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沉靜的可怕,仿佛將自己拋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湖底,隻有冰冷的湖水在包裹著他。


    他就這樣用這種冰冷的眼神看了我好久,看到我都不想不敢跟他的眼睛直視的時候他才開口。


    “因為桑時西?”


    我沒點頭也沒搖頭,隻是不做聲。


    “因為湯子哲?”他又問。


    “你明明知道不是。”


    “還是你感覺到無趣?哦,不,”他搖搖頭:“不管你是什麽想法,總之在我沒感覺到無趣之前,你隻能留在我的身邊哪兒也不能去。現在你身體上的烙印是桑旗的太太,我不想放手的時候你一直都是我的。”


    我想以後想要驗證桑旗是否不恨我了的一個顯著的特征,就是他不再把我綁在他的身邊,用這種令人窒息的愛和恨來禁錮著我。


    所以現在他不肯放手不是因為愛我,是因為足夠的恨,恨到折磨別人包括折磨自己。


    我是不忍心看到桑旗變成我越來越不認識的樣子,我不想讓仇恨逐漸侵蝕一個往日的他。


    我用幾乎乞憐的語氣對他說:“白糖我不要,我給你,哪怕你不讓我看他都可以。”


    “所以你這又是來之前的那一套了嗎?當初為了跟我在一起你連白糖一眼都不看,現在又是這樣?”


    我不說話,用沉默抵抗著他對我的指控。


    我想他不是不明白我根本不是那麽想的,他隻是一定要用這樣的語言來刺傷我。


    桑旗從床邊站起來,不容置疑地對我道:“你明知道不可能,等我什麽時候對你厭倦的到恨你這種情緒都懶得有的時候,我自然會跟你分開。”


    桑旗說完就走了隨著一聲重重的關門聲,我的身體冷到了冰點。


    桑旗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現在對我還有恨,所以還願意跟我糾纏,等他連恨都懶得恨我,這就是我們兩個徹底完蛋了。


    我就是不想走到那一步好歹,彼此還存一個念想。


    我從來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我和桑旗會變成這樣,但有些事情的確是自己控製不了的,恐怕連桑旗都沒有辦法控製。


    怎麽辦?現在我離不開,但是又不想變成瘋子,我隻能在家裏格外小心,所有隻要我發現是單獨為我一個人準備的我就堅決不吃。


    我知道桑旗隻是害我他不會害穀雨,所以穀雨動過一口的東西我才會吃。


    第二天早上去餐廳,穀雨正在喝牛奶,我順手拿過她手裏的牛奶杯灌了一口。


    “怎麽了,小瘋子,你要喝讓於姐再給你倒一杯啊!”


    “我就喝你的,你讓於姐另外給你倒。”


    穀雨很詫異,但是拿我也沒辦法,她讓於姐幫她再倒一杯牛奶的時候,我又順便偷走了她麵前的粥碗。


    等她回過頭來:“小瘋子,這碗粥我喝了一半了呀!”


    “我不嫌棄你。”


    “可是我嫌棄你。”她作勢要拖回她的碗,我抱著不撒手:“我吃你的殘羹剩飯你嫌棄什麽?”


    我不僅吃她的剩飯,我連她麵前咬了一半的油條都吃掉。


    穀雨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你瘋了。”


    “我就是害怕我會瘋掉才這樣。”於姐她們從餐廳裏離開之後,剩下我們兩個人我對穀雨說:“以後你吃過的東西我才會吃。”


    穀雨看著我:“你是怕你的飯菜裏麵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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