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的事,就是我血屠的事。”


    立即,血屠話鋒又是一轉,道:“但棄天的事,我是真幫不上忙。他是被師尊囚禁,誰敢插手此事,都會死得很難看。”


    “不是這件事。”張若塵道。


    血屠心中一鬆,挺直腰杆,道:“既然不是這件事,別說一件,十件百件也是在所不辭。”


    隨即,張若塵將收取十界的事,講了出來。


    “這個……師兄,天庭各界在古文明派係的星空已經囤積大軍,地獄界的修士也都源源不斷趕去修羅星柱界,大戰隨時可能爆發。”


    “不是師弟我推辭,實在是以我的身份,必須得代表死亡神宮坐鎮修羅星柱界,脫不開身。”血屠麵露難色,如此說道。


    張若塵道:“天庭和地獄拿出來的十界,有一大半,都位於古文明派係不遠的星空,兩件事不衝突。”


    繼而,又道:“齊麟子、霍曦、青尋雲都已經答應,調遣血皇營助我。”


    “做為親師弟,你卻推三阻四。”


    “這樣豈不是,我給了你麵子,你不給我麵子?”


    血屠臉色更為難,道:“既然有血皇營出麵,收服十界,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啊!誰敢擋我們不死血族的最強俗世軍隊?”


    張若塵輕歎一聲:“你仔細想想。”


    “難道是青鹿神殿、地煞鬼城、死神殿?他們總不會為了十界,與血皇營死磕吧?”血屠道。


    “你再仔細想想。”


    血屠沉思許久,搖了搖頭,道:“師兄,還是你提點我兩句吧!”


    張若塵道:“收取十界,一定會有修士阻擾。”


    “這是必然!”血屠點頭。


    張若塵低聲傳音:“依我看,婪嬰、南聖、鳶都有可能會出手。血皇營雖然強大,但是,齊麟子他們卻未必敢得罪這幾人。論膽量,論魄力,他們差你太遠。”


    血屠沒想到張若塵對他的評價,竟如此之高,頓時,冷眼不屑的瞥了瞥齊麟子等人,意氣風發的道:“區區婪嬰和鳶算什麽?南聖號稱天南生死墟的傳人,其實隻是七大人的弟子而已,比我還矮一輩呢!天下修士皆懼天南生死墟,但,卻不包括我血屠。”


    張若塵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奪取一件至尊聖器?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血屠精神頭頓時一振。


    “單打獨鬥,你肯定不懼婪嬰。但是,要鎮壓他,卻難如登天吧?可是,有血皇營相助,區區一個婪嬰,豈能逃得掉?”


    張若塵隨即又加了一句:“婪嬰可是說過,阿修羅劍不止是至尊聖器那麽簡單。”


    血屠全身血液都沸騰起來,雙眼灼熱,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激動的道:“師兄,你不會是想利用我奪取阿修羅劍吧?”


    張若塵譏誚的道:“五彩功德神碑,我都沒有放在眼裏,更何況是一柄阿修羅劍?阿修羅劍若是一柄完整的神器,我或許還會感興趣。”


    “可惜,它不是。”


    “說不一定,你血屠有大氣運,將來可以把它重新孕育成神器。”


    血屠笑道:“八字還沒一撇呢,誰知道能不能鎮壓婪嬰,將它煉化?此事,我得好好謀劃,最好先隱藏血皇營的力量,示敵以弱,將他們引出來,再來一招甕中捉鱉。”


    “而且,最好還得給婪嬰,羅織一個刺殺的名頭。如此一來,就算我煉化了他,奪取了阿修羅劍,青鹿神王也隻能啞巴吃黃連,什麽苦都說不出來。”


    “阿修羅劍歸我!鳶,若是師兄有興趣,擒住了她,便送給師兄你。”


    “南聖倒是有些麻煩,希望他別來招惹我,否則,我血屠定然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張若塵道:“此事就這麽說定了?”


    “就這麽說定了!”


    “但是,你要坐鎮修羅星柱界!”


    “大戰哪有那麽容易全麵爆發,地獄界強者如雲,不缺我一個。”


    張若塵道:“其實,奪取十界,隻是次要的事。還有一件事,得讓你知道。”


    “師兄,但講無妨。”血屠道。


    張若塵長歎一聲,猶豫了起來。


    看到他這副樣子,血屠心中一慌,總覺得上了賊船。


    張若塵道:“你也知道,我剛突破到無上境,肯定是要花費不少時間閉關修煉,否則也不會將收取十界這樁美事,交給你去做。但,有一件事,卻成了我的心病。”


    “我願做師兄的心藥。”血屠知道逃不掉。


    既然如此,不如主動一些。


    張若塵道:“這實在是太好了!此事,我隻講給你一人聽。其實,我和天初文明的天女洛姬,有一段情。”


    “天下修士皆知,你們關係親密。”血屠道。


    張若塵又道:“但是,他們卻不知,洛姬早已是我的女人,關係豈是親密二字可以形容?”


