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們挪動著胖胖的身子,走出了病房。


    我發現桑時西現在是越來越愛發火了。


    我坐在床上,順手拿過一包梅子往嘴裏丟了一顆:“稍安勿躁,別這麽容易激動。”


    他在我麵前站了片刻,倒也冷靜了下來。


    再開口的時候,聲音裏是不帶任何情緒的,就像我是他的下屬或者秘書,他在跟我交待公事一般。


    “明天你出院,然後去米國養身體。”


    “不去。”我就知道他要把我送走,我又不是他養的狗,想怎樣就怎樣。


    “不去也得去。”


    我冷哼,都懶得回答他。


    他如果敢強迫我,我就報警說他非法禁錮。


    我往嘴裏一顆一顆地丟著梅子,梅子好鹹,快齁死我了。


    我滿屋子找水喝,桑時西坐在椅子上冷眼看我:“夏至,如果你不受控製,我會讓桑旗一無所有,你信麽?”


    我正在往嘴裏倒水的動作停下來,回頭看著他。


    他眼睛很黑,黑的仿佛外麵的夜空,沒有一顆星星的那種。


    他不是嚇唬我,他能做到的我知道。


    “我信。”我放下水杯,很誠懇地告訴他:“但是關我屁事?”


    “好,如果你繼續這麽固執的話,我們拭目以待。”


    以待就以待。


    我向來不會受任何人的威脅。


    如果桑旗有一天一無所有,我不會嫌棄他。


    但是如果他恨我讓他一無所有,我就一腳踹開他。


    桑時西還是不夠了解我,他以為這樣就能讓嚇住我?


    嗬,他還是太天真了。


    我低估了桑時西的行動力,第二天他親自來接我出院,然後就直接將我塞進車裏。


    他沒有帶我回桑家,而是到了一處荒郊野外。


    我在猜想他是不是打算把我給活埋了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但是當我看到不遠處的草地上停著一架直升機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


    他真的打算把我弄去米國,事實上他連我的手機都給我沒收了。


    我昨天說的很漂亮,說要報警要告他非法禁錮什麽什麽的,結果現在看來跟桑時西比起來我太弱了。


    別說報警了,我現在就算哼一下他都會抬起眼皮向我看一眼,然後慢條斯理地告訴我:“十分鍾後起飛。”


    “飛你大爺!”我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打死我也不會跟你走的!”


    “那就把你打死好了,反正你也不喂奶。”


    “什麽?”他那句話我沒聽懂,桑時西就向我靠過來了。


    他忽然擼起我的袖子,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支針管。


    我來不及掙紮就眼睜睜地看著他的針管紮進了我的皮膚裏,我不敢動,生怕針頭會在我的血管裏斷掉。


    他一邊給我注射藥水一邊給我科普:“這是肌肉注射鎮靜劑,對你的身體不會有任何影響,但是會讓你乖乖的睡上十幾個小時,等到你醒來的時候就是一個新的世界。”


    “新你大爺…”我還沒罵完,隻覺得眼皮好重。


    呼吸濃灼在我的嗓子眼裏,包括一些我很想說的話,但是此刻什麽都說不出,憤怒包裹著無奈,我撐不住了……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房間很大,我的直覺就是肯定不是原來的那個城市了。


    “小瘋子你醒了?”


    怎麽會是穀雨的聲音?


    我側身一看正是穀雨,她探著身子看我,整張臉浮現在我的麵部上空,呈一張蛋餅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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