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廚房裏的人一道一道的地桌上端菜。


    這個場麵我和穀雨從來沒見過,我用手指頭急忙捅穀雨:“快點拿手機拍下來,快一點!”


    “這麽多人我怎麽拍?”


    “這樣的場麵難得一見,趕緊拍!”


    “你以為你是來體驗生活的,以後每天你不都是要過這樣的日子?”穀雨壓低聲音。


    說的也是。


    我低頭用手敲敲桌子,研究這桌子是什麽木頭做的,這滑不溜丟的看來是好木頭。


    “檀木的吧好像。”我跟穀雨說。


    “我看這麽硬像是沉香。”


    “你少土了,沉香是黑色的好不好?”


    “難不成是紫檀的?”


    “我看是小黃花梨的。”


    坐在我身邊的桑時西終於忍受不了:“鐵梨木。”


    早說不就得了。


    桌上十個碗八個碟,早餐異常豐盛,有中有西,有水果有沙拉還有生火腿,廚師現用刨子刨成薄片。


    大桑太太好這一口,我不太喜歡這個大桑太太,一眼看過去就是刁鑽之人。


    大桑太太是桑時西的母親,也就是桑旗父親的正房。


    我對生活腿不感興趣,但是鮑魚粥等還是不錯,新鮮的鮑魚好大一塊,彈牙美味,我在三分鍾之內已經喝掉兩碗。


    離我坐的挺遠的桑太太忽然開口,她看著我輕聲道:“鮑魚粥性寒,你適可而止。”


    如果要是任何一個人跟我說這樣的話,我都會說那句關你屁事。


    可是桑太太說話我卻怎麽都開不了口。


    我正準備讓我身後的小錦給我添第三碗的手停了下來。


    這時桑先生身邊的大桑太太說話了:“這麽乍一聽,我還以為夏至是你的媳婦,她肚子裏懷著的孩子,可是我兒子的。”


    驕橫跋扈,而且毫不掩飾。


    在桑旗的父親和老爺子的麵前都這樣直接懟桑太太,看來絕對不是第一次。


    我這暴脾氣,不知道為什麽看大桑太太懟桑太太,我心裏就不舒服。


    “幹媽說的對,以後我再也不吃鮑魚了。”我向桑太太扯出一個笑容。


    桑時西在我的盤子裏夾了一片火腿,語氣雖淡,但我卻聽出了警告的意味:“小媽什麽時候變成了你的幹媽?”


    “昨天認的你不知道?”我笑嘻嘻地咬著筷子看著他。


    大桑太太麵上有些掛不住,但是我剛才說的話也沒直接懟她,她臉色較剛才陰沉了幾分:“她是小媽,你認了幹媽,這輩分怎麽令的?”


    “做不了親媽做幹媽,我覺得無妨。”我毫不在意的聳肩,然後把我盤子裏剛才桑時西夾給我的火腿扔在桌子上:“我不吃這個東西。”


    生火腿是大桑太太的最愛,她見我將火腿給扔了,臉色更加難看。


    我不會看任何一個人的臉色,我繼續吃我的東西。


    桑家的飯好好吃,我要吃夠這幾個月。


    但是我低著頭吃東西的時候,總覺得腦袋頂熱熱的。


    我知道是對麵的桑旗在看著我。


    我留意到,從早上到現在他一言不發,沉默地很。


    在我看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少語的人,雖然不是逗逼但是偶爾也會跟我逗悶子。


    今天卻異常沉默。


    他看他的,我吃我的。


    吃完早飯,我打算去帶穀雨在這個城市裏麵轉一轉。


    現在老娘有的是錢,她想要什麽我都買給她,順便再買一些好東西,比如鮑參翅肚的,讓她帶回去給我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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