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去認屍,並沒有出席周子豪的葬禮。


    到頭來,他始終沒給周子豪一個身份。


    雖然媒體上影影綽綽地含沙射影,但是都不敢說明白了。


    桑旗和我的到來讓媒體很是驚喜,估計他們還以為這次沒什麽料好挖了,卻沒想到我們來了。


    剛剛走進大門口,媒體就烏泱烏泱地擠過來,把我們給包圍住了。


    那些話筒都快戳到我和桑旗的臉上了,我們不得不站住了。


    一個記者問:“桑先生,您怎麽會來周子豪的葬禮,是不是網傳的他是您的親弟弟?”


    桑旗低頭瞄了他一眼,用一種很輕蔑很輕蔑的眼神,我很怕桑旗會突然一拳打到那個記者的臉上。


    不過,他還是有自控能力的。


    他摟著我的肩膀壓根不回答記者的問題就往前走。


    記者我做過,他們的心理我最了解不過了。


    在采訪之前就已經在心裏對這次采訪的結論有一個大概的定論,就是一定得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


    所以,桑旗不說話,他們自然不甘心。


    有個不怕死的記者說道:“桑先生,您不說話是不是代表默認了?”


    桑旗忽然停下來,直勾勾地看著那個記者。


    我想那個記者肯定是有點心虛的,幾乎不敢跟桑旗對視。


    桑旗忽然笑了:“那你不吃飯的時候是不是都是在吃屎?”


    很粗俗,但是用來懟人很過癮。


    那個人發著愣看著桑旗:“桑先生,您......”


    沒想到這種豪門貴公子也會說這種話,所以他們都懵了。


    這時,保鏢們過來將記者驅散開來,我們才得以往前走。


    那個記者回過神來了,不死心地在身後喊道:“桑家沒有人來參加周子豪的葬禮,但是作為有可能害死周子豪的嫌疑人,您反而來參加是不是欲蓋彌彰混淆視聽?”


    他這番話我都想回過頭去揍他,我的拳頭攥的緊緊的。


    桑旗倒是雲淡風輕地拍了拍我的手,一起走進了禮堂。


    周子豪躺在一個小小的水晶棺材裏,我不敢過去看。


    不過是跟白糖差不多大的孩子,現在就已經躺在這麽個冰冷的地方了。


    我怕我看了,他那副可憐的模樣我一輩子都揮之不去。


    我還記起他到我們家來玩的時候,牽著我的手說我是天使的情景。


    這麽乖巧可人的孩子,命這麽苦。


    我遠遠地站著,將手裏的白色玫瑰遞給桑旗,讓他幫我放在周子豪的棺材上,然後我沒過去。


    桑旗也沒為難我,接過我手裏的花便走過去了。


    葬禮很短,十來分鍾就結束了。


    這麽小的孩子也沒什麽生平,沒什麽好說的,上次鬧到警局的那些姨媽什麽的也不見蹤影。


    我眼淚流了半水缸,桑旗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哭的不行了。


    說到底,我覺得我堅強,但我終究是個女人。


    我和周子豪並不熟,但是他的死讓我痛心。


    桑旗緊緊抱著我,輕拍我的後背:“對不起,我不該帶你來。”


    我搖搖頭:“你說的對,我們該送他最後一程。”


    周子豪還說我是天使呢,是不是?


    天使總要來見他最後一麵,即便是老遠地看上一眼都行。


    從禮堂裏走出來,我心情沉重地很,那些記者被保鏢攔在門外,跟我們拉開了安全的距離。


    桑旗牽著我的手往門外走,閃光燈閃爍,在這陰雨綿綿的陰天都刺的我眼睛都睜不開。


    有記者高舉話筒隔著人山人喊跟我們喊:“桑董,您這樣做算不算貓哭耗子?您覺不覺得這樣太假了?或者,您這樣做是變相地承認了周子豪是您父親的私生子,您是不是有意的打您父親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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