猜到了後續的內容,有些鄙夷,“那你的行為和你六哥有什麽區別啊?”


    “有區別啊,我又不需要那批貨物,所以我都送給了那些流寇啊,然後你再看現在這群流寇在哪?是不是被抓回來了,而且那些貨物也都回到了商隊手裏啊,我做了這麽些事情,是不是都”


    “不會是之前劫了最後一支商隊的那一批吧?”夏長嵐猜測道。


    “就是那批!”


    碧景宏笑了,開始了正式的解釋。


    “我之前就打聽過了,那支商隊的幕後主使是我大哥,而他們運送的貨物中有些是碧落皇室管控的藥材,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買賣的。”


    “所以,你別說那批流寇你是指使的哦...”夏長嵐大約猜到了後續的內容,有些鄙夷,“那你的行為和你六哥有什麽區別啊?”


    “有區別啊,我又不需要那批貨物,所以我都送給了那些流寇啊,然後你再看現在這群流寇在哪?是不是被抓回來了,而且那些貨物也都回到了商隊手裏啊,我做了這麽些事情,是不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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