    血屠徹底明白了,但,這一次,心中是真的為難,道:“這件事,師弟是真的幫不了!天庭和地獄之戰,天初文明必然首當其衝,毀界滅族,隻是時間的問題。別說我血屠,便是神尊出麵,都阻止不了這一切。”


    “我並非是要你阻止這一切,隻是將這件事告訴你,讓你知道。”張若塵道。


    血屠細細參悟張若塵話中的意思,道:“明白了!這次我真的明白了!師兄的意思是,萬一天初天女在戰場上,遭遇了死局,我得故意放她離開?”


    “或者,若是她被地獄界的大軍擒住,我得幫忙營救,把她送到師兄你這裏來?”


    “又或者,師兄是想我出麵,招攬整個天初文明……不,不,若能招攬,師兄你都已經招攬,又怎能輪到我。”


    張若塵道:“你能做的,恐怕也隻有這些了!天初文明的事,我會親自去解決。”


    “師兄竟能解決天初文明的事?”血屠有些質疑的道。


    張若塵道:“或有辦法吧!天初文明的事,你多留意,若是真能幫到一二,不久之後,有一場大機緣,倒是可以帶你一起去。”


    “師兄,什麽大機緣?”血屠興奮而又好奇的問道。


    他血屠能夠超越同時代的一位位逆天英傑,擁有今時今日的修為和地位,乃是因為兩次大機緣。


    第一次,獲得了血炎戰神的戰神印記。


    第二次,獲得了本源神殿的機緣,成為了死亡神尊的弟子。


    而這兩次大機緣,多多少少都與張若塵有關。


    毫無疑問,張若塵就是這個時代的氣運之子。


    跟著他,哪怕隻是喝上一口氣運之湯,也能飛黃騰達。


    若能抓住第三次大機緣,血屠都不敢想象,自己能夠達到什麽高度?


    張若塵道:“提前告訴你也無妨,是閻無神,邀請我去黑暗之淵。”


    血屠臉色一凝,道:“暗黑之淵很危險啊,神靈進去,都可能會隕落。”


    “的確危險,所以,若不是你的修為足夠強大,豈會有資格與我們同行?但你想想,以我和閻無神的修為,尚且還冒險去闖,是為了什麽?”張若塵問道。


    “為了什麽?”


    張若塵笑而不語,吊足血屠的胃口之後,才故意說了一句是是而非的話:“曆史上,很多諸天級的人物,晚年都去了黑暗之淵,其中有不少葬在了裏麵。”


    雖然張若塵什麽都沒有說,可是,血屠卻激動得有些瘋狂。


    張若塵是氣運之子,閻無神何嚐不是?


    兩位身具大氣運的人物,都要進入黑暗之淵,顯然這一次是真有大機緣,天大的機緣。


    “師兄,別說了,我現在就去收取十界。天初文明那邊,你放心,在地獄界的俗世,我大屠戰神皇的影響力,還是鎮得住人!誰敢不給我幾分麵子?”


    “走,跟本皇一起出發!誰敢阻攔本皇幫助師兄收取十界,本皇讓他神形俱滅。”


    血屠帶著齊麟子等人急匆匆的離開。


    半晌後,血屠又獨自一人折返而回,慎重的道:“師兄,去黑暗之淵,一定要帶上我。真的,什麽髒活累活,我都可以幹。你不會故意把我支開,獨自一人去吧?”


    “放心,此等好事,豈能忘了你。去吧!”張若塵道。


    血屠雙手抱拳,再次破空騰飛而去。


    夏瑜一直站在一旁,道:“我也要去黑暗之淵。”


    “不行,太危險了,你不能去。”張若塵道。


    夏瑜道:“為什麽你可以帶血屠去,卻不帶我?我的修為,也不弱。有大機緣,我也想拚一拚!”


    “這不是大機緣……”


    忽的,張若塵抬起頭,向上空看去。


    這顆岩石星球,本是沒有大氣層。


    但是現在,卻被厚厚的陰雲覆蓋,死氣彌漫,天空灰蒙蒙的,蘊藏無限殺機。


    一位位身穿大聖骨甲的軍士,猶如天兵天將一般,從雲層中顯現出來,包圍整顆星球,竟是超過十萬之數。


    是一支聖軍。


    夏瑜杏眸一沉,釋放出血煞之氣,氣湧天地,道:“是鎮守無定神海的黑骨聖軍,來者不善。”


    黑骨聖軍的三大統領,從雲層中走出。


    氣息強大,煞氣滂湃。


    整支聖軍身上的大聖骨甲上,浮現出相同的陣法銘紋,連接在了一起,組成一座鎖星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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