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龍變化成一隻碩大的兔子,伸出魔氣騰騰的爪子,按在血獵宏東身上,故意露出凶狠的眼神,道:“塵爺,我已經將他拿下,該怎麽處置?”


    “咳咳。”


    血獵宏東的五髒六腑,近乎全碎,經脈和聖脈大麵積損傷。


    一邊咳嗽,一邊吐血。


    身體的疼痛,倒是其次,讓他極度鬱悶和憤恨的是,堂堂戰錘宮少宮主,竟然被一隻兔子打趴下。要是傳出去,他必將成為戰錘宮的笑話。


    當然,此時此刻,他更應該想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張若塵隔空一抓,將血獵宏東手腕上的儲物手鐲取走,精神力沉浸進去,探查了一番,裏麵裝著大量珍貴的煉器材料。


    其中一些材料,市麵上,根本買不到。


    “殺了他。”張若塵淡漠的道。


    “不,張若塵,你不能殺我,我是戰錘宮的少宮主。你若是帶著我去戰錘宮,必定能夠換取到大量聖器,我是戰錘宮大長老的曾孫。”血獵宏東道。


    張若塵道:“沒興趣,我就想殺你。”


    神劍聖地的修士,是六師兄陸元植的根基,也是忠於聖明中央帝國的久臣,張若塵得給他們一個交代。


    “不,不……”


    血獵宏東的臉色發紫,大腦空白一片,從未想過他有一天,竟然也要麵對死亡。


    “在殺別的修士的時候,就應該有被殺的覺悟。我有,你也應該有。”張若塵淡淡的道。


    “轟隆。”


    浩蕩的大聖之威,從天外傳來,震得千裏之內的雲層,全部散裂而開。


    這片大地上,所有聖境修士,臉色皆變,抬頭向上空望去。


    在九天之上,站著一位身穿銀甲的偉岸身影,他距離昆侖界的地麵極遠,超過萬裏,隻有聖王的聖目,才能看清他的身形。


    “拜見巡天使者。”


    地麵上的聖境修士,紛紛向銀甲巡天使者行禮。


    所謂巡天使者,就是天宮派遣出的大聖,在昆侖界的上空,巡視和監管功德戰場。


    若是發現,天庭界的修士相互內鬥,造成了死傷,巡天使者就要出手製止,與懲罰肇事者。


    當然,若是發現地獄界的大聖,出現在昆侖界,破壞了功德戰的規矩,巡天使者也要立即上報,或者出手將其擊殺。


    巡天使者不能真身降臨昆侖界,但,卻可以降下天罰之力。


    張若塵還是第一次見到巡天使者,當他看到,銀甲男子的背上,長著三對白色羽翼的時候,臉色微微一沉。


    “天使,又是天堂界派係。”


    銀甲巡天使者的聲音,傳到地麵,攜帶大聖威壓:“張若塵,功德戰不允許內鬥,你竟然敢無視天宮的天條,想要殺死自己的戰友。今日,本使便要降下天罰,將你誅殺。”


    張若塵不懼對方的大聖威壓,臉上沒有一絲敬意,揚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難道本使冤枉了你?”銀甲巡天使者道。


    巡天使者也不能為所欲為,若是被人舉報和彈劾,他們將吃不了兜著走。


    畢竟,天宮還有另外幾大派係,時刻準備打壓天堂界派係,讓自己的人頂替上去。


    在場的聖境修士眾多,而張若塵又是月神的神使,身份非同一般,銀甲巡天使者還真不敢隨隨便便降下天罰。


    張若塵的心中鄙夷,神劍聖地遭到屠殺的時候,巡天使者在什麽地方?東域聖王府被大規模攻擊的時候,巡天使者又在什麽地方?


    張若塵懶得與他理論,因為,理論了也沒用。


    張若塵道:“血獵宏東在東域聖城的神劍聖地,大肆屠殺昆侖界修士,本就該死。神劍聖地的修士,是我師兄的後人,我有理由替他們報仇。別說我現在還沒有殺血獵宏東,就算殺了他,也是替天行道。”


    “放肆,就算血獵宏東犯了天條,也隻有天宮可以處罰你。你殺他,就是無視天條,也該遭受天罰。”銀甲巡天使者怒聲說道。


    “天宮的天條,該改一改了!特別是對天宮內部的成員,應該更加嚴厲一些。”張若塵的眼神銳利。


    “你……”


    天穹上,突然烏雲密布,大量雷電在天地間穿梭。


    巡天使者散發出的聖威,變得更加強橫霸道,仿佛是要降下毀天滅地的力量,令得地麵的聖境修士壓力大增,個個膽顫心驚。其中一些聖境修士,甚至跪伏在了地上。


    張若塵喚出青天浮屠塔,托在手掌心,激發出至尊之力,道:“天罰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降,我還沒殺血獵宏東,你就殺我,這不算違背天條嗎?”


