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我去趟洗手間,沒想到出來的時候卻在門口遇到了桑旗。


    他仍然當我是透明的,從我的身邊走過去他的肩膀分明已經碰到了我的肩膀,但是卻好像當做我不存在。


    我實在沒忍住就喊他的名字:“桑旗!“


    他頓了一下,但隻是給了我一個背影,然後又邁步大步流星地走掉了。


    我以為我跟他見麵之後他會狠狠地嘲諷我或者痛罵我,但是他連我和他交流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想挨罵,他都不給我這個機會。


    我很沒出息地哭了,從酒店走到門外停車場的車邊我一直在哭。


    我此刻有多難受我就有多愛桑旗,兩年多了我對他的愛一點都沒有減少,反而還每日遞增。


    我是那種特別認死理的人,一旦愛了又覺得自己沒有愛錯人,就會一直愛下去。


    我是哭著到化妝師的家裏去化妝的,她說我的眼睛都哭腫了,粘了半天也沒給我粘上,就給了我膠帶說眼睛不腫的時候自己去把它粘上。


    我今天晚上聽到桑旗給盛嫣嫣打電話說是要明天陪她吃早餐,那他今天晚上應該不會來。


    白班護士等我來了就會走,所以晚上隻有我一個人,也無所謂。


    我腫著眼睛到了桑太太那裏,白班護士老是盯著我的眼睛看:“今天你的眼睛怎麽比之前大了很多?”


    我說吃海鮮過敏,眼睛腫了所以就大了。


    她也沒糾結,跟我交了班了就走了。


    我照常給桑太太按摩梳頭,然後把我白天說的話給她戴上耳機,讓她聽。


    我就慢慢的給她按摩著腿,忽然我聽到門噠的一聲,我下意識地向門口看去,誰知卻看到桑旗站在門口。


    他怎麽來了?


    我一驚,因為我眼睛沒有貼膠帶,跟平時的樣子不一樣。


    我急忙低著頭聽到桑旗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他身上隱隱有些酒氣。


    “我媽今天怎麽樣?”


    我低著頭不吭聲,他又接著說:“我忘了你不能說話,你寫給我吧!”


    我在手機上打了兩個字:“很好。”


    他點點頭,隨即在躺椅上坐下來,他一般來說在躺椅上坐下來之後,基本上就是整個晚上。


    他不是明天早上要陪盛嫣嫣吃早餐嗎?


    為什麽今天晚上還會來這裏?


    趁他在這裏坐著,我就從包裏摸摸出了膠帶溜進了洗手間。


    看平時化妝師貼膠帶是很輕鬆的樣子,可是我弄了半天都不行,一小盒膠帶都給我糟蹋完了,我眼睛貼的就像以前有人在我的眼睛上砍了幾刀留下來的疤痕一樣。


    算了,就這樣吧!


    我把厚重的黑框眼鏡給戴上,然後就走出了洗手間。


    我剛剛在桑旗的身邊坐下來,就聽到他跟我說:“你有家庭嗎?”


    我搖搖頭。


    “那男朋友呢?”


    我也搖搖頭。


    “那你是一個孤獨的人啊!”他說。


    孤獨兩個字差點讓我飆淚,其實我並不孤獨。


    我每天都生活在桑旗的別墅裏,處處都能感覺到他的氣息。


    現在我每天晚上都能見到他,隻有今天下午在會展中心遇到他,他拿我當空氣一樣,那才真正讓我感覺到了孤獨。


    我笑笑沒說話,他卻起身走出了房間。


    我還以為他走了沒多久,他又回來手裏拿著整整一提啤酒,然後拉開環,喝酒就像往嘴裏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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