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軟軟的,身上燙的很厲害。


    雖然沒有量體溫,我知道我此刻至少40度,我倒不怕發燒給我帶來的這些不適,我隻是怕溫度太高會燒著我肚子裏的孩子。


    昏昏沉沉之間,醫院到了,桑旗抱著我一路小跑進醫院,我真的佩服他抱著我這樣一個大肚子也能夠步履如飛。


    當急診科的醫生看到我們時,以為我馬上就要斷氣了,聽完桑旗的闡述,粗粗地給我檢查了一番然後對桑旗說:“應該是著涼引起的感冒發燒…”


    醫生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桑旗便陰惻惻的打斷了他的話:“什麽叫做應該?”


    我很明顯的感覺到醫生打了個寒戰,態度立刻變得極其謙卑:“我敢肯定是感冒,患者伴有流涕打噴嚏等其他症狀,她現在有孕在身也不能用抗生素之類的藥。”


    “不要說那麽多,你隻要告訴我該怎麽治療,她現在很難受,有什麽安全的方法讓她馬上退燒?”


    “那隻有物理降溫了。”


    物理降溫我知道,就是用溫水擦拭全身,讓身體能夠快速地散熱。


    於是我住進了病房,扳著手指頭數了數,這已經是我這個月的第二次住院了。


    我靠在床上,護士給我喝了一支口服液,說那是中成藥的,沒有副作用。


    我正吸著,桑旗手裏端著一個盆走了進來。


    他將盆放在床頭櫃上,我伸著腦袋看了一眼,裏麵是幹淨的毛巾和溫水。


    我立刻往被子裏縮了縮,拿手捏住我的衣領:“別告訴我你要幫我擦?”


    他擰了毛巾,居高臨下地站在我的床邊,他太高我看的頭暈。


    “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我覺得熱,而桑旗手裏拿著的毛巾,想必一定會很涼爽。


    但是我愣是抵禦住了。


    “不要…”我頑強抵抗。


    “你哪裏我沒見過?”


    “這好像不該是你對我說的話…”


    “少廢話。”他動手掀我的被子:“再不降溫你就要燒著了。”


    我的確是很難受,再燒一會估計我就外焦裏嫩,撒把孜然就能吃了。


    可我還是握住他的手:“整個醫院的護士都死光了隻剩你了?”


    “值班的護士就那幾個,聽說有一個產婦大出血所有的護士都去幫忙了。”


    言下之意,要麽我變成孜然肉串要麽我讓桑旗幫我物理降溫。


    平時我不是扭捏的人,但這種事情總得扭捏一下。


    我的思想還在劇烈的鬥爭著,桑旗已經先一步替我解開外衣,當溫熱的毛巾貼在我的皮膚上,舒適感立刻取代了我內心的掙紮。


    “閉起眼睛!”我對桑旗說。


    “閉起眼睛怎麽幫你擦?”


    “你信不信我把你戳瞎?”我咬牙切齒。


    “那你把燈關掉。”


    他的手忽然停止了動作,彎著腰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是想不讓我看你還是想製造氣氛?”


    “製造你大爺…”發燒使我的頭昏昏沉沉,罵人也沒有之前的底氣。


    我閉著眼睛,沒有力氣抗拒,最後隻有妥協。


    桑旗把我翻了個身,像烏龜一樣趴在床上,毛巾很軟他的動作很柔。


    溫度漸漸地消退,舒適感令我昏昏欲睡,朦朧間我聽到門被人用力推開的聲音,然後是非常嘈雜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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