    銀甲巡天使者微微一凜,意識到,自己有些操之過急。


    萬一在場有盤古界派係、萬妖界派係的修士,以此為由,向天宮彈劾,先不說自己的位置能不能保住。萬一月神殺至天宮,他的性命,估計都保不住。


    更何況,他此次不僅要收拾張若塵,還要救人。


    先將要救的人救出來,再慢慢收拾張若塵也不遲。


    銀甲巡天使者收取雷電,凝聚出一道投影,降臨到昆侖界,懸空立在離地百丈的地方。


    雖是一道投影,散發出來的氣息,依舊極其強大,足以碾殺一般的聖王。


    “你說,血獵宏東在東域聖城,屠殺昆侖界的修士,可有證據?若是沒有證據,本使現在就可將你廢掉,然後帶回天宮嚴懲。”巡天使者的投影說道。


    “自然有證據。”


    張若塵雖然不懼巡天使者,但是,卻並不想與天宮作對。


    於是,他取出一幅卷袖。


    卷袖上,拓印有血獵宏東在神劍聖地大肆殺戮的影像,可謂是證據確鑿。


    巡天使者的眼神一凜,“這個血獵宏東,還真是自尋死路,想要奪取《天工齊錄》,也不該如此明目張膽。”


    有了這幅卷袖,做為證據,就算將血獵宏東交給天宮處置,多半也是死路一條。


    “張若塵,你是月神的神使,應該明白天條不可違的道理。你就算掌握著證據,殺了血獵宏東,自己也是死路一條。”銀甲巡天使者的投影說道。


    張若塵眼神不停變化,思考應對的辦法。


    總之,將血獵宏東交給眼前這個巡天使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萬一戰錘宮在背後運作,將血獵宏東救走,張若塵如何向神劍聖地的修士交代?


    半晌後,張若塵道:“多謝使者提醒。”


    銀甲巡天使者見張若塵妥協,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是嚴厲的道:“本使者收到消息,血戰神殿的猩紅使者天臣,被你擒獲,可有此事?”


    “沒有。”


    張若塵又道:“天臣何等強大的修為,我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使者這是在開玩笑吧?”


    “開玩笑?”


    銀甲巡天使者的聲音,傳入張若塵的腦海:“張若塵,你開一個條件,如何才會放了天臣?”


    “竟然讓一位巡天使者,與我談判,天堂界對我還真是夠重視。”張若塵暗笑。


    確切的說,天堂界是特別重視天臣。


    畢竟,天臣有很大機會,達到大聖之境。


    張若塵傳音道:“將神崖先生綁到我的麵前,或者將大曦王送給我。”


    銀甲巡天使者的身上,散發出冷寒的氣勁,使得方圓數百裏的地麵,凝出了一層寒冰,“放肆。”


    “你讓我開條件,這就是我的條件。”張若塵道。


    銀甲巡天使者威脅道:“做為巡天使者,要殺你,我有很多種方法,不一定是要降下天罰。你若是乖乖交出天臣,或許能夠活得更久一些。”


    “你們天堂界的手段,我不是沒有見過。但是,我現在還不是好好的活著?你去告訴商子烆,想要救天臣,讓他來與我一戰。他贏了,天臣交給他。他輸了,我要他的命。”張若塵道。


    銀甲巡天使者眼神一沉:“你這是宣戰嗎?”


    “沒錯,就是宣戰。我們之間,早該有一次決戰。”


    能讓張若塵是為同境界大敵的人物,目前隻有商子烆。如今,跨入進八步聖王境界,張若塵終於有實力為師兄和師姐報仇,自然是迫切想要與商子烆決戰。


    一戰定生死。


    張若塵一步步向血獵宏東走了過去。


    銀甲巡天使者察覺到張若塵的動機,她的那道投影,立即飛過去,伸手抓向血獵宏東。


    “空間裂縫。”


    張若塵的手指一劃,一道空間裂縫飛出去,逼退銀甲巡天使者的投影。


    “唰。”


    下一刻,張若塵出現到了血獵宏東的身旁,一掌拍擊下去。


    “張若塵,你敢。”


    銀甲巡天使者投影怒吼一聲,手臂向虛空一伸,一柄白色聖劍,從天外飛來,落入手中。


    劍如流星一般,破空刺向張若塵。


    張若塵打向血獵宏東的那一掌,並沒有落下,反而變掌為爪,一把抓住他的右肩,將他提了起來,向身後一擋。


    “噗嗤。”


    銀甲巡天使者投影手中的聖劍,刺穿血獵宏東的眉心。


    畢竟是一道投影,不是大聖本尊,反應速度,自然是比不過如今的張若塵。


    看見自己殺了血獵宏東,銀甲巡天使者的眼中,閃過一道驚詫之色。


    ……


    (汗,第二章還有一千字,實在太困,明天上午再寫,中午之前更新。)<!-